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懷孕的消息，就像一場八級大地震，震得整個九十五號四合院人心惶惶。
對於普通鄰居來說，這只是個茶餘飯後的談資，頂多羨慕一下李衛國家夥食好、福氣旺。但對於某些心懷鬼胎的“禽獸”來說，這簡直就是一道催命符。
最先破防的，自然是許大茂。
自從上次被李衛國氣吐血後，許大茂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好不容易才回來。這幾天正琢磨着怎麼報復李衛國呢，結果就聽到了這個噩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許大茂在屋裏像個瘋子一樣砸東西，把剛買的搪瓷缸子摔得稀爛，“婁曉娥那個不下蛋的雞怎麼可能懷孕？肯定是假的！要麼就是李衛國那個王八蛋帶了綠帽子！對！肯定是野種！”
雖然嘴上罵得凶，但許大茂心裏卻虛得厲害。那天李衛國給他看的體檢單，像夢魘一樣纏着他。現在婁曉娥嫁給李衛國一個月就懷上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婁曉娥沒問題，有問題的……真的是他許大茂！
“我不信……我許大茂英俊瀟灑，怎麼可能是絕戶？”許大茂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一股深深的絕望籠罩着他。在這個年代，絕戶，那就是要在人前矮一輩子的。
……
此時，中院易中海家。
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易中海坐在太師椅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煙，煙霧繚繞中，那張平時道貌岸然的臉此刻顯得格外陰沉。
一大媽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擦着桌子，不敢出聲。她知道，自家老頭子這是犯了心病了。易中海這輩子最大的痛點就是無兒無女，爲了養老，他把寶都押在了傻柱身上，同時還想控制住賈家和李衛國作爲備選。
可現在，李衛國不僅脫離了掌控，還飛黃騰達，如今更是有了後。
這就意味着，李衛國這一脈，徹底成了四合院裏最不可撼動的力量。甚至將來，這院裏的話語權，都要從他一大爺手裏交出去。
“不行，不能就這麼看着。”易中海猛地掐滅了煙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要是讓李衛國這麼順風順水地生下孩子，以後這院裏哪還有我的位置？傻柱那個愣頭青肯定會被李衛國壓得死死的。”
他站起身，披上棉襖，沉聲道：“我去後院看看老太太。”
在這個四合院裏，如果說易中海是明面上的管事大爺，那聾老太太就是幕後的“太上皇”。她是烈屬（雖然存疑），又是五保戶，輩分最高，連廠長見了都要給幾分面子。更是傻柱的鐵杆支持者，把傻柱當親孫子看。
易中海知道，想要對付現在的李衛國，光靠他不行，得請這尊大佛出山。
……
後院，聾老太太屋。
屋裏光線昏暗，只有一盞煤油燈豆大的火苗在跳動。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老人特有的陳腐氣息和淡淡的檀香味。
聾老太太盤腿坐在炕上，手裏盤着兩顆油光鋥亮的核桃，半眯着眼睛，看起來就像個即將入土的慈祥老人。
“老太太，您還沒睡呢？”易中海推門進來，恭敬地喊了一聲。
“是中海啊。”老太太眼皮都沒抬，聲音慢吞吞的，“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啊？我這耳朵背，你得大聲點。”
易中海心裏冷笑，這老太太精着呢，想聽見的時候比誰都靈，不想聽的時候就是個聾子。
他湊近了些，苦着臉說道：“老太太，院裏出大事了。李衛國那媳婦，懷上了。這李衛國現在氣焰囂張得很，不僅在廠裏當了工程師，在院裏也是誰都不放在眼裏。今兒個傻柱就被他擠兌了好幾句。再這麼下去，傻柱這‘戰神’的名號怕是要保不住了，以後誰來給咱們養老啊？”
聽到“傻柱”和“養老”兩個詞，聾老太太手裏轉動的核桃猛地停住了。
她緩緩睜開眼，渾濁的目光中射出一道精光，哪還有半點老眼昏花的樣子？
“李衛國……”老太太喃喃自語，“那個死鬼李鐵柱的兒子？小時候看着挺老實的一個孩子，怎麼突然就轉了性子？”
“誰說不是呢！自從娶了那個資本家小姐，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心狠手辣，六親不認！”易中海趁機上眼藥，“老太太，您是咱們院的老祖宗，您得給傻柱做主啊。要是讓李衛國掌了權，咱們這些孤寡老人，以後怕是要被趕出去了。”
聾老太太沉默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乖孫子（指傻柱）受欺負，我這把老骨頭可不答應。明兒個，我去會會這個李工。”
