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污核初醒定孽契，冰魄燃血鑄玄胎
死寂。
一種粘稠如膠、沉重如鉛的死寂，重新籠罩了孽龍淵深處這片被焚天烈焰與污穢冰核反復蹂躪過的晶漿斷層。
焚天閣主司徒烈狼狽遁逃的赤金流光早已消失在污濁的淵霧盡頭，只留下被焚天真炎犁過、又被污穢冰核吞噬之力掃蕩後的破碎狼藉。晶漿如同凝固的血痂，翻滾着灰黑色的餘燼與尚未散盡的熾熱氣息。空氣中彌漫着法則湮滅後的焦糊味、污穢龍煞被強行淨化又再度淤積的腐朽腥氣，以及……一絲若有若無、冰冷刺骨的……怨毒。
那顆巨大的、布滿幽藍冰裂紋路的污穢冰核，靜靜地懸浮在斷層中央。它不再瘋狂吞噬，也不再劇烈波動，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又像是在消化着剛剛吞噬的焚天副舟與修士血肉帶來的駁雜能量。冰裂紋路深處，那點暗紅的核心光點如同被冰封的熔岩心髒，極其緩慢地搏動着，每一次微弱的收縮舒張，都牽動着四周污穢晶漿無聲的漣漪。
冰核深處，那縷被太陰戮魄冰魄針強行“淬煉”過的冰冷怨毒意志，如同蟄伏在萬載玄冰下的毒蛇，陷入了短暫的沉寂。混亂癲狂的碎片被凍結、沉澱，只剩下最核心、最冰冷的執念在緩緩流淌：
“……牛韭菜……賤人……殺……”
“……童欣雨……凍我……恨……”
“……系統……靈石……我的……”
“……冷……好冷……”
這縷意志不再是無序的嘶吼，而是帶着一種令人心悸的……清醒的麻木。它清晰地感知着自身被冰封的狀態，感知着核心處那點被焚天烈焰灼傷、又被冰魄針凍結的劇痛，更感知着……那條如同跗骨之蛆般、依舊頑強連接着遠方某個存在的……強制綁定鏈路！
鏈路的另一端，童欣雨的元神法相雛形懸浮在晶漿斷層邊緣的陰影中。她周身黯淡的銀芒劇烈地明滅不定，如同風中殘燭。強行催動太陰戮魄冰魄針帶來的反噬，遠比她預想的更加猛烈。那枚冰魄針幾乎抽幹了她這數日來艱難凝聚的、未被徹底污染的最後一絲太陰本源！此刻元神深處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空虛與劇痛，更有一股源自冰魄針本身的、深入骨髓的寒意，正順着元神脈絡緩慢侵蝕。
更讓她心神緊繃的是，那條被異化系統強行構築的綁定鏈路，並未因冰核的暫時沉寂而消失！反而如同一條冰冷的毒蛇，盤踞在她的元神核心，貪婪地、無聲地……窺伺着！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冰核深處那縷冰冷的意志，正透過這條鏈路，如同冰冷的探針，掃描着她此刻的虛弱狀態！那其中蘊含的怨毒和一絲……評估獵物傷勢般的冰冷算計，讓她遍體生寒！
“污穢孽障……”童欣雨緊咬虛幻的銀牙，元神法相微微顫抖。她指尖寒芒吞吐，新的冰魄針在艱難凝聚，卻顯得異常滯澀、黯淡。她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此刻流露出半分徹底的虛弱或退意，那冰核中蟄伏的冰冷意志，便會毫不猶豫地順着這條鏈路撲上來，將她殘存的元神徹底撕碎、吞噬！
僵持。
冰冷的僵持。
污穢冰核在消化、在恢復。
童欣雨在壓制反噬、在積蓄最後的力量。
雙方都在等待……等待對方先露出破綻，或者……等待一個足以打破平衡的契機。
孽龍淵入口區域，焚天閣潰敗的消息如同颶風般席卷了所有駐扎的勢力！
焚天裂地舟那狼狽逃竄的赤金流光，以及緊隨其後、那艘巨大副舟被污穢冰核如同融化糖果般吞噬殆盡的恐怖景象，透過各種窺探法器，清晰地呈現在各宗高層眼前！
死寂！
比之前任何一次挫敗帶來的死寂都要沉重！
金剛宗的怒目明王玄苦，臉上那金剛怒目的威嚴早已被駭然取代。他親眼看着焚天閣那足以焚山煮海的焚天寂滅矛，在那顆詭異冰核豎瞳的漠然一瞥下……灰飛煙滅！看着司徒烈那等梟雄人物，竟被逼得口噴精血，倉皇逃命！
“豎瞳……那污穢源……竟已生出靈智？！”玄苦的聲音帶着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這絕非簡單的能量聚合體！那冰冷的、怨毒的、帶着清晰算計的眼神……是高等生命才具備的意志！
離火神教的赤發老者臉色鐵青，死死盯着投影中那顆布滿冰裂紋路的巨大冰核，半晌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司徒烈……完了！焚天閣此次……元氣大傷！”他心中除了驚駭，更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寒意。連焚天閣都栽了，他們離火神教又能如何？
