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數學競賽還有十五天的時候，班主任特意在教室後牆貼了一張鮮紅的倒計時牌。醒目的數字“15”被馬克筆加粗描黑，旁邊還畫着加油的小旗子和歪歪扭扭的笑臉，風吹過的時候，紙角輕輕翻卷，像在催促着每一個埋頭苦讀的人。 早讀課的鈴聲還沒響，教室後排的幾個男生還在補覺，腦袋埋在臂彎裏，發出輕微的鼾聲；前排的女生已經開始小聲背誦語文課文，聲音細弱卻整齊；靠窗的位置，有同學正借着晨光刷題，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在安靜的教室裏格外清晰。林溪就抱着一摞厚厚的草稿紙，貓着腰溜到了江熠的座位旁。他眼下帶着淡淡的青黑，顯然是昨晚刷題熬到了很晚，眼底卻亮得驚人，像盛着揉碎的星光，連額角的碎發被晨風吹得翹起來，都沒工夫去理。 “江哥，江哥快醒醒。”林溪用指尖輕輕戳了戳江熠的胳膊，聲音壓得極低，生怕吵醒了旁邊趴着補覺的同學，“你看我這道題的解法對不對？我熬了半宿才想出來的！昨晚卡到三點，差點把草稿紙撕了，最後總算摸出點頭緒了！” 江熠原本還埋在臂彎裏，聞言慢悠悠地抬起頭，睫毛顫了顫，眼底帶着剛睡醒的惺忪，像蒙着一層薄薄的霧。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照進來，在他白皙的臉頰上投下一小片陰影，連帶着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都顯得柔和了幾分。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才接過林溪遞過來的草稿紙，指尖碰到紙頁的時候，還能感覺到殘留的溫度——想來是林溪一路揣在懷裏捂過來的。 “唔，”江熠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尾音微微上揚，聽得人心裏癢癢的。他仔細看了一會兒，指尖點在其中一步輔助線的位置上，力道很輕，卻精準地點出了關鍵，“這裏輔助線畫錯了，應該連接AC，而不是BC。你再想想，連接AC之後，是不是能構造出全等三角形？而且這個角的度數，你可以用外角定理反推，比你硬算簡單多了。” 林溪湊近了看，腦袋幾乎要碰到江熠的肩膀。他能聞到江熠頭發上淡淡的洗發水香味，混着陽光曬過的味道，清清爽爽的，好聞得讓人忍不住想多吸兩口。他盯着草稿紙上歪歪扭扭的線條看了半天，突然一拍腦袋，懊惱地說：“我怎麼沒想到！光顧着盯着直角三角形的勾股定理了，完全忽略了全等的條件！難怪算到後來越算越亂，草稿紙用了三張都沒捋清楚！” 江熠看着他懊惱得直拍額頭的樣子，忍不住低笑出聲，指尖輕輕敲了敲他的額頭，力道控制得剛剛好，不疼，只帶着一點輕飄飄的癢意：“笨死了，昨晚熬夜熬傻了吧？跟你說過多少次，遇到幾何題先想輔助線，再想定理，你偏要硬算。” 林溪的臉頰瞬間紅透，從耳一直蔓延到脖頸，他捂着額頭往後退了退，小聲嘟囔：“還不是爲了不拖你後腿嘛……競賽就剩十五天了，我要是再學不會這些題，到時候肯定要給你丟人。” “沒拖後腿。”江熠收起笑意，眼神突然變得認真起來，他看着林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進步已經很快了。換作別人，半個月本啃不下這麼多競賽題。你上次周測的數學成績，不是已經沖進班級前五了嗎？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句誇獎像一顆裹着糖衣的蜜餞，瞬間甜到了林溪的心裏。他咧開嘴笑了，露出兩顆淺淺的小虎牙，眼睛彎成了月牙，亮晶晶的：“真的？那我是不是離拿獎又近了一步？要是能拿個三等獎，我媽肯定能給我買最新款的籃球鞋！” “不止三等獎。”江熠挑了挑眉，語氣裏帶着篤定的自信，“好好學，二等獎穩了。” “哇！”林溪的眼睛更亮了，像掉進了星星，他用力點頭，把草稿紙抱在懷裏，“我肯定好好學！江哥你就是我的神！” 江熠被他這副誇張的樣子逗笑了，他從書包側兜裏摸出一塊黑巧克力，剝開錫紙遞過去：“拿去補充點能量，別再熬夜熬到凌晨了。你要是熬垮了，我找誰當競賽搭檔去？” 林溪接過巧克力，塞進嘴裏，苦澀中帶着一絲醇厚的甜味，瞬間驅散了早起的困意。他含着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說：“謝謝江哥！你真是我的救星！” 江熠看着他鼓起來的腮幫子，像只偷吃東西的小鬆鼠，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指尖劃過柔軟的發絲，觸感格外好。林溪的頭發軟軟的，帶着一點蓬鬆的弧度，摸起來像擼貓一樣舒服，江熠的指尖忍不住多停留了幾秒。 早讀課的鈴聲恰好響起，語文老師抱着課本走進教室，腳步聲踏在地板上，帶着規律的節奏。