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侯府的平靜,終究是表面的。隨着努達海對新月的寵愛益明顯,府裏的流言蜚語也漸漸多了起來。

下人們私下議論,說新月本不是真心想做將軍的義女,而是想將雁姬取而代之,成爲新的侯夫人。這些話,雖然沒人敢當着林麥和努達海的面說,但卻像野草一樣在府裏蔓延。

珞琳年紀小,聽不懂那些流言的深意,依舊每天黏着新月。但驥遠不一樣,他已經長大成人,懂得人情世故,那些風言風語像針一樣扎在他的心上。

他看着阿瑪對新月無微不至的關懷,看着新月穿着阿瑪送的華貴衣裙,看着兩人在花園裏並肩散步、低聲說笑,心中的痛苦和嫉妒越來越強烈。

他曾經鼓起勇氣,找過新月,試探着問她對阿瑪的感情。

“新月,你……你是不是很喜歡阿瑪?”驥遠的聲音有些顫抖。

新月愣了一下,隨即臉頰微紅,低下頭,輕聲說:“阿瑪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天神,我當然喜歡阿瑪。就像喜歡父親一樣。”

她的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達了對努達海的愛慕,暫時又沒有逾越“父女”的界限。

驥遠看着她嬌羞的模樣,心中的希望徹底破滅了。他知道,新月對阿瑪的感情,本不是女兒對父親的敬愛,而是女子對男子的愛慕。

這件事像一塊巨石,壓得驥遠喘不過氣來。他開始失眠、食欲不振,學習也心不在焉,整個人都變得萎靡不振。

雁姬察覺到了兒子的變化,卻沒有主動過問。她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讓他自己經歷,才能真正成長。她能做的,只是在他需要的時候,提供一個避風港。

這天,驥遠沒有去書房讀書,而是一個人躲在花園的角落裏喝酒。夕陽西下,餘暉灑在他身上,顯得格外落寞。

雁姬路過花園,看到他這副模樣,皺了皺眉。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陪着他。

驥遠看到林麥,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強裝鎮定:“額娘,您怎麼來了?”

“看看我的傻兒子。”雁姬拿起地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心裏有事,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裏。”

驥遠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額娘,我好難受!阿瑪他……他怎麼能這樣對您?怎麼能這樣對我,怎麼能這樣對新月姐姐?”

雁姬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說:“我知道你很難受。感情的事,是最沒辦法勉強的。你阿瑪有他的選擇,新月也有她的選擇。我們管不了別人,只能管好自己。”

“可是阿瑪他對不起您!”驥遠激動地說,“您爲他持家務,爲他生兒育女,他怎麼能這樣背叛您?還有新月姐姐,她明明知道您是阿瑪的妻子,明明知道我喜歡她,她怎麼能……”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雁姬打斷他,“但喜歡也要有底線,不能破壞別人的家庭,不能傷害無辜的人。新月的選擇,已經說明了她的人品。這樣的女子,不值得你爲她傷心,而且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子的,男子擁有三妻四妾,你阿瑪做的最不好的一點就是讓我給新月騰位置,其實我也大可以不騰位置,只要我不同意,她們就都是妾,但是這次這件事情給了我當頭一棒,你阿瑪什麼賞賜都不要,就只有新月在我們家休養。你要知道以新月的品級來說,除非她同意,不然我們是沒有資格照顧她的,但是她說你阿瑪當時就像天神一樣,我不想看到你阿瑪和她在我面前我,另外你阿瑪沒有要賞賜,只是公中的錢和你阿瑪的俸祿是本不足以養活一大家人的,如果我不騰位置,我還得拿錢給你阿瑪的小老婆用,把屬於你們的錢分給外人,這是我萬萬不能接受的。”

驥遠低下頭,沉默了很久。他知道額娘說的是對的,但心中的痛苦卻絲毫沒有減少。

“額娘,我該怎麼辦?”驥遠抬起頭,眼神迷茫,“我看到阿瑪和新月姐姐在一起,就覺得天塌下來了。我不想再待在這個家裏了。”

“不想待就出去走走。”雁姬說,“你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做決定了。無論是去遊學,還是去軍營歷練,額娘都支持你。”

驥遠搖了搖頭:“我不想走。我走了,誰來保護您?”

雁姬心中一暖。這孩子,雖然情竇初開,但心裏還是惦記着她,和原文中不一樣的是,之前有給驥遠塑造三觀,不像原主太過於相信府裏的人進行放養,結果傷錢傷心傷身。時間段8金價

“不用你保護我。!”雁姬笑着說,“額娘自己能保護好自己。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好好生活,就是對額娘最好的回報。”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丫鬟的聲音:“少爺,小姐,將軍和新月姑娘回來了!”