……
第二天一早。
李衛國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在院裏洗臉。婁曉娥因爲孕吐反應還在睡懶覺。
就在這時，一陣“篤篤篤”的拐杖聲傳來。
只見聾老太太在易中海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她穿着一身灰布棉襖，滿頭銀發，看着慈眉善目，但李衛國卻敏銳地感覺到了一股針對自己的惡意。
“哎喲，這就是衛國吧？”聾老太太走到李衛國跟前，停下腳步，眯着眼打量着他，“聽中海說，你有大出息了，當了工程師，還要當爹了？真是咱們院的大喜事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這老太太的笑，怎麼看怎麼假。
李衛國擦了把臉，淡淡一笑：“老太太，您起得挺早啊。托您的福，子還湊合。”
聾老太太突然嘆了口氣，一臉愁苦地說道：“衛國啊，你看你現在子過得這麼好，又是肉又是大白面的。咱們院裏還有不少困難戶呢，比如賈家，孤兒寡母的實在可憐。你是烈士後代，覺悟高，是不是該帶頭幫襯幫襯？我看啊，以後你每個月就拿出一半工資，接濟一下賈家和咱們這些老人，也算是積德了。你看怎麼樣？”
圖窮匕見！
這就是典型的道德綁架！拿“烈士後代”和“尊老愛幼”的大帽子壓人，想讓李衛國出錢養着這群白眼狼。
易中海在一旁幫腔：“是啊衛國，老太太說得對。你現在一個月八十多塊，花都花不完。咱們院一直評先進，靠的就是互幫互助。老太太的話，你總得聽吧？”
周圍的鄰居們也都探出頭來看熱鬧。這可是老祖宗發話了，李衛國要是敢拒絕，那就是不孝，就是忘本。
然而，李衛國卻笑了。
他笑得很大聲，笑得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心裏發毛。
就在剛才，他悄悄開啓了系統的【宗師級醫術】。在他的視野裏，聾老太太的身體狀況變成了一張清晰的人體經絡圖。
這一看，李衛國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老太太，身體硬朗得很！心肺功能比六十歲的人都強，聽覺神經更是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病變萎縮的跡象。
裝聾！純粹的裝聾！
而且，李衛國還發現了一個更驚人的秘密。這老太太的腿腳雖然看着不便，但骨骼並沒有嚴重變形，反而在小腿處有一些長期高強度運動留下的陳舊性磨損——那是練家子才有的痕跡！
“老太太，”李衛國收起笑容，目光如炬，直刺聾老太太的雙眼，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您讓我接濟賈家？憑什麼？憑賈張氏好吃懶做？憑棒梗偷雞摸狗？還是憑秦淮茹到處裝可憐？”
“還有，”李衛國往前近一步，聲音壓低，卻帶着一股雷霆萬鈞的氣勢，“您這耳朵，今兒個怎麼不聾了？剛才中海說話聲音那麼小，您聽得挺清楚啊？”
聾老太太臉色微變，握着拐杖的手緊了緊，裝傻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你這孩子，怎麼跟長輩說話呢？”
“聽不見？”李衛國冷笑一聲，突然抬手，做了一個要打耳光的假動作，速度極快。
“呼！”
就在巴掌快要扇到臉上的瞬間，聾老太太下意識地頭一偏，甚至腳步靈活地往後撤了半步，身手矯健得本不像個八十歲的老人。
全場譁然。
易中海瞪大了眼睛。
李衛國收回手，拍了拍本不存在的灰塵，戲謔地看着驚魂未定的聾老太太：“喲，老太太，您這身手，比傻柱都靈活啊！看來您不僅耳朵不聾，腿腳也不瘸啊！怎麼着，平時裝聾作啞的，是在這兒演戲給我們看呢？”
這一記反，直接撕開了聾老太太的僞裝。
當着全院人的面，被戳穿了裝聾作啞的事實，聾老太太那張老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那股子倚老賣老的威嚴，在李衛國戲謔的目光下，蕩然無存。
“你……你……”聾老太太指着李衛國，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衛國收起笑意，眼神變得冰冷刺骨，掃視着易中海和聾老太太：“我李衛國把話放在這兒。我敬老，是因爲老人有德。像你們這種爲老不尊、倚老賣老、滿肚子壞水的，別想從我這兒拿走一分錢！想算計我？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天！”
說完，李衛國轉身回屋，“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只留下院裏一群目瞪口呆的鄰居，和神色慌張、仿佛天塌了的易中海與聾老太太。
這一仗，李衛國不僅贏了，而且是把這幫禽獸的臉皮，狠狠地撕了下來扔在地上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