林溪連忙沖江熠做了個鬼臉，抱着草稿紙和巧克力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他剛坐下，就把那塊沒吃完的巧克力小心翼翼地收進了筆袋裏，像藏着什麼稀世珍寶，還特意拉上了拉鏈，生怕被同桌看見。同桌湊過來好奇地問他吃什麼，他只是搖搖頭，把筆袋往桌肚裏塞了塞，嘴角卻忍不住彎着。 接下來的子，過得像被按下了快進鍵，每天都充實得讓人喘不過氣，卻又帶着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每天清晨，林溪都會提前半小時到學校。有時候是揣着熱乎乎的早餐等江熠，早餐店的老板都認得他了，每次見他來，都會笑着問：“又是給那個高高瘦瘦的小夥子帶的？甜豆漿加糖糕，對吧？”林溪總是紅着臉點頭，接過早餐的時候，還不忘叮囑老板多放一勺糖。有時候是抱着一摞錯題本堵在江熠的座位旁，手裏還捏着一支筆，隨時準備標記江熠指出的錯誤。江熠來的時候，總能看到林溪站在座位旁，晨光落在他身上，像給他鍍了一層金邊，手裏的錯題本被翻得卷了邊。 早讀課的間隙，別人都在趴着補覺或者偷偷傳紙條，只有他和江熠，一個低頭刷題，一個側頭講解，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成了教室裏最獨特的背景音。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們攤開的草稿紙上，把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符號，都染成了溫暖的金色。林溪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會用筆尖戳戳江熠的胳膊，江熠總會放下手裏的書，側過頭耐心地給他講解，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有時候講得太投入，連上課鈴響了都沒聽見，還是同桌提醒，才手忙腳亂地把東西收起來。 數學課上，老師特意把最難的壓軸題留給他們倆上台講解。江熠總是會把簡單的步驟讓給林溪，自己則負責補充那些復雜的延伸知識點。每當林溪磕磕絆絆地講完，台下響起掌聲的時候，他都會下意識地看向江熠，而江熠總會對着他彎起嘴角，眼裏滿是鼓勵的笑意，那笑意像一道光，瞬間照亮了林溪的心。 有一次，林溪在講台上卡住了，站在那裏手足無措，臉頰發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台下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他的手心都冒出了汗。就在這時，江熠的聲音從座位上傳來，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教室：“用餘弦定理，結合剛才的條件。” 林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順着這個思路講下去，果然順利地解出了這道題。走下講台的時候，他的腿還在發軟，江熠卻遞過來一瓶溫水，低聲說：“講得很好，下次別緊張。” 林溪接過水，喝了一口，溫熱的液體順着喉嚨滑下去，瞬間驅散了他的窘迫。他看着江熠，心裏暖暖的，小聲說：“謝謝你，江哥。” 江熠只是笑了笑，揉了揉他的頭發，沒說話。 下午的自習課，是兩人的專屬刷題時間。他們會一起溜到圖書館最安靜的角落，那裏靠窗，光線最好，還能看到窗外的梧桐樹。窗外是漸漸西斜的太陽，把天空染成了橘紅色，室內是暖融融的暖氣，裹着淡淡的墨香。 江熠會把自己整理的競賽筆記攤開在兩人中間，上面用不同顏色的筆標注着重點和易錯點，紅色的是重點公式，藍色的是解題技巧，黑色的是例題。林溪則會一邊看一邊做筆記，偶爾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直接湊到江熠身邊，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胳膊，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江熠的講解很細致，他不會直接告訴林溪答案，而是會引導他自己思考，一步一步地帶着他找到解題思路。他的聲音很低，帶着磁性，溫熱的氣息拂過林溪的耳畔，讓林溪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有時候聽着聽着，就會走神，目光落在江熠的側臉上，忘了自己要問什麼。江熠發現他走神，就會用筆尖戳戳他的額頭，笑着說：“又走神了？好好聽。” 林溪就會紅着臉低下頭，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題目上，心裏卻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有一次，林溪遇到一道特別難的數列題，怎麼想都想不通解題思路。