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馬兒跑還不給馬兒吃草?她在現代的時候一天三頓飯可是很準時的,還有夜宵茶零食加餐。
雖然這會兒條件確實艱難,但是真的感覺餓得有點難以忍受啊。
宋晴摸着自己空空的肚子也不說話,就坐在原地看着宋硯。
宋硯做什麼她飢渴的目光都緊緊跟隨,最後看得宋硯都有些受不了了。
“你看我也沒有用,只有那點吃的,你現在多去找點野菜晚上還能有口糊糊喝。”
“不然,最多後天,就只有樹啃了。”
這人可真是,就想着吃。這逃荒路上多少人一天能喝上一頓熱乎的都不錯了,她吃了東西才管多久,又想吃。
又不是啥大富大貴的,沒災荒平常百姓也就一天兩頓啊,一頓一頓稀。
宋晴被毫不留情的抨擊一頓,那點希望都小火苗啪的一下熄滅。
小小年紀這麼摳搜!她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
無事發生,她拖着腳拿起籃子繼續去找吃的,冷風吹過,越發覺得身心都涼了。
“小白菜呀~地裏黃呀~兩三歲呀~沒了娘啊~”
宋晴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地小聲嚎着,自己可真慘啊,沉浸式在自己的隨地大小演裏,她沒注意頭頂有一道黑影掠過。
借助商城交易檢測功能,她又找了幾棵能吃的植物。
混到夜幕降臨,她期待地搓搓手,看着宋硯又切下薄薄一片饅頭。
那刀法,薄如蟬翼,宋晴懷疑某牛肉面刀法就是從他這傳下去的。
抓野菜的時候大方不少,抓了有一半,切吧切吧丟裏一起煮。
煮完黑綠黑綠的,看着比涮鍋水還寒磣,宋晴端過來喝了一口,嗯就是草味兒,微苦帶點酸澀,口感太豐富,形容不出來。
宋硯依舊很虔誠的態度,像是喝什麼美味似的。
宋晴表示很理解了,擱以前這綠啦吧唧的玩意兒她家的豬估計都不吃。
現在嘛,豬不吃我吃!給我豬食我都吃!
“等以後安了家,我要吃肉吃個夠!”
宋晴喝着野菜糊糊給自己畫餅,宋硯難得沒有打擊她。
他也想吃肉,他已經記不起肉是什麼味道,他還想繼續去讀書…….
自從父親去世以後,他就被大伯娘退學了,說家裏不養吃白飯的人,整下地活。
就這麼接連着三四天,兩人都靠那半個饅頭和野菜熬成糊糊過活。
宋晴臉都吃綠了,可是今天還有更糟糕的消息。
附近能吃的植物都被薅完,饅頭也沒了,小坑裏的水已經越來越少,不再有滲出。
“咱們今天往深處去一點吧,肯定能找到新的野菜,沒準兒還能遇到什麼活物。”
宋硯小心地用衣擺擦拭那把匕首,嘴裏這麼說兩人都沒有很開心的表情。
都知道深山或許有食物,但也伴隨着危險,每天深夜的狼叫兩人都聽見了,所以遲遲等到現在才決定進去。
“我背着背簍,你提籃子吧。”
宋硯將陶釜最後一點水倒進水瓶,將背簍背上,準備出發。
宋晴的腿雖然結痂了,但始終沒好全,不能跑得和正常人一樣快。他是“男人”,自然要承擔多一點。
宋晴有自知之明,不和他爭。
兩人將其他東西藏起來,輕裝上陣,小心地朝深山走去。
山路難行,走了一個時辰,眼前的路行走更艱難,植被也明顯更茂密。
宋晴驚喜地蹲下來,她發現了自己認識的東西!
“宋硯你看,這是魚腥草!還有野蔥。”
“不過這蔥葉子都死了,但是挖開沒準還有。”
宋硯並沒有多開心,魚腥草的味道他真的很不能接受。
“做個標記回來再挖。”
“先把這附近轉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吃的,天黑之前我們得回去。”
這次冒險進山來就是爲了找些能帶走的食物,他們終究要下山加入逃荒隊伍的。
“不管找沒找到,天黑之前都得回到這裏來。”
宋晴點頭,她跟宋硯分開兩頭去找。
一路上她看到不少綠色植物,但是她沒時間探測。
“簌簌——”
頭頂一個黑影掠過,樹枝發出聲音,驚得宋晴渾身緊張。
“原來是鬆鼠呀,嚇我一跳!”
她呼出一口長氣,摸着口給自己順了口氣。
那鬆鼠看見人也忙不迭逃竄,宋晴眼睛一亮,有鬆鼠在附近活動,這附近肯定有吃的!
這些動物找吃的可比人厲害多了,它們也要儲存食物過冬吧。
她高興地在四周搜尋,只可惜找了半天一無所獲,忍不住有些氣餒。
坐下來歇氣,宋晴感覺這裏的樹真高,分辨不出是什麼樹,她決定爬上樹去看看,免得她一步一步走也找不了多大範圍。
“嘶~”
不小心碰到左腿,還是有一點痛,但是勉強可以支撐。
小時候在家長大,爬樹的技術還是不錯的。
等爬上樹宋晴已經滿頭大汗,巴掌大的臉難得紅撲撲的。
“可累死我了,真是不容易,還好這技能沒丟,依舊身輕如燕嘿嘿。”
“就是好久沒吃過鹽,沒啥勁兒,爬不動了。”
宋晴嘀嘀咕咕,一手死死抓住樹,一手遮着光,放眼望去全是植被,看了好半晌。
她終於發現了目標,一棵樹頂長着小小的“毛球”。
那不會是板栗樹吧!
想到這裏,宋晴開心的想跳起來,下樹的動作加快,恨不得飛過去確認一下。
“啊!”
腿疼了一下,她沒有在意,提起籃子着急忙慌地往那棵樹的方向走去。
望山跑死馬,看着不遠,宋晴走了起碼二十分鍾,在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偏離了方向時終於在地上看見了“毛球”。
不過只剩下空殼了。
她加快腳步走到樹下,地上大部分都是空殼,抬頭望向樹上,“毛球”有不少都變成棕色,但還有些殘留的板栗在。
她折了一枝灌木,將多餘的枝葉掰掉再一次開始爬樹,還得帶上籃子,把籃子系腰上。
板栗樹下半截光溜溜的不太好爬,她爬上樹以後腿有些疼,但顧不上疼,將籃子罩在頭上。
沒錯,帶籃子不是爲了摘板栗,是做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