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帶給京梨安的震撼在心中翻涌不止,心髒狂跳得快要沖出腔,她火急火燎跑回家。
見母親林婉端坐在屋內繡雙面繡,便猛地撲過去攥住母親肩膀,聲音發顫又急切的說:“媽,媽,容溪,容溪……容溪她!”
林婉看女兒這副慌慌張張的樣,手中的針也被她晃得偏移,皺緊眉頭拍開她的手:“慌什麼?慢慢說。”
“媽,容溪她是個騙——”
“騙子”二字沒落地,京梨安餘光瞥見門口的身影,瞬間臉色慘白,聲音戛然而止,雙腿不受控地發顫。
心虛的她不敢去看大哥的臉色,可又想到了容溪的胖若兩人,聲音發顫卻硬撐着大聲說:“大哥,我大哥,我跟你講,我們都被容溪騙了,她本就不像平時看起來那麼乖巧,她的一切都是僞裝的,容溪非常暴力,口說粗話,我親眼所見,她把一個體重有200多斤的大胖子打的起不來,大哥,我們都被她騙了,大哥,你馬上跟她離婚,大哥,她就是個騙子啊,兩年我們都被蒙在鼓裏了。”
聽到京梨安的胡言亂語,京閻紳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渾身散發着低氣壓。
那雙犀利陰狠的眼神,明晃晃的盯着京梨安。
今天他恰巧有事回來一趟,沒想到平時京梨安就是這樣詆毀他妻子的。
“大哥,你你嘛這樣看着我?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京梨安對上他哥那陰冷瘮人的眼神,心裏咯噔一下,雙腿直發抖。
後背也冒出絲絲的冷汗。
可千真萬確啊!
她沒有說謊。
京閻紳薄唇緊抿,冷冽的聲音不帶半分溫度:“我不是讓你禁足三個月?你擅自跑出去做什麼?”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京梨安所有底氣,她慌得手心冒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總不能坦白她是跑到他們家裏,去跟容溪搶車,還偷偷跟蹤容溪去到了醫院。
真說了,大哥絕不會饒過她。
另一邊,容溪在病房陪了姐姐一上午,肚子餓得發慌,走出醫院買些吃食。
餘光掃過空曠的街角,眼底閃過一抹淡冷的笑意。
她壓不怕京梨安回去告狀,就算她告狀了,又有誰會相信一個正在禁足的人偷偷跑出去說的話呢。
反正京閻紳是不會相信。
她了解這個男人,京閻紳心思縝密,手段高明,一個近乎歧視完美的人,但同時他的性格又透着古板沉悶封建。
他絕不會相信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例如京梨安。
屋內,京閻紳的耐心已然耗盡,冷聲道:“夠了。再敢擅自跑出去,明天就派人送你出國,永遠別回來。”
京梨安滿心委屈卻不敢反駁,只能死死咬着唇,無助地低下頭,眼底滿是不甘,卻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他怕大哥真的把他送出國去。
一旁的林婉看着兒子冷厲的模樣,又瞥了眼女兒委屈的神色,臉色微變,張了張嘴想勸兩句,終究還是沒出聲,只默默攥緊了手裏的繡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