他煩躁地抓着頭發，把筆扔在草稿紙上，筆在紙上滾了一圈，發出“啪”的一聲輕響。他嘟囔着說：“算了算了，這道題太難了，我肯定學不會了。反正競賽也不一定考，放棄算了。” 江熠放下手裏的筆，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他的草稿紙，重新幫他梳理題裏的條件。他的指尖很細，骨節分明，握着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陽光落在他的手指上，像是鍍了一層金邊。他寫得很慢，每一步都寫得清清楚楚，生怕林溪看不懂。 “你看，”江熠的聲音很輕，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這個數列看似是遞推數列，其實可以轉化爲等比數列。你把這個公式代進去試試，然後再用累加法，就能算出通項公式了。” 他講得很慢，一句一句地拆解，生怕林溪聽不懂。林溪看着他認真的側臉，心裏的煩躁瞬間煙消雲散。他靜下心來聽着，跟着江熠的思路一步一步地算，草稿紙寫了一張又一張，筆尖在紙上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響。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算出了答案，和江熠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 “我算出來了！江哥！我算出來了！”林溪興奮地差點跳起來，聲音太大，引得旁邊看書的同學紛紛側目。他連忙捂住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壓低聲音說：“太激動了，沒想到我也能做出這麼難的題。” 江熠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眼底的笑意像化開的春水，溫柔得能溺死人：“我說過，你很聰明。只是有時候太急躁了，靜下心來，什麼題都能解出來。” 林溪用力點頭，把那張寫滿答案的草稿紙小心翼翼地折起來，放進了錯題本裏，心裏像是喝了蜜一樣甜。 那天傍晚，兩人走出圖書館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漫天的晚霞。橘紅色的餘暉鋪滿了半邊天，把雲朵染成了溫柔的粉色和紫色，像一幅絢麗的油畫。晚風吹過，帶着初冬的涼意，卻讓人覺得格外舒服。林溪看着天邊的晚霞，突然說：“江哥，等競賽結束了，我們去看電影吧？聽說最近上映了一部很好看的科幻片，評分特別高。” 江熠愣了愣，隨即笑着點頭，嘴角的弧度彎得很好看：“好啊，等我們拿了獎，就去看。到時候我請你。” “一言爲定！”林溪伸出小拇指，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拉鉤！” 江熠看着他孩子氣的舉動，忍不住笑了，卻還是伸出手，和他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指尖相觸的瞬間，兩人都下意識地頓了頓，晚霞的光落在他們的手上，溫暖而柔軟，像是鍍上了一層金邊。 “一言爲定。”江熠的聲音很輕，卻格外清晰。 兩人並肩走在校園的小路上，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路邊的梧桐樹落下最後一片葉子，飄落在他們的腳邊。林溪踢着腳下的落葉，心裏美滋滋的，連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 倒計時牌上的數字一天天減少，從15變成了10，又從10變成了5，每一個數字的變化，都像是在敲打着兩人的心弦。教室裏的氛圍也越來越緊張，大家都在埋頭苦讀，連課間休息的時間都不放過。 林溪的刷題量越來越大，草稿紙堆了厚厚的一摞，放在桌角，像一座小山。他的手指因爲長期握筆，磨出了一個淺淺的繭子，碰一下還有點疼。江熠看在眼裏，默默給他買了一個軟軟的硅膠筆握，偷偷塞進了他的筆袋裏。筆握是藍色的，是林溪喜歡的顏色，上面還印着一只可愛的小兔子。 林溪發現筆握的時候，是在第二天早上刷題的時候。他摸着那個軟軟的筆握，心裏暖得一塌糊塗。他沒有聲張，只是特意繞路去了校門口的茶店，買了江熠喜歡的原味茶，加了三分糖，趁沒人的時候，悄悄塞進了他的書包。 江熠發現茶的時候，是在早讀課的間隙。他看着那杯還冒着熱氣的茶，又看了看正在埋頭刷題的林溪，眼底的笑意，溫柔得像傍晚的風。他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甜味順着喉嚨滑下去，甜到了心裏。 競賽前一周，學校組織了一次模擬考，專門針對競賽的題型。林溪看着試卷上的題目，心裏有點緊張，手心都冒出了汗。