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晨練的號角聲在城堡廣場上回蕩時,安格列已經站在了衛隊的隊列前。

十月的風帶着深秋的涼意,刮過衛兵們的黑色皮甲,揚起細碎的塵土。隊列中的五十名衛兵個個身姿挺拔,手裏握着長矛或長劍,眼神卻各不相同 —— 有的帶着敬畏,有的藏着敷衍,還有的透着不易察覺的遊離。零號實時掃描着每個人的微表情:“衛隊平均忠誠度 68%,其中 23 人忠誠度低於 50%(存在通敵或消極怠工可能),8 人忠誠度高於 80%(可重點培養)。”

“今天的訓練內容,是護送物資。” 安格列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東溪村剛經歷流犯襲擊,需要一批糧食和藥品支援,我會親自帶隊,卡特、米羅,你們兩人各帶 15 名衛兵,分左右兩路護送,確保物資安全送達。”

他刻意將卡特和米羅分開 —— 這兩人在前幾章中已暴露通敵嫌疑,分開帶隊更易觀察各自的行動。零號提示:“卡特忠誠度 52%,米羅忠誠度 48%,兩人若單獨行動,通敵概率提升至 75%,需安排忠誠衛兵暗中監視。”

安格列點了 8 名忠誠度高於 80% 的衛兵,其中就包括馬克 ——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臉上滿是風霜,左手因舊傷少了一根食指,卻依舊握着長劍,眼神堅定。零號顯示,馬克曾在紫金花戰役中跟隨凱爾,因救過男爵性命被提拔爲衛兵小隊長,對裏奧家絕對忠誠。

“馬克,你帶 5 人跟我走中路,負責協調左右兩路;剩下的人,由莉莎騎士帶領,在城堡周邊巡邏,防止流犯偷襲。” 安格列故意提到莉莎,零號捕捉到隊列中幾名衛兵的眼神閃爍 —— 這幾人正是莉莎的親信,顯然對 “護送任務” 並不積極。

物資很快裝車 —— 五輛馬車,裝滿小麥、燕麥和赫爾曼藥師準備的草藥,每輛馬車由兩名衛兵看守。安格列騎上一匹棕馬,與馬克並駕齊驅,中路的馬車緩緩駛出城堡,卡特和米羅的隊伍也分別從東西兩側出發,朝着東溪村前進。

“少爺,卡特和米羅的人裏,有幾個是莉莎騎士的舊部,得小心他們搞鬼。” 馬克低聲提醒,眼神掃過東側卡特的隊伍 —— 那裏有三名衛兵正偷偷交換眼神,動作隱晦。

安格列點點頭,零號已將那三名衛兵標記爲 “高風險”:“他們要是敢動手,正好清理門戶。” 他讓馬克安排兩名忠誠衛兵,分別跟在卡特和米羅的隊伍後方,實時傳遞消息,自己則帶着中路隊伍,保持與兩路的距離,既能及時支援,又能觀察動向。

走出城堡約三公裏,東側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 零號提示,卡特的隊伍停了下來,三名衛兵正圍着一輛馬車,似乎在爭執什麼。安格列立刻讓中路隊伍放慢速度,讓馬克派去的衛兵靠近查看。

不久後,衛兵回報:“卡特大人說馬車車輪壞了,讓三名衛兵去附近的樹林裏找木頭修理,其餘人原地等待。”

“車輪壞了?” 安格列的眼神冷了下來。零號的 “遠距離監測” 顯示,那輛馬車的車輪完好無損,三名衛兵進入樹林後,並沒有找木頭,而是朝着一處隱蔽的山洞走去 —— 那裏正是之前流犯的臨時窩點!

“馬克,你帶 3 人去支援卡特,就說我擔心他們人手不夠;我帶剩下的人,去看看米羅那邊的情況。” 安格列迅速做出部署。他知道,卡特很可能是故意拖延時間,讓衛兵給流犯傳遞消息,甚至私藏物資。

趕到西側時,米羅的隊伍果然也出了 “狀況”—— 兩輛馬車停在路邊,米羅正對着幾名衛兵大發雷霆,聲稱 “少了兩袋小麥”,要搜每個人的行李。零號卻清晰地看到,那兩袋小麥被藏在了路邊的灌木叢裏,而米羅的眼神不時瞟向遠處的樹林,顯然在等什麼人。

“米羅騎士,發生什麼事了?” 安格列翻身下馬,走到米羅面前。

米羅看到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裝作憤怒:“少爺,不知道哪個混蛋偷了兩袋小麥,我正讓他們找!”

