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山的慷慨激詞,讓整個御書房先是陷入靜謐,緊接着……
只見夏羽繞過書桌,疾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眼中寫滿激昂的親自扶他起身道:“許愛卿,汝可知今大夏文壇半數大儒,可都以各種理由不敢赴約!”
“而反觀大楚,百名文士蓄勢待發!”
這一刻,夏羽連對許山的稱謂都變得尊重了。
沒辦法,在他感到最黑暗、無助的時刻,許山的主動請纓,像是一道曙光,讓其看到了希望。
“文爭可不是武鬥,拼的更不是人多,而是腹中點墨!”
“陛下……”
“雖千萬人吾往矣!”
聽到這話,激情澎湃的夏羽,連說三個‘好’字。
“許愛卿聽旨……”
“陪朕同攆,共赴書山!”
說這話時,夏羽拉着許山,一同登上了那象征最高權利的龍攆!
慈寧宮……
早起的林若芸,就坐在銅鏡前,一邊梳妝打扮着,一邊聆聽着下人的匯報!
“雖千萬人吾往矣?”
“好生霸氣!”
“去,給下面打聲招呼,書山文廟,所發生的任何事,讓他們快馬加鞭的第一時間呈上來。”
“是!”
林相府……
對外宣稱身體抱恙的權相——林若浦,如今卻精神抖擻的站在書台前執筆作畫!
一旁的長子林昔明,則簡明扼要的向他匯報着什麼。
“陛下,親自邀許山同攆,共赴書山。”
“姑姑那邊也讓人捎話了,這個許山是個人才,可供我們驅使。”
聽到這話,林若浦冷笑道:“呵呵!”
“一個太監,能成什麼氣候?你姑姑……終究是婦道人家,過於婦人之仁!”
“想要永固林氏門楣,靠人不如靠己。”
“大夏文壇半數的讀書人,都被我喊過去了,但出人不出力。”
“今之後,咱們的這個陛下,該知道沒了林氏的協助,他在大夏寸步難行。”
武侯府內……
作爲攝政王的老丈人、武侯徐洪山,在自家女婿領兵在外之際,自然就成了武將集團的絕對首腦!
當他聽到下面人的匯報後,冷笑道:“咱們這個陛下,自親政以來,很是不老實啊。”
“既要染指巡防營,還要籌建新軍拱衛京都安全?”
“怎麼?想要從本候手裏虎口奪食?”
“年輕人太氣盛了,不四處碰壁一下,終是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去,通知下面人,剛好利用此時節,把騰下來的軍械和軍糧運出去!”
“是!”
龍攆內……
站在夏羽身後的許山,聆聽着這位新帝的怨言。
待其怒不可及的發了一通牢後,許山輕聲回復道:“陛下,林相和武侯搭了這麼一個舞台,我們若不加以利用一下,都對不起二位肱股之臣的好意。”
“哦?”
“據小的所知,京都巡防營貪腐成風,私底下可是一直在倒賣軍械、軍糧。”
“如若今陛下,在書山文廟前,當着衆讀書人的面被刺,對方用的還是巡防營流出來的軍械……”
“不知道,武侯能不能堵住天下讀書人的悠悠衆口。”
聽到此話,夏羽瞬間眼前一亮。
不管刺客是誰,本該嚴加看管的軍械,卻成爲歹人行刺當今皇上的凶器,那這事足以扒掉他們一層皮!
“喊上官統領進來!”
“是!”
書山,傳聞孔孟兩聖在此羽化升仙!
因此,大夏先祖在此建文廟、修書院。
經過幾代人的努力,終讓這裏成爲天下讀書人向往的聖地。
亦讓大夏以正統自居!
當夏羽的龍攆,抵達文廟時,整個現場響起了山呼海嘯的行禮聲。
這些從四面八方趕來的書生,有是被大楚‘一聯換一城,一詩換一州’忽悠來的,亦有林相背後推波助瀾的結果。
“衆人平身!”
下攆之際,身體搖搖欲墜的夏羽,被眼疾手快的許山攙扶着。
順勢把脈的他,發現今天陛下的身體極差。
‘汪汪!’
還未等他找機會進言,現場一陣刺耳的犬吠聲,乍然響徹在了衆人耳邊。
“嗯?”
聞聲望去,只見隨楚國使團一起來的楚二皇子——楚柯,正牽着一只狼狗,領着大楚衆人,招搖過市的朝着這邊走來。
“二皇子,今中秋雅集,你牽一只狼狗是何意啊?”
眉梢微挑的夏羽,面色不善的質問道。
“哈哈!”
“夏王,本王聽說大夏對出這兩個絕對下聯的,是後宮裏的一個太監?”
“怎麼?大夏文壇沒人了嗎?”
“哈哈!”
聽到這刺耳的嘲笑聲,圍觀的大夏文人們,各個惱羞成怒。
“二皇子,此言差矣!”
“正因爲大夏人才濟濟,不屑於對這兩個對子的下聯,才有本公代爲出手。”
一點都不怵場的許山,直接當衆回懟道。
而他的話,着實讓大夏衆文人,感到舒心!
連看許公公的臉色,都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巧言善辯!”
“知道嗎,在我們大楚,太監的地位,就如同這只狼狗一般!”
“本就登不了大雅之堂。”
“如果大夏,執意讓一個太監來參加此次中秋雅集,那我們只能勉爲其難的讓這只狼狗和你一爭高下了。”
“哈哈。”
待到隨同楚柯一起的兩名大楚官員,一唱一和的說完這些後,現場響起了他們刺耳的嘲笑聲。
本就是在經期內,偶感風寒,內心窩火的夏羽,聽到這些,整張臉都變得鐵青。
正當他準備出言呵斥之際,臉上卻掛着笑容的許山,上前詢問道:“不知這兩位大人,在大楚身居何位啊?”
“呵呵,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我們禮部侍郎何山,何大人!”
“這位是三河御史於生,於大人!”
許山的話,剛說完,便有人出言不遜的介紹他們倆人的身份。
聽到這,許山抱拳道:“久仰久仰!”
“二皇子,本公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畜生。”
“似狼似狗的,你說它……”
“是狼(侍郎)是狗?”
待到許山說完這些後,大楚使團笑的更加放肆。
“哈哈!”
“連是狼是狗,都不知道?”
然而,他們笑着,笑着便有人變了臉色。
特別是禮部侍郎何山,直接傻在了那裏。
“對啊,侍郎是狗,我真不知道。”
“原來,你們都知道了?”
‘噗!’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