陳默推開房門,帶着一身山林間的草莽氣息,走了進來。
屋內...
柳氏坐在床沿。
聽到動靜,她立刻抬起頭,一雙美眸含着薄怒,瞪向這個奪去她清白的年輕山賊。
燭光下....
她蒼白的臉頰因情緒波動染上一絲緋紅,反倒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
陳默對她的怒視渾不在意。
“嘿嘿....還生氣呢?”
陳默自顧自在桌邊坐下。
他拿起桌上的破陶壺給自己倒了碗涼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剛才在門口,遇到你那小丫鬟。”
柳氏心頭一緊,抿着唇不說話。
陳默繼續說。
“那小丫頭片子倒是心直口快,跟我說了不少…說那張啓元平日裏對你,可是愛搭不理,冷淡的很呐。”
柳氏聞言,心中暗啐了一口。
“死青兒,真是多嘴!”
她扭過頭,不想看陳默那副得意的嘴臉。
“那又如何?張啓元待我冷淡,他好歹是河曲縣的父母官,是大明的臣子!而你…”
說着...
她轉回頭,美眸帶着怒火,狠狠瞪着陳默。
“而你,只不過是個爲禍百姓,攔路打劫的山賊!”
山賊?
陳默笑了笑,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平靜的看着柳氏。
“我爲山賊不假,卻不曾爲禍百姓。”
“夫人初來乍到,可能沒看清,咱們山寨那面破了洞的布帆上,寫的是什麼?寫的是——替天行道!”
“本寨主劫的,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狗官;打的,是欺辱百姓的官兵爪牙!”
“何曾下山搶過哪個農戶?綁過哪個良善?”
這番話,陳默說的不假。
自己穿越後這些日子,殺過兩撥人。
一波是上山剿賊的官兵,一波是張啓元的家丁護衛。
黑風寨的山賊,還真沒有欺負過周圍的老百姓。
............
見柳氏不語。
陳默知道她聽進去了一些,便繼續加大火力,語氣帶着幾分嘲諷。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
“那闖王李自成盤踞西北,虎視潼關;川渝一帶的張獻忠,蓄勢待發,這些擁兵自重的反賊,哪個不是攪的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再說咱們這河曲縣,靠近邊疆,韃子時常南下打草谷,襲擾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可大明邊疆的衛所兵呢?早已糜爛不堪,不堪大用!”
“他張啓元身爲本地父母官,若真有能耐,有血性,怎不去打韃子,怎不保境安民?”
陳默的聲音逐漸提高。
“他沒那個膽量!只敢縮在縣城裏,琢磨着如何用我等山賊的頭顱,去冒充韃子首級,爲自己換取功績!”
“像這等鑽營算計,無恥之輩,配不上夫人你!”
這番話如同驚雷,在柳氏耳邊炸響。
她一雙美眸瞪大,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過分,卻言語間揮斥天下群雄的山賊。
普通山賊,能隨口說出李自成,張獻忠的動向?
能道出天下大勢?
能一針見血的指出大明衛所兵的糜爛?
這…這真的...只是一個攔路打劫的山賊嗎?
柳氏無法判斷陳默剛才所言,是否屬實。
但陳默展現出的這份“見識”,已經在她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此時此刻。
她看向陳默的目光,驚懼未消,卻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震驚與…探究。
眼前這個年輕俊朗的山賊,卻又強行霸占自己的壞蛋,到底是怎樣的人?有着怎樣的秘密?
..........
這時候。
房門被輕輕敲響。
一名山賊小弟端着木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放着幾個黑黃色的窩窩頭和一小碟清湯寡水的野菜。
“寨主,夫人...用飯了。”
小弟放下托盤,恭敬的退了出去。
陳默看了一眼那簡陋至極的飯食,笑了笑,他看向柳氏。
“昨晚有了夫妻之實,你已是我陳默的女人。”
“現在...過來伺候爲夫用飯!”
聞言——
柳氏俏臉一寒,下意識的啐了一口:“呸....休想!”
她心想,自己便是對張啓元,也未曾如此屈尊降貴的伺候過吃飯,怎能伺候一個山賊?
然而....
她話音剛落。
陳默已站起身,幾步跨到床前,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橫抱在懷。
“啊!你…你放開我!”
柳氏驚叫掙扎,粉拳捶打着陳默的胸膛。
但她這點力氣,對陳默而言就如同撓癢般。
陳默抱着溫香軟玉,大步走到桌旁坐下,將柳氏牢牢固定在自己腿上,嘿嘿笑道。
“夫人不聽話,爲夫可要執行家法了。”
同時....
陳默低頭湊到柳氏耳邊,帶着戲謔提醒。
“夫人莫非忘了,昨日被‘緊縛’的滋味了?”
“你…!”
柳氏渾身一僵,想到昨日那羞死人的捆綁方式。
以及昨夜被陳默翻來覆去欺負的場景,一股強烈的羞恥感和無力感涌上心頭。
她掙扎的力道漸漸小了。
最終....
她還是拿起筷子,夾起一箸寡淡的野菜,慢慢的...極其不情願的遞到陳默嘴邊。
陳默張口吃下,哈哈一笑,心情甚是暢快。
隨後。
陳默得寸進尺:“光喂飯可不夠,叫聲‘夫君’來聽聽。”
柳氏身子一顫,喂飯的動作頓住了。
她心中百轉千回。
自己和丫鬟青兒身陷賊窩,周圍都是凶神惡煞的山賊,插翅難逃。
即便…即便真有萬分之一的機會逃下山。
可自己清白已毀,這世俗禮教,斷然容不下自己這等失節之人。
而張啓元,最是愛惜羽毛和官聲,豈會接納自己?
既然前路已斷,退無可退。
不如…不如就順着眼前這霸道的山賊?
至少…他似乎並非全然粗鄙野蠻,甚至...甚至還很年輕,很俊呢。
對自己…雖手段強硬,卻也未曾真正的傷害。
順着他,自己和青兒,以後在這山寨的日子,或許能好過很多…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瘋長。
..............
柳氏羞的連耳根都紅透了。
她根本不敢看陳默,聲如蚊蚋,顫顫巍巍的開口:“夫…夫君…吃…吃飯吧…”
雖然聲音細若遊絲。
但陳默聽的真切,頓時心花怒放,忍不住在柳氏光潔的額頭上狠狠親了一口,贊道:“好夫人!”
柳氏被這親昵的舉動弄的渾身不自在,卻又不敢反抗。
她只能紅着臉,繼續一小口一小口的喂陳默吃飯。
片刻後。
或許是認命後心態發生了變化。
或許是一天沒吃東西真的餓了。
聞着那並不美味的飯菜,柳氏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的格外清晰。
柳氏瞬間臊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陳默先是一愣。
隨即...
他看着柳氏這副羞窘難當的嬌俏模樣,笑道:“餓了?”
柳氏低着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和羞怯,輕輕“嗯”了一聲。
然後,她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補充了一句。
“夫君…妾身…妾身也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