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舟的手原本要把她拽開,此時橫在她的腰上,仿佛定住了。
他沒有推開她,只是一味皺眉。
嗯……
這個女人的香氣好熟悉。
還有她的唇……
像極了那個膽大包天睡了他,還生了崽,甚至還把他的崽仍在門口的女人。
他扣緊了姜糖的腰部,意味不明地問:“去年,酒店裏的人是不是你?”
姜糖腦子裏只有漿糊,以及身體上的本能渴望,誰還想得起他在說什麼。
只是覺得眼前這男人的紅唇形狀真好看。
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反正親就完事了!
她甚至脆還用上了牙齒,咬住了他,“帥哥,別想那麼多了……求求你,幫幫我吧……”
她已經忍得落淚了。
薄野舟:“……”
很像,真該死的像。
而且,跟當初一樣,女人隨意一撩撥,他就有些不受控。
上次那女人也是這樣,香香的,軟乎乎的,也哭了。
他狠狠掐住了姜糖的側腰,咬牙切齒,“讓我知道是你的話,你死定了!”
奈何身體不受控制,呼吸也紊亂了,全都是拜這個小可憐所賜。
……
冬的陽光落在姜糖的臉上。
雖然暖洋洋的,但她還是被得睜開了眼睛。
身體怎麼像是散了架一樣?好痛,好無力。
她費力地支起身,茫然四顧。
“這是哪?我是誰?我在哪?”
腦子裏的畫面好像只斷在了她被薄野舟塞進了總統套房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直到她看見地上散亂的衣物,她猛地低下頭拉開被子。
好好好,空無一物!
地上散着的衣服都是她的。
而且,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她被痛毆了一頓。
只不過是這皮膚薄,輕易一捏就能有個紅痕。
她表情怔怔的,有點恍惚,有點茫然,有點不知所措。
這是薄野舟的總統套房!最恐怖最糟糕的結果就是……她和薄野舟,又又睡了?!
不會吧?老天不會跟她開這麼大的玩笑吧?
姜糖扯過被子,捂住了臉,仔細在腦子裏搜尋了一番昨晚上的事情,破碎的記憶就在腦子裏慢慢拼湊起來。
她崩潰了!
門被推開了。
“還在睡?”男人邪氣萬分的聲音驀然響起,打斷了屋中的平靜。
也讓原本還在懊悔的姜糖聽見他的聲音後,心髒怦怦跳,悄悄把被子拉開一點,偷偷瞄向說話的男人。
薄野舟眉梢微挑着,倚在門邊,饒有興致地看着她。
那眼神,透着十足的玩味。
他身上的黑色襯衫明明看起來十分商務,在此刻卻多了幾道慵懶的折痕,領口更是大開,露出肌理分明的鎖骨。
還有……鎖骨上殘留的好幾道牙印,紅色未退。
反派長得實在太可口了,也難怪昨晚上她會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吧?
姜糖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不怪我,不怪我,真的不怪我。
像薄野舟這種禍害,又不會吃虧。
不過,薄野舟的心裏只有女主才對,昨晚上那樣的情況下,他明明是清醒的,怎麼還……
她想不通。
姜糖只是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幾。
“九爺……我們,昨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在薄野舟要開口前,姜糖第一時間澄清。
她聲音悶在被子裏,像個小動物似的弱小可憐,“昨晚上多謝九爺救我,我,我以後一定好好照顧小少爺,在薄家好好當牛做馬。”
她倒是有點識時務。
薄野舟暗哼了聲,抬步走向床邊。
每一步都帶着強烈的侵略性。
這讓姜糖心髒突突跳得更快了,“您……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直到男人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她,眼神既有攻擊性,又帶着審視,將她上上下下打量。
姜糖只能被迫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
薄野舟才說:“你倒是有點眼力見,昨晚上算你欠我一個人情。”
姜糖:“欸?”
他怎麼好像沒有那麼不好說話。
“不過……”他停頓了下,身子微傾,俯下身,臉近了她,輕輕掐住了她的下頜。
他突然湊得這麼近,把姜糖嚇一跳。
“我有幾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
“啊,好……好的!”
“第一個問題,去年我中了藥,睡了我的是不是你?你是不是爲了晏晏才回到薄家工作?”
“……”他怎麼第一個問題就這麼精準。
問得姜糖啞口無言。
現在腦子裏火速飛轉着,想着該怎麼忽悠過去……
“九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她歪着頭,認真地眨着她卡姿蘭大眼睛,裝傻到底。
薄野舟冷哼了聲,掐着她的下巴,“你最好沒有在說謊,你知道,我這個人生平最恨的就是撒謊精。”
他手指有點冷,凍得她冷不丁抖了抖。
她當然知道!
書裏有提過,這男人對付一個公司內的間諜,那是手段極其狠厲。
那奸細直接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京市。
至於是死是活,書裏也沒提及,也不敢提。
這不就是行走的法外狂徒嘛!
惹不起惹不起。
“九爺,我用我的小命擔保,我絕對絕對沒說謊,如果說謊的話……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心裏則是默默祈求:老天爺,剛剛我的話是開玩笑的,別當真,千萬別當真。
薄野舟鬆開了她的下頜,“還愣着什麼,起來。”
“啊?”
這個事情算過去了?
男人微抬下頜,“跟我回去,晏晏不能餓着了。”
姜糖:“哦……”
得嘞,喂飽了大的,回去還得喂小的。
姜糖在心裏默默爲自己的可憐穿書人生抹了把冷汗。
正準備起身把衣服撿起,見薄野舟那雙墨瞳,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那眼神玩味又危險,像在盯着一只獵物。
姜糖白皙的手臂就僵在了半路上,才弱弱說:“九爺,我穿衣服,你能出去嗎?”
薄野舟哼了聲:“這麼瘦,跟個小豆芽菜似的,多補補,以爲我想看?”
姜糖:“……”
她惱怒了,氣紅了一張臉。
薄野舟已經雙手兜,轉身走了。
姜糖在屋中暗自抓狂。
在心裏恨恨地罵,他才是豆芽菜,他全家都是豆芽菜!
額,雖然已經見識過了,他那方面很強,但他的心又黑又豆芽菜!!!
……
收拾完,姜糖出去了。
薄野舟的車門開着,似是在等她。
姜糖剛走到車門邊,就聽見開車的保鏢匯報:“九爺,生下晏晏的女人已經有下落了。”
姜糖立刻捏緊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