驥遠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站起身,看着遠處並肩走來的努達海和新月,轉身就跑了。

雁姬看着兒子的背影,心中嘆了口氣。成長,總是伴隨着痛苦。希望他能早走出這段陰影。

努達海和新月走到面前,努達海看到地上的酒壺,皺了皺眉:“驥遠怎麼了?怎麼喝起酒來了?”

“沒什麼,小孩子心性,可能是學習壓力太大了。”雁姬語氣平淡,沒有看他。

新月看了一眼驥遠跑開的方向,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對雁姬說:“福晉,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惹驥遠哥哥生氣了?”

“跟你沒關系。”雁姬淡淡道,“他自己的事,讓他自己解決就好。”

努達海看了雁姬一眼,感覺到她語氣中的疏離,心中有些不快,但也沒多說什麼。他拉着新月的手,笑着說:“我們今天去了城外的別院,那裏的風景很好,新月很喜歡。”

新月依偎在努達海身邊,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是啊,阿瑪帶我看了很多好看的花,還教我騎馬,我今天真的很開心。”

林麥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模樣,心中毫無波瀾。她站起身,說:“既然你們回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努達海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的不快更加強烈。他覺得雁姬越來越不可理喻,自從新月來了之後,就一直對他冷淡疏離,還總是針對新月。

“阿瑪,您別生氣。”新月拉了拉努達海的手,柔聲說,“福晉可能是還沒適應我在府裏的子,等時間長了,她就會接受我的。”

“她不接受也沒關系。”努達海眼神堅定,“我喜歡你,想讓你留在我身邊,誰也不能阻止。”

新月臉上露出感動的笑容,緊緊地依偎在努達海懷裏。

雁姬回到內院,晚晴連忙迎上來:“夫人,將軍和新月姑娘也太過分了!竟然在花園裏那樣親密,完全不把您放在眼裏!”

“隨他們去吧。”雁姬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他們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不碰我的東西,不影響我的生活,我就當沒看見。”

晚晴急道:“夫人,您怎麼能這麼忍氣吞聲呢?您是侯夫人,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您應該拿出您的威嚴,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威嚴?”雁姬冷笑一聲,“在一個變心的男人面前,威嚴值幾個錢?與其費盡心機去爭去搶,不如好好打理自己的子。晚晴,你記住,女人最大的底氣,從來不是男人的寵愛,而是自己手裏的錢和權力,在家庭中,錢和權利才是女人最大的補品。”

晚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雁姬喝了一口茶,繼續說:“你去幫我辦件事。把我名下那幾個莊子的收成,還有鋪子的盈利,都換成現銀,存到安全的地方。另外,去打聽一下,京郊有沒有合適的莊子,最好是夠大、僻靜一點的,我想買下來。”

晚晴愣住了:“夫人,您買莊子做什麼?”

“以後可能用得上。”雁姬沒有多說,“你照我說的做就好,別讓任何人知道。”

“是,奴才知道了。”晚晴雖然疑惑,但還是恭敬地應道。

雁姬知道,她離開侯府的子越來越近了。努達海和新月的感情已經越來越深,紙終究包不住火,總有一天,他們的事情會被所有人知道。到時候,侯府一定會雞犬不寧,雞飛狗跳。她不想卷入這場紛爭,只想早點脫身,去過自己的子。

而驥遠,在經歷了這件事之後,徹底變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活潑開朗,變得沉默寡言。他開始發奮讀書,每天都待在書房裏,直到深夜才休息。

幾天後,驥遠找到雁姬。

“額娘,我想好了。”驥遠的眼神堅定,“我想讓您幫我安排一門親事。”

雁姬愣了一下:“你想通了?”

“嗯。”驥遠點點頭,“我以前太天真了,以爲只要真心喜歡,就能得到想要的。現在我明白了,有些感情,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我想找一個安分守己、溫柔賢淑的女子,好好過子。”

林麥看着兒子成熟的模樣,心中感到欣慰。

“你能這麼想,額娘很高興。”雁姬說,“但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草率。你想找什麼樣的女子,額娘可以幫你留意,但最終的決定權在你自己手裏。還有,額娘有一個要求。”

“額娘您說。”

“我不想你爲了忘記過去,就隨便找一個女子將就。”林麥的語氣嚴肅,“你要找的,必須是你真心喜歡、並且覺得適合你的人。不能因爲自己的痛苦,就耽誤了別人的一生。我不想讓別人因爲我們家的事,掉進火坑裏。”

驥遠心中一暖:“謝謝額娘理解我。我知道了,我會慢慢找,不會草率決定的。”

雁姬滿意地點點頭。她的兒子,終究沒有讓她失望。

【叮!宿主引導兒子樹立正確婚戀觀,保護無辜者,任務進度20%!】

系統的提示音響起,雁姬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她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有更棘手的事情在等着她。但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她都會保護好自己和兒女,畢竟拿錢辦事,同時也活出真正的自由和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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