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上前一步,打開了精致的盒子。
她取出那枚小巧的助聽器,指尖微涼。他側過頭,將右耳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不知道爲什麼,她有一些緊張,她從來都沒有給別人戴過助聽器這種東西。
凌月小心翼翼地,將助聽器輕輕放入他的耳道,動作間,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了他的皮膚,感受到了那有些燙人的體溫。
當助聽器戴好的瞬間,蔣牧塵身體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震。
世界清晰的聲音重新涌入。
而後他站起身,滾燙的、燥的唇,帶着一種近乎野蠻的力道,狠狠地壓上了她柔軟微涼的唇瓣。
這個家夥似乎並不能理解什麼是 “憐憫”。
他只知道,她給自己買了助聽器,還親手幫自己戴上,她是全世界對自己最好的人。
她一定... ...也是喜歡自己的。
“你現在能聽見我說話了,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親我。” 凌月抬手擦了擦嘴。
蔣牧塵的目光卻像是被什麼吸引,落在了她纖細的手腕上。
那裏套着一個粉色的發圈。
他想要更多屬於她的東西,來填補內心巨大的空洞。
他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輕輕勾了一下那黑色的發圈,指尖帶着試探,觸碰到了她手腕內側細膩的皮膚。
凌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怔,下意識地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
蔣牧塵抬起頭,黑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那裏面沒有了剛才掠奪時的強勢,喉嚨裏發出一個模糊而執拗的音節:“……要。”
一個發圈而已。凌月隨手就取了下來,扔給了他。
那小小的、帶着她體溫和淡香的粉色發圈,燙得他掌心發顫,又瞬間撫平了他心底的裂隙。
他緊緊地將發圈攥在手心裏,輕輕用臉頰蹭了蹭她的發圈,自己... ...自己終於有屬於她的東西了。
而後,在凌月的注視下,他小心翼翼地將發圈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粉色的簡易發圈,與他小麥色的皮膚、手腕上的疤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個還是我男朋友給我的。”
凌月的聲音很輕,仿佛只是隨口一說: “你要是喜歡我就送給你算了。”
蔣牧塵臉上那滿足的笑容瞬間僵住。
男朋友。
這三個字在他的腦海裏瘋狂炸開。
他怎麼不知道她竟然有男朋友?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間將凌月完全籠罩在陰影裏,“男……朋……友?”
這三個字幾乎是從他齒縫間碾磨出來的,帶着血腥氣。
凌月被他駭人的氣勢得後退一步,脊背撞上冰冷的牆壁,無路可退。
她看到他眼底的狂亂,心猛地一沉,不過她並沒有再退縮: “我早就說過了,我有男朋友。”
不過他那個時候沒有戴助聽器,所以什麼都沒有聽見。
不過這也不能夠怪她啊。
蔣牧塵猛地抬手,用力扣住她的後頸,狠狠將她拉到了自己跟前,力道大得讓她痛哼出聲,他問: “那我呢?”
你不是說過最喜歡小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