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等姜時宜醒來,人流手術已經結束了。
紀聿風沉默地坐着,舒夢在和他說說笑笑。
她臉上的得意怎麼壓也壓不住,就像在嘲笑姜時宜,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
姜時宜看着手背上冰冷的輸液針,瘋了似的猛地拔掉。
她從病床上跳起來,揪着紀聿風的衣領,罵他。
“紀聿風,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她像個潑婦一樣肆意發泄着心中的怨恨。
紀聿風的神情從原本的心疼漸漸轉變成了不耐煩。
“孩子是誰的你最清楚,看在你剛做完手術的份上,我不想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舒夢在一旁添油加醋。
“時宜姐,聿風對你已經夠仁慈的了,像你這種不要臉勾引凌舟的女人,哪個男人肯要你,也就是聿風心善,你別沒事找事了!”
說到最後,舒夢的嘴角控制不住地翹起。
姜時宜猛地抬頭望向她,一下子撲到她的身上揪扯着她的頭發。
“我想起來了,是你故意推倒我還坐到我身上,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要你給我的孩子陪葬!”
姜時宜此時已經喪失了理智,舒夢掙扎了兩下還真沒能掙扎開,她紅着眼,委屈地向紀聿風求救。
“聿風,時宜姐要打死我!”
紀聿風一拳打中姜時宜剛開過刀的腹部,狠狠掐了一下刀口,姜時宜立刻痛苦地叫了出來。
下一秒,她被紀聿風重新扔到了病床上。
“夠了!”
“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孩子沒了就沒了,難道還要生下那個亂倫的孽種嗎?!”
“你還敢怪舒夢,明明是你自己沒站穩,廢物!”
“也是你自己心術不正,勾引凌舟,才導致了現在的一切!”
“姜時宜,既然你依舊不知悔改,那我就不會再對你心慈手軟!”
說着,紀聿風突然拿起座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張獄長嗎?我老婆搞破鞋,最近我實在管不了她了,麻煩送到你那勞改一下。”
紀聿風不知從哪拿來一捆繩子,把姜時宜綁了起來。
“姜時宜,這都是你自找的!”
姜時宜瘋狂掙扎,卻被他一掌劈暈。
再醒過來的時候,姜時宜已經身處一片荒蕪的礦區,不少判了的勞改犯正在勞動。
她嚇得臉色白了白,怒罵紀聿風:
“我沒有犯法,你憑什麼把我當犯人對待?!”
在姜時宜的極力掙扎喊叫中,她被幾個女囚抓着肩膀扔進了礦洞。
紀聿風鬆了一口氣。
他告訴張獄長:
“不用可憐她!別的犯人做什麼就讓她做什麼!”
等紀聿風上車以後,舒夢偷偷給張獄長塞了一個厚厚的信封,叮囑他要好好教訓姜時宜。
張獄長數着裏面的鈔票,連連點頭。
他立馬安排姜時宜開始挖礦。
姜時宜被扔進一個漆黑狹小的礦洞,手裏分了把鐵鎬和一只竹筐。
她想往上爬,手剛搭上梯子就被狠狠踹了一腳。
張獄長皮笑肉不笑:
“紀老弟囑咐我好好照顧你,弟妹啊,你得聽話一點,好好活,不然誰知道會不會被男囚拖走,畢竟都是些犯,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做些什麼,你說對吧?”
姜時宜盯着他的臉,一瞬間腳底升起一股寒意。
她認命地鑽進礦洞,彎着腰,一下一下用鐵鎬砸擊礦石,雙手震到麻木,十指被尖銳的石頭磨得流血潰爛,好不容易把竹筐填滿。
一個女囚卻突然搶走她的筐子,嬉皮笑臉:
“這份我就收下了,你接着挖。”
姜時宜氣不過想跟她理論,卻被她一把推倒在地面,尖利的石頭瞬間把胳膊擦得血肉模糊。
“新來的要懂規矩,不想被揍就老實點!”
姜時宜只能爬起來重新挖,期間不停有人來搶她挖走的礦石。
等到她終於挖完,從礦井裏爬出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她飢腸轆轆想要休息一下,上工的鈴聲卻再次響了。
姜時宜累得摔倒,後背被狠狠抽了一鞭:“別磨蹭,趕緊下礦!”
身體承受能力接近極限,心跳越來越快,整顆心髒像是要爆出來一樣。
姜時宜受不了了,她無法相信紀聿風竟然讓她受這種非人折磨。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還不如死了痛快。
一頓鞭子下來,她已經臉色慘白,後背被冷汗浸溼,連雙眼都無法聚焦。
一旁的囚犯終於發現不對勁,提醒張獄長:
“這女的好像快不行了......”
可張獄長並不打算放過姜時宜,他表情瘋狂,再次用力地甩下鞭子。
“快滾起來挖礦!”
“啊!”
一聲慘叫過後,姜時宜渾身是傷,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隨即,閉上了眼睛。
囚犯探了探她的鼻息,驚恐地退後兩步:
“張獄長,她,她好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