“是嗎?” 安格列的目光掃過灌木叢,零號提示,那裏的小麥袋上還沾着衛兵皮甲上的鐵鏽,“我剛才好像看到那邊的灌木叢裏有東西,不如一起去找找?”

米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想要阻止,卻被馬克帶來的衛兵攔住。安格列走上前,撥開灌木叢,兩袋小麥赫然在目,袋口還敞着,灑出不少麥粒。

“這是怎麼回事?” 安格列的聲音陡然變冷,目光落在米羅和他身邊的三名衛兵身上 —— 零號顯示,這三人的忠誠度均低於 40%,且與米羅有多次私下接觸。

米羅還想辯解,卻被馬克一把按在地上:“少爺,這小子肯定是想把小麥送給流犯!上次圍剿流犯時,我就看到他和流犯頭目的人偷偷說話!”

與此同時,東側也傳來消息 —— 卡特的三名衛兵在山洞裏被抓,當場搜出他們準備交給流犯的藥品和一袋小麥,卡特本人則試圖逃跑,被衛兵追回。

安格列讓兩隊人馬在路邊匯合,將卡特、米羅和六名通敵衛兵押到隊列前。廣場上的氣氛瞬間凝固,其餘衛兵都低着頭,不敢與安格列對視 —— 他們沒想到,這個平時看似紈絝的少爺,居然如此雷厲風行。

“卡特、米羅,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 安格列走到兩人面前,零號顯示,他們的心率加快到 120 次 / 分鍾,瞳孔放大,明顯是恐懼的表現。

卡特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米羅則跪倒在地,連連求饒:“少爺饒命!是流犯逼我的!我再也不敢了!”

“逼你的?” 安格列冷笑一聲,從衛兵手中拿過搜出的信件 —— 那是卡特與流犯的約定,上面寫着 “每送一袋糧食,流犯給 5 枚銀幣”,落款是卡特的名字,“這也是逼你的?”

卡特和米羅徹底癱軟在地,再也說不出辯解的話。安格列看向隊列中的衛兵,聲音洪亮:“裏奧領的衛隊,是保護領地和農奴的屏障,不是你們中飽私囊、通敵叛國的工具!今天,我要讓所有人知道,背叛裏奧家的下場!”

他拔出腰間的塗毒匕首,走到卡特面前,零號提示:“匕首毒素濃度達標,接觸皮膚即可生效。” 沒有絲毫猶豫,匕首劃過卡特的喉嚨,鮮血瞬間噴涌而出,卡特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米羅嚇得魂飛魄散,想要逃跑,卻被馬克一劍刺穿心髒。

剩下的六名通敵衛兵也被當場處決,屍體被拖到路邊,作爲 “警示”。零號提示:“衛隊平均忠誠度提升至 78%,剩餘衛兵恐懼情緒占比 65%,敬畏情緒占比 35%—— 初步震懾效果達成。”

安格列沒有就此結束,而是走到隊列前,目光落在馬克身上:“馬克,你跟隨父親多年,忠誠可靠,從今天起,你就是衛隊隊長,負責重新整頓衛隊,篩選忠誠的人留下,那些心懷二心的,直接開除!”

馬克愣了一下,隨即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謝少爺信任!馬克定不辱使命!” 他的聲音帶着激動,眼中滿是感激 —— 零號顯示,他的忠誠度瞬間提升至 95%。

接下來的半天,安格列讓馬克按照 “忠誠度” 篩選衛隊:

基礎篩選:詢問衛兵對 “流犯作亂”“坎迪亞威脅” 的看法,零號記錄微表情,忠誠度低於 60% 的直接開除,共淘汰 12 人;

實戰測試:讓剩餘衛兵進行 “模擬防御” 訓練,對抗 “假想流犯”,觀察其是否積極參與,淘汰 5 名消極怠工者;

忠誠宣誓:讓留下的 33 名衛兵對着裏奧家的雄鷹紋章宣誓,承諾 “永不背叛”,並籤署書面保證(零號記錄每個人的籤名筆跡,便於後續追蹤)。

篩選結束後,安格列將衛隊分爲三隊:

核心隊:由馬克帶領 8 名忠誠度高於 80% 的衛兵,負責城堡和男爵的安全,配備最好的武器(鐵制長劍、塗毒箭矢);