江熠坐在他旁邊，看出了他的緊張，悄悄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別緊張，相信自己。” 林溪看着紙條上的字跡，心裏的緊張瞬間消散了大半。他深吸一口氣，拿起筆，開始認真答題。這一次，他沒有像以前那樣急躁，而是靜下心來，一道題一道題地仔細算。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想起江熠教他的方法，一步一步地推導。 成績出來的時候，林溪的名字排在年級第十，雖然和江熠的年級第一還有差距，但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班主任在班上表揚了他，說他進步神速，是全班同學的榜樣。林溪看着江熠，江熠對着他豎起了大拇指，眼裏滿是笑意。 林溪的心裏，像是有煙花炸開，絢爛無比。 競賽前三天，江熠帶林溪去了圖書館的頂樓。頂樓很少有人來，種着幾盆月季，雖然是冬天，卻依舊開着幾朵小小的花。江熠從書包裏拿出一本厚厚的書，遞給林溪，說：“這是我以前的競賽筆記，你拿去看看，裏面有很多我總結的技巧，應該對你有幫助。” 林溪接過書，翻開一看，裏面的字跡工整清晰，每一頁都寫得滿滿的。他看着看着，眼眶有點發熱，小聲說：“江哥，謝謝你。” “謝什麼。”江熠笑了笑，指了指遠處的天空，“你看，今天的天氣真好。” 林溪抬起頭，看到天空很藍，飄着幾朵白雲，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看着身邊的江熠，心裏默默地想：有你真好。 競賽前一天，班主任特意給兩人放了半天假，讓他們回家好好休息，別再熬夜刷題了。放學的時候，夕陽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紅色，江熠叫住了林溪，遞給他一個厚厚的文件夾，文件夾的封面是深藍色的，和江熠的錯題本是一個顏色。 “這是什麼？”林溪接過文件夾，好奇地問，指尖碰到封面，能感覺到紙張的厚度。 “競賽的押題卷，”江熠說，伸手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我整理的，都是一些容易考的題型。你回家看看，不用太緊張，正常發揮就行。就算拿不到獎也沒關系，盡力就好。” 林溪翻開文件夾，裏面是江熠工整的字跡，每一道題都標注了詳細的解題思路和技巧，還有一些他容易出錯的地方，被江熠用紅筆圈了出來，旁邊還寫着注意事項。他看着看着，眼眶突然有點發熱，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暖暖的，軟軟的。 “江哥，”林溪抬起頭，聲音有點哽咽，他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謝什麼。”江熠揉了揉他的頭發，嘴角彎起一個溫柔的弧度，“我們是搭檔，不是嗎？明天加油，別緊張。我相信你。” “嗯！”林溪用力點頭，把文件夾抱在懷裏，像抱着什麼珍寶，“我們一起加油！” 兩人並肩走出學校，夕陽的餘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一直延伸到路的盡頭。路邊的梧桐樹葉已經落盡，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卻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溫柔。晚風拂過，帶着初冬的寒意，卻吹不散兩人之間的溫暖。 林溪看着身邊的江熠，心裏默默地想：明天一定要好好發揮，不能辜負江熠的期望。 他偷偷伸出手，和江熠的手碰了碰，指尖相觸的瞬間，像是有電流竄過，兩人都愣了一下。林溪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臉頰發燙，嘴角卻忍不住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江熠看着他泛紅的耳，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回到家的時候，林溪把文件夾放在書桌上，小心翼翼地翻開，看着裏面工整的字跡，心裏暖暖的。他拿出筆，在文件夾的扉頁上，一筆一劃地寫：江熠，謝謝你。明天，我們一起加油。 寫完之後，他又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月亮已經升起來了，又大又圓，像一個明亮的玉盤。 而教室裏的倒計時牌上，數字已經變成了醒目的“1”。 屬於他們的競賽之戰，即將打響。 而那些在倒計時牌下，伴着粉筆灰和草稿紙度過的子，那些互相鼓勵、互相陪伴的瞬間，都成了青春裏最珍貴的回憶，在歲月的長河裏，閃閃發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