合歡宗的媚骨夫人早已收起了所有的慵懶和妖媚，那張美豔的臉龐此刻布滿寒霜。她死死盯着冰核表面那些幽藍的冰裂紋路，眼中閃爍着驚疑不定的光芒：“太陰戮魄的氣息？！是童欣雨？！她竟然……還活着？！而且……她在幫那污穢源？！”這個念頭讓她心頭劇震！童欣雨與那污穢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各大宗門弟子間蔓延。焚天閣的潰敗如同一記重錘，徹底砸碎了他們心中最後一絲僥幸！連擁有焚天裂地舟這等鎮宗至寶的焚天閣都铩羽而歸，他們這些連元嬰後期都寥寥無幾的勢力，進去豈不是送死？！
“撤！快撤！”
“離開這鬼地方！”
“那污穢源已成氣候！非我等可敵！”
恐慌的呼喊此起彼伏，無數靈舟、法器調轉方向，如同受驚的鳥群，倉惶地朝着孽龍淵外逃離！原本擁擠的淵口區域，瞬間變得空曠了許多，只剩下一些真正實力雄厚或心懷叵測的大宗還在觀望，但氣氛已然降至冰點。
“廢物！一群廢物！！！”
天玄宗通天峰頂，冰殿之中，牛韭菜仙子歇斯底裏的尖嘯幾乎要掀翻玄冰穹頂！她身前懸浮的刑天鏡劇烈震顫，鏡面裂痕深處，那縷屬於趙旭陽的污穢印記正瘋狂閃爍着暗紅光芒，傳遞着焚天閣潰敗、污穢冰核豎瞳現世的恐怖景象！
她半邊塌陷的胸膛因極致的憤怒而劇烈起伏，裹纏的靈綢下滲出暗紅的血漬。那滴耗費巨大代價才暫時壓制住體內污穢侵蝕的“廣寒冰魄源漿”光華黯淡，顯然她此刻的心神激蕩再次引動了傷勢。
“司徒烈這個蠢貨！廢物！連一個半死不活的污穢疙瘩都收拾不了！還折損了焚天副舟！丟盡了化神修士的臉！”牛韭菜眼中燃燒着怨毒的火焰，仿佛要將鏡中的司徒烈生吞活剝，“還有童欣雨那個賤人！她竟然沒死？！她竟然……還敢出手幫那污穢源？！她到底在圖謀什麼？！那污穢源裏……到底藏着什麼？！”
刑天鏡中反饋的、屬於趙旭陽印記的混亂意念碎片再次變得清晰，帶着冰冷的怨毒和一絲……清醒？
“……牛韭菜……賤人……”
“……等着……殺……”
這清晰的、充滿恨意的意念碎片，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在牛韭菜的心頭！她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鮮血順着指縫滴落在冰冷的玉台上。
“好！好！好！”她怒極反笑，笑聲尖銳刺耳，帶着一種玉石俱焚的瘋狂，“一個百歲老朽的垃圾！一個合歡宗的賤婢！竟敢如此戲弄本仙子！真當我天玄宗無人？！真當我牛韭菜……殺不了你們？！”
她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桃花眼中只剩下純粹的毀滅欲：
“枯木師叔！”她厲聲喝道，“立刻傳訊‘玄冥宮’！告訴玄冥老祖！那滴‘廣寒冰魄源漿’本仙子給了！讓他立刻！馬上！把‘九幽玄冥煉獄爐’送來！本仙子要親自……煉！了！這！兩！個！孽！障！”
“少主！三思！”枯木供奉臉色劇變，“九幽玄冥爐凶險異常，需三位化神後期大能聯手方能勉強催動！且爐火一起，焚天煮海，孽龍淵恐生劇變！甚至可能引動淵眼深處真正的大恐怖！屆時……”
“閉嘴！”牛韭菜厲聲打斷，狀若瘋魔，“劇變又如何？！大恐怖又如何？！只要能煉死這兩個污穢賤種！便是毀了這孽龍淵！毀了半個東域！本仙子也在所不惜！”她死死盯着刑天鏡中那顆布滿冰裂紋路的污穢冰核，一字一句，如同詛咒：
“趙旭陽！童欣雨！本仙子要你們……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孽龍淵深處，晶漿斷層。
僵持的平衡，終於被一股源自外界的、更加龐大恐怖的威脅預感……打破了。
嗡——！！！
污穢冰核深處，那縷冰冷的怨毒意志猛地一震！一股源自靈魂烙印最深處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惡毒詛咒與毀滅殺意，如同跨越了無盡空間，狠狠刺入它的核心！
“……牛韭菜……殺意……”
“……爐……煉我……”
混亂的意念碎片瞬間變得清晰而尖銳！那是刑天鏡鎖定的詛咒！是牛韭菜傾盡一切的瘋狂殺念！更伴隨着一股讓冰核本能戰栗的……煉化萬物的恐怖氣息正在遙遠的天玄宗方向急速凝聚！
威脅！
前所未有的、足以徹底湮滅它存在的終極威脅！
幾乎同時！
童欣雨的元神法相雛形也猛地一顫！她同樣清晰地感知到了那股鎖定污穢冰核、同時也隱隱將她籠罩在內的恐怖煉化殺意！以及……刑天鏡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窺探感！牛韭菜！那個女人徹底瘋了！她竟然要動用“九幽玄冥煉獄爐”？！那東西一旦啓動，別說她和這污穢源，整個孽龍淵外圍都將化爲死地！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刻般清晰、迫近！
