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從沃頓集團出來後,宋知蘊腿腳還是軟的。
賀宴禮換好衣服後就去陪紀雲蕊去看賽車比賽了。
他一貫是很有原則性的男人,尤其不喜歡計劃被打亂。他能爲紀雲蕊打亂開會計劃,可見那位紀小姐在他心裏已經不簡單。
說來也是好笑,他不許她和別的男人有牽扯,自己卻能和世家小姐糾纏不清。
不過沒辦法,他手裏掌握着寧家的命脈,她只能聽從,不容反駁。
剛回到公寓,寧皎皎就打來電話,“太好了蘊蘊!沃頓集團又重新和寧葉合作了,這回還多加了一個百分點,寧葉有救了!”
宋知蘊終於鬆一口大氣,“那就好那就好......”
算賀扒皮良心未泯。
“蘊蘊,辛苦你了!我知道肯定是你去跟賀扒皮求情了,不然他肯定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寧葉的。”
“沒事。”宋知蘊聲音很輕,“說起來寧葉也是無妄之災,要不是因爲我,他也不會貿然對寧家動手的。”
寧皎皎發懵啊了一聲。
宋知蘊說等她忙完回來,再給她解釋。
這邊電話剛打完,那邊又緊接來了一個。
通話記錄裏,竟然有七八個江鶴白的未接來電。
電話裏傳來男人溫和的嗓音,“知蘊,你今天工作很忙嗎,怎麼一直沒有接我的電話。”
“......今天確實比較忙。”
“忙一天了你肯定也很餓了,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我又找到一家情調很不錯的西餐廳,我想你肯定喜歡!”
顯然,江鶴白對她有興趣,想把這段關系再繼續發展下去。
宋知蘊想起賀宴禮的警告。
“我晚上還有課,就不去了。”
“那明天呢?明天不行的話,後天?”
宋知蘊深吸一口氣,“明後天還有這段時間我都沒什麼空,鶴白,你還是找別的小姐姐吧,我們兩個......不合適!”
她說完就飛快掛斷了電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的話這麼明顯江鶴白肯定會懂,以後十有八九都不會再找她了。
其實他人挺好的,只可惜,他們之間,沒那個緣分。
寧皎皎晚上回來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叉着腰大罵了賀宴禮兩小時!
“他都有相親對象了,還不讓你有新桃花?你有了還威脅你,這到底是不是人啊!”
寧皎皎恨不得去賀家門口潑黑狗血。
“他不是人,是狗。”
宋知蘊盯着之前給賀宴禮新換的備注“頂級鴨王”,距離下午快七個多小時過去了,賀宴禮始終沒再發來一條消息。
寧皎皎手機彈出一條今日娛樂新聞,著名賽車小姐紀雲蕊在下午比賽中成功奪冠!
“知蘊你看!”
映入眼簾是紀雲蕊舉着獎杯,笑得明媚燦爛的臉。
她視線所及之處,站了名高大挺拔的男人,清冷矜貴,不是賀宴禮又是誰。
不過賀宴禮露的不多,只出現了個側臉,但也難掩一身清傲風骨。
宋知蘊心口鈍痛,“挺好的,她賽車,他陪看,兩人天造地設,絕配一雙。”
他們下午還都一塊兒上新聞頭條,賀夫人看到的話,估計或多或少也能感到欣慰,家裏鐵樹終於開花了。
“那他把你當什麼?!”
宋知蘊苦笑,沒回答。
這一晚,賀宴禮沒找她。
第二天宋知蘊頂着黑眼圈去上班,課上一半,賀宴禮電話打來,“來春禾公園。”
“我在上課。”
“我給你二十分鍾的時間,沒到的話,後果自負。”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蠻不講理。
宋知蘊氣結,拿他又沒辦法。
她和賀宴禮鬥就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宋知蘊只能告訴學生家裏臨時有事,這節課的課時費全免,又約好了學生的下周時間,這才匆匆趕去。
林在熙剛好在隔壁班級出來,看到宋知蘊飛奔的身影,“宋老師,你不是上午還有課嗎,這會兒這麼急去幹什麼?”
宋知蘊頭也不回,“家裏有事。”
林在熙唇角勾起不屑,對旁邊也走出來的拉丁舞老師說。
“我猜啊,她肯定最近外頭榜到什麼新大款了,所以課也不上,急匆匆就跑了。”
其他老師持懷疑態度:“不會吧,宋老師看起來不像拜金的人!”
“人不可貌相你不知道嗎,有些女人就是表面上看起來清純,其實背地裏玩的比誰都花!再說了,她最近一天到晚都有事,請了不少次假,肯定是榜上有錢男人,所以就無所謂課時費了。”
其他老師聽了,都在品林在熙的話。
只有許繁呸了一聲,低聲罵道:“到底是誰不要臉傍大款啊,還好意思說別人!”
......
宋知蘊根據賀宴禮發來的定位,匆匆趕到了春禾公園。
春禾公園是雁城最大也是景致最曼妙的公園。
正值煙花三月,平日裏,會有很多人都來綠湖泛舟,或是草坪露營,今天宋知蘊進來卻發現人跡罕至,似乎沒多少人。
難道是工作日的關系?
她正想問賀宴禮在哪,一抬頭,看見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艘小船蕩漾其中,矜貴男人就坐在裏面,長腿 交疊,悠悠喝茶。
他今日倒是難得的好雅興,喝茶泛舟。
小船靠岸,賀宴禮揚了揚手。
宋知蘊看了下四周,沒人,這才上了船。
“你今天找我什麼事?”
青天白日,光明正大的找她遊湖劃船,看起來並不像賀宴禮往常的作風。
他們以前私下進面幾乎都在地下。
賀宴禮面前支着一張小桌子,小桌子上放着一系列的茶具,和煦的陽光照在他優越矜貴的眉骨上,說不出的慵懶英俊。
“給我沏茶。”
原來叫她伺候端茶倒水來了。
沏茶是門技術活兒,上流社會的大小姐們格外注重這方面的禮儀,賀夫人爲了不讓她出醜,以前還專門培養過這方面技術。
宋知蘊起手先轉兩下,將茶壺對準杯口,茶水簌簌而下,她卻不急着端出來,先讓茶葉徐徐漂浮在茶面上潤茶,接着再是醒茶。
賀宴禮略略瞥來一眼,又懶懶移開,觀賞湖面的風景。
宋知蘊茶水倒下之時,他卻忽然跟背後長了雙眼睛一樣,伸手扣住她手腕,“母親不是教過你,倒到八分滿就行?”
她低頭,才注意到茶杯的水快過滿杯。
宋知蘊極快抽回手,不料這時候小船涌了一下,滾燙茶水燙到手背,她陡然驚叫。
“粗心大意。”
話音剛落,那薄涼的嘴唇卻印在她發紅的手背之上。
他正在用自己的唇瓣,幫她降下溫度。
與此同時,宋知蘊忽然想起,自己前段時間說過想要春天來公園遊船,賀宴禮不會是特意......
小船之上,兩人四目相對,春日裏的曖昧情潮悠然升起。
賀扒皮,今天終於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