巡邏隊:由兩名忠誠的小隊長帶領 15 名衛兵,負責領地內的村莊巡邏,及時反饋流犯動向;

後勤隊:10 名衛兵負責物資運輸和武器維護,確保後勤供應。

“從今天起,衛隊的訓練由馬克統一安排,每周進行一次忠誠度測試,發現通敵或消極怠工者,直接處決。” 安格列的話讓所有衛兵都精神一振 —— 他們知道,這個少爺是來真的,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可以敷衍的紈絝。

返回城堡的路上,馬克小聲問:“少爺,莉莎騎士那邊怎麼辦?她的人被我們淘汰了不少,肯定會有意見。”

安格列微微一笑:“她有意見也沒用,現在衛隊的核心力量在我們手裏,只要我們忠誠於父親,她翻不起什麼浪。” 零號提示,莉莎的忠誠度已降至 38%,很可能會加快與坎迪亞的勾結,但現在衛隊已被整頓,正好可以借此收集她通敵的證據。

回到城堡時,凱爾男爵正在廣場上等待 —— 他已經聽說了護送物資和整頓衛隊的事,看向安格列的眼神中帶着明顯的欣慰:“做得好,衛隊是裏奧領的根基,只有忠誠的人才能守住根基。”

“這都是父親教導得好。” 安格列適時低頭,表現出 “謙遜” 的態度 —— 零號顯示,凱爾的滿意度提升至 70%,對他的信任度又增加了幾分。

接下來的幾天,馬克按照安格列的要求,加強了衛隊的訓練:每天晨練劍術和箭術,下午進行 “模擬伏擊” 訓練,晚上安排巡邏,確保城堡和領地的安全。安格列則每天去訓練場查看,用零號記錄衛兵的訓練進度,對表現優秀的給予獎勵(銀幣、更好的武器),對落後的進行懲罰(加倍訓練),衛隊的士氣和戰鬥力都有了明顯提升。

一天傍晚,安格列在訓練場看到馬克正在指導幾名年輕衛兵練習劍術 —— 他的動作雖然不花哨,卻精準實用,每一招都針對敵人的弱點。零號分析顯示,馬克的劍術變形率僅 8%,實戰經驗豐富,是難得的實戰型人才。

“馬克,你以前在父親的斥候小隊待過?” 安格列走上前,笑着問。

馬克點點頭,眼神中帶着回憶:“是啊,十年前跟着男爵大人打薩拉丁,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兵,多虧大人提拔,才有今天。” 他的語氣中滿是感激,“少爺,您放心,我一定會管好衛隊,不讓任何背叛者傷害裏奧家。”

安格列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在,我很放心。以後有什麼事,直接找我就行,不用事事稟報父親。” 他刻意下放權力,讓馬克更有歸屬感 —— 零號顯示,馬克的忠誠度已提升至 98%,成爲他在衛隊中最可靠的助力。

夕陽西下時,安格列站在城堡的瞭望塔上,看着訓練場上依舊在苦練的衛兵,心中涌起一絲成就感 —— 他終於初步掌控了衛隊的核心力量,這不僅是對坎迪亞和內部背叛者的震懾,更是他在裏奧領立足的重要一步。

零號界面上,“衛隊掌控計劃” 已完成第一階段:

核心團隊建立:以馬克爲隊長,8 名忠誠衛兵爲核心,掌控城堡安全;

制度完善:建立忠誠度測試、獎懲、巡邏制度,確保衛隊高效運轉;

戰力提升:通過強化訓練,衛隊平均劍術變形率從 25% 降至 12%,箭術精準度提升 30%。

夜色漸濃,安格列回到臥室,將衛隊的名單和忠誠度數據整理成報告,藏在書桌的暗格裏 —— 這是他的重要籌碼,也是應對未來背叛的關鍵。他走到窗邊,看着遠處村莊的燈火,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綠寶石戒指 —— 零號提示,戒指中的輻射能量正緩慢滋養他的精神力,讓他的感知越來越敏銳。

“莉莎,坎迪亞……” 安格列低聲喃喃,“你們想背叛父親,想顛覆裏奧領,先過我這一關再說。”

衛隊的忠誠與篩選,只是他布局的第一步。接下來,他要做的,是收集更多背叛者的證據,等待最佳時機,給他們致命一擊。而整頓後的衛隊,將是他最鋒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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