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肖玉龍，你個老不羞的！趕緊給我起來！”
指揮部裏，彭青雲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把肖玉龍從地上拉起來。
彭青雲見他真急了，也知道過猶不及。北境畢竟還沒開戰，今天能把八枚溫壓彈搶到手，已經是天大的勝利。真把這個老夥計逼急了，一狀告到京城，自己也討不了好。
肖玉龍順勢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嘿嘿一笑：“行了行了，不跟你搶人了。但是！”
他話鋒一轉，指了指蘇墨的保險櫃：“你那個叫子母彈的新玩意兒，還沒見識過威力。正好前線戰事吃緊，拉出去遛遛，讓我開開眼。這總行了吧？”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肖玉龍沒法拒絕，只能黑着臉點了點頭。
他剛點頭，一個渾身硝煙味的通信兵，就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
“報告首長！西線急報！汪師長的進攻，受阻了！”
“什麼？！”肖玉龍和汪瑞龍的臉色，同時一變。
通信兵喘着粗氣，急聲道：“越軍……越軍換了新裝備！他們從毛熊那裏，得到了一批BMP-1步兵戰車，那玩意兒既能載兵，又能發射反坦克導彈，還能趟着河沖鋒，我們的防線被撕開好幾個口子！”
“而且……而且他們還有一個新的毛熊軍事顧問，戰術非常刁鑽！最重要的是……”通信兵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恐懼，“他們在陣地前，使用了……使用了毒氣彈！”
“毒氣彈？！”
這三個字，像三把淬毒的尖刀，狠狠地扎進了在場所有將領的心髒！
這是違反國際公約，是反人類的罪行！
“王八蛋！”汪瑞龍氣得目眥欲裂，“前沿陣地怎麼樣了？！”
“一個連的戰士，在沖鋒時吸入毒氣，當場就……就倒下了一大片，皮膚潰爛，呼吸困難……傷亡慘重！”
就在這時，張欽也風風火火地趕到了58所，他一把抓住蘇墨，急吼吼地說道：“蘇墨兄弟！快！快想個辦法！汪師長那邊，被步戰車和毒氣彈頂住了！那幫狗娘養的，把步兵藏在戰車裏，我們的炮火覆蓋效果大減！必須要有一種……一種能連車帶人一起端了的武器！”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了彭青雲和肖玉龍。
彭青雲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這不巧了嗎？正好要試驗子母彈的殺傷力！”
他拍着胸脯，對張欽和汪瑞龍許諾：“你們放心打！需要什麼支援，我馬上給北邊打電話，讓他們把最好的防化團，立刻空運過來！人不夠，我再調！裝備不夠，我再給！”
……
目標，很快被鎖定。
越軍在汪瑞龍進攻路線上，一處由步兵與BMP-1步戰車混編的、新構築的防御陣地。
火箭炮陣地，再次進入發射程序。
看着屏幕上那熟悉的火箭炮車，彭青雲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這卡車底盤，終究是機動不足。要是用我們的轟炸機來投送，這兩枚子母彈，說不定能直接送到他們首都的廣場上去。”
他這是在有意無意地，向蘇墨展示空軍的平台優勢。
沒想到，蘇墨聞言，卻順口接了一句：“彭司令，您說得對。不過，子母彈這種武器，其實它最大的用途，並不是殺傷人員。”
“哦？”彭青雲來了興致，“那是什麼？”
“是摧毀機場跑道。”蘇墨的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它的子彈藥，可以換成特制的反跑道炸彈。一次覆蓋，就能在敵人的機場跑道上，制造出成百上千個彈坑，讓它徹底癱瘓。一座機場一旦失去起降能力，停在上面的飛機，就成了一堆廢鐵。”
“好！好思路！”彭青雲越聽越興奮，他湊到蘇墨身邊，兩人就着航空布撒器、末敏彈、石墨炸彈等一系列超前的概念，熱火朝天地聊了起來。
一個敢想敢說，一個點石成金。
兩人越聊越投機，相見恨晚。
而一旁的肖玉龍，看着這一幕，心中的危機感，如同火山一樣，轟然爆發！
完了！完了！
這一個有平台，一個有想法，兩人勾搭在一起……他這點家底，他這個寶貝疙瘩，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就在肖玉龍急得抓耳撓腮之際，前線的打擊，已經開始。
“發射！”
兩枚攜帶着子母彈戰鬥部的遠程火箭彈，呼嘯升空！
這一次，它們沒有飛向遙遠的地平線，而是以一個較低的彈道，撲向了三十公裏外的越軍陣地。
在抵達目標上空時，彈體咔的一聲，應聲解體！
兩枚母彈，在瞬間，向地面拋灑出了一千兩百八十八枚，拳頭大小的子彈藥！
一時間，天空中仿佛下起了一場稠密得令人頭皮發麻的黑色冰雹！
陣地上，正在協同作戰的越軍步兵和BMP-1戰車，完全沒搞懂發生了什麼。
他們看着天空中那些慢悠悠飄下來的小黑點，還以爲是龍國人扔下來的傳單。
下一秒。
“轟轟轟轟轟——！！！！”
一千多枚子彈藥，在接觸到地面、樹冠、車體的一瞬間，同時爆炸！
爆炸的威力，或許不如榴彈。
但那無窮無盡的，由鋼珠和預制破片組成的死亡風暴，卻以一種無死角的、地毯式的方式，瞬間席卷了整個陣地！
正在開火的BMP-1戰車，它那薄薄的裝甲，被密集的鋼珠打得像篩子一樣，車內的彈藥被瞬間引爆，變成一團團巨大的火球！
而那些伴隨步戰車沖鋒的越軍步兵，更是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在金屬風暴中，被撕成了碎片！
沒有幸存者。
整個陣地，被這兩枚子母彈，清理得幹幹淨淨。
當全身穿着厚重防化服的龍國士兵，踏入這片陣地時，所有人都被眼前地獄般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報告指揮部，敵軍障礙……已清除。”
“命令！防化團立刻進場，清理毒氣殘留！”
“其餘部隊，不要停留！”
汪瑞龍看着被重新打通的進攻路線，眼神中再無一絲猶豫，他對着通訊器，發出了那句讓整個南疆戰區都爲之振奮的怒吼。
“全軍，目標，河內！”
“兵鋒所指，國門爲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