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雲鯨落,跟你在一起真倒黴!”
謝燃把玫瑰花摔在地上,一瘸一拐地轉身走了。
雲鯨落自從談了第一任男朋友,就像被下了詛咒。
剛應聘上的工作第二天就被刷;
泡個溫泉莫名其妙染上怪病;
陪她看星星鳥屎掉進眼睛裏差點瞎了;
邀請她去野外露營,被蛇咬傷;
還有吃她買的菌子全家中毒……
似乎每一個跟她在一起男人,都有種不得好死的下場。
她是不信邪的,可每一任談了不到一個禮拜,就視她爲瘟神,對她避之不及。
如今連追她追得最久的謝燃,也在被車撞成腦震蕩後,跪下來求她分手。
雲鯨落孤零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欲哭無淚:“喬喬,再這樣下去,我是不是真的要孤寡一輩子了?”
好友孟喬安慰她:“別灰心,落落,我剛才給你算了一卦,破你局的人馬上就來了。”
雲鯨落深信不疑:“你又花錢讓網上騙子洗腦了?”
孟喬喜歡研究星座塔羅牌,爲玄學事業做了不少貢獻。
“你相不相信冥冥之中上天會有安排?”
雲鯨落一臉木然:“我相信我再不找到一個穩定對象,我媽會讓我見太。”
“瞧你這出息,我剛刷到一個帥哥,身材超絕,推給你。”
掛了電話,孟喬就推送過來,是一個名叫“A城男模天花板”的社交賬號。
雲鯨落好奇點開主頁,開屏直接暴擊。
昏暗的畫面裏,男人趴睡在光滑的黑色綢面大床上,體型健碩,上半身,下半身估計也沒穿,黑色薄被搭在他線條流暢的精壯腰間。
她從沒見過這麼健美漂亮的肌理紋路,隨着令人面紅耳赤的沉重呼吸聲,後背的倒三角一起一伏,像是把人壓在身下……
整個畫面性感曖昧,欲望撩人,令人挪不開目光。
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更像是活菩薩,用力抓着枕頭,青筋鼓起,充滿了強悍的爆發力。
雲鯨落看得臉上燥熱,趕緊退出來,卻不小心誤觸了私聊申請。
正在創建聊天……
雲鯨落手忙腳亂地想叉掉,猛戳了幾下,顯示聊天創建成功,對話框彈了出來。
她僵了僵,忐忑地盯着屏幕。
幾秒鍾後,對方發來:【需要什麼服務?】
她聽見自己呼吸停頓了一秒。
有什麼服務?
腦子裏不由冒出剛才那副色欲熏心的畫面,手指不聽使喚地輸入。
【賣嗎?】
發送過去她就後悔了,暗戳戳地想撤回,“叮咚”對方發來一條消息。
【賣】
她手指一顫,難以置信地盯着這個字。
她看視頻評論挺多的,猜想後台私信他的人不少。
第一條消息像是自動回復,而這條,貌似是他本人回的……
模子哥又發來一條:【淨衛生,包你滿意】
“……”
經歷了八次戀愛失敗,雲鯨落對感情已經不抱希望。
反正沒哪個男人敢跟她在一起,還不如讓自己吃點好的。
雲鯨落紅着臉問:【什麼價?】
對方利落回復:【一次500,包夜2000】
以這男人的姿色,倒也不算貴,但對於剛交完房租的她來說,實在囊中羞澀。
【能不能便宜點?】
【概不講價!】
這人還真不好說話。
給男人花錢不如對自己好一點,她直接氪了最高檔:【行吧,包夜!】
要是讓她知道他那張臉很醜,她就舉報他詐騙。
就這樣,倆人約定好地點,那男人過來找她,她就在附近找了家便捷酒店。
雲鯨落先到酒店開好了房間,她坐立不安地在房間裏等着。
這會兒她清醒了。
覺得自己今晚真是鬼迷眼,網上點男模的事都出來了。
等了半個小時人還沒來,她起身就要離開。
“叮咚!”
剛到門口的雲鯨落腳步一刹。
心髒莫名跳到嗓子眼,她提了一口氣,緊張得打開門。
剛拉開一條門縫,雲鯨落就被嚇壞了。
門外站着一個身量極其高大的男人。
將近一米九的身高,身穿黑色短袖和迷彩長褲,衣擺收緊沒入腰身,腳上一雙利落的作戰靴。
這身打扮不常見,像是內瓦邊防部隊的雇傭兵,從戰場上卸甲歸來,渾身散發着凌厲冷酷的氣場。
而他手臂粗壯結實,肌肉上交錯着青筋,充滿了強悍的爆發力。
男人抬手按着門鈴,聽見開門聲音,目光移向了她。
雲鯨落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才發現他這張臉也帥得不含糊。
小麥色皮膚,五官野性冷硬,濃眉下一雙深陷的眼窩,目光卻銳利如刃,很有攻擊性的長相。
走廊本就昏暗,他挺闊的寬肩遮擋了大部分光線,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
她點的是男模,男模不都是西裝領帶黑皮鞋?
這人穿的就不普通,一身強大的氣場,怎麼看都不像出來賣的。
雲鯨落正想問他是不是走錯了。
“到老板哭爹喊娘?”男人突然說話了。
雲鯨落一怔,他側了側頭,黢黑的眼眸透過門縫打量她。
男人聲音低沉磁實,似乎是輕笑了聲:“是你?”
雲鯨落臉頰迅速燥熱起來。
見她沒回答,他拿出手機,不緊不慢地念着:“約我在春和錦酒店見面,807號房,讓我上門報名字——哦,記錯了,是……”
他停頓了一下,鋒利的眉骨挑了挑,帶着點輕嗤的意味:“到老板下跪求饒?”
“確認下身份,是不是你?”他把手機轉給她看。
雲鯨落扣着小手,尷尬得想鑽地縫的心都有。
怎麼辦?
她很不想承認這是她社交賬號的ID。
因爲新來的老板總不人事,她一時憤懣改了這個名字,之後每次上班煩躁,她就用這個賬號化身成網絡噴子,把老板輸出一通,然後就心情舒暢了。
可被他用這種懶散而緩慢的調子念出來,她有種說不出來的羞恥。
“不說話?”
“那就沒錯了。”他收起手機,直接推門而入。
高大的身影壓過來,雲鯨落不得已踉蹌着往後退,男人擦肩而過時似乎笑了聲,也不管她讓不讓進,就大步邁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