冰核深處那縷冰冷的意志瞬間沸騰！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怨毒與算計！它清晰地意識到，僅憑自己這被冰封重創的狀態，絕無可能在那恐怖的煉獄爐火下幸存！唯一的生機……唯一的變數……就在那條該死的綁定鏈路的另一端！
嗡——！！！
一道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迫、都要蠻橫的強制吸攝意念，如同瀕死野獸最後的撕咬，順着綁定鏈路狠狠撞向童欣雨的元神核心！不再是單純的吞噬，而是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索取！
“能量……給我……！”
“不然……一起……死……！”
童欣雨元神劇震！那蠻橫的意念中蘊含的急迫與死亡威脅是如此真實！她毫不懷疑，若自己此刻拒絕，這污穢孽障絕對會在煉獄爐降臨前，先一步引爆冰核，拉着她同歸於盡！
“你……！”童欣雨心中屈辱與怒火幾乎要炸裂！她堂堂合歡宗聖女，竟被一個百歲老朽的污穢意識如此脅迫？！然而，冰冷的理智告訴她，牛韭菜的煉獄爐是真正無差別的毀滅！她同樣在劫難逃！
電光火石間！
生與死的抉擇！
屈辱的共生？還是……玉石俱焚？
“哼！”一聲冰冷到極致的怒哼從童欣雨元神深處迸發！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厲色！指尖那枚凝聚得異常艱難、卻始終未曾散去的冰魄針寒芒驟然內斂！
下一刻！
她並未將冰魄針射向冰核，而是……猛地反手！將那枚凝聚了她最後一絲未被污染太陰本源的冰魄針……狠狠刺入了自己元神法相雛形的……眉心！
噗——！
無聲的元神撕裂之音響徹識海！一股精純、冰寒、卻又蘊含着童欣雨至高生命本源的太陰寂滅之力，如同被強行打開的閘門，順着那條冰冷的綁定鏈路……洶涌澎湃地……主動灌向了污穢冰核！
這不是屈服！
這是……以自身本源爲引，以冰魄針爲橋梁，主動發起的……一場以毒攻毒的豪賭！
“污穢孽障！想要本座的本源？拿去吧！”童欣雨元神虛影因劇痛而劇烈扭曲，聲音卻帶着一種近乎瘋狂的冰冷與傲然，“看是你的污穢先吞了我！還是我的太陰……先凍碎你這顆肮髒的核！”
轟——！！！
精純浩瀚的太陰寂滅本源，如同決堤的冰河，瞬間沖入了污穢冰核那布滿冰裂紋路的核心！
滋啦啦——！！！
冰與火的湮滅在冰核內部轟然爆發！童欣雨那精純的太陰之力與冰核內部殘留的焚天炎力、污穢龍煞本源、以及那縷冰冷的怨毒意志本身，發生了前所未有的劇烈沖突！冰核表面幽藍的冰裂紋路瞬間亮至刺目！無數細密的冰晶如同瘋長的荊棘，從裂紋深處瘋狂滋生、蔓延！整個冰核劇烈顫抖，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崩碎！
“呃啊啊——！！！”
冰核深處，那縷冰冷的意志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遠超承受極限的冰寒本源淹沒！極致的痛苦讓它發出了無聲的慘嚎！那被冰魄針淬煉後變得凝練的怨毒意識，在這股外來的、更高等階的冰寒本源沖擊下，如同被投入熔爐的寒鐵，再次被強行……鍛打！淬煉！
然而！
就在這毀滅性的沖突達到頂峰的刹那！
異變陡生！
嗡——！！！
冰核核心那點暗紅的光點，在承受了海量太陰本源沖擊後，非但沒有熄滅，反而如同被注入了某種催化劑，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吸力！這吸力並非吞噬，而是……一種奇異的……融合與……轉化！
【滴滴！檢測到超高純度……滋……太陰寂滅本源注入！】
【核心邏輯異化加速！……滋……】
【強制綁定鏈路能量通道過載！……結構異變！……】
【萬穢熔爐核心架構……強制升級！……】
【共生模式……深度激活！……能量轉化公式……重構！……】
冰冷的異化邏輯在狂暴的能量沖突中瘋狂運轉、進化！
童欣雨灌入的太陰寂滅本源，並未被污穢龍煞直接吞噬湮滅，反而在冰核核心那點暗紅光點奇異的吸攝下，與內部殘留的焚天炎力碎片、污穢龍煞本源、以及趙旭陽那被反復淬煉的冰冷意志……開始了某種匪夷所思的……強制融合！
嗤嗤嗤——！！！
冰核內部，不再是單純的湮滅，而是如同一個巨大的、失控的熔爐！極寒的太陰、熾熱的焚天殘炎、污穢的龍煞、冰冷的怨毒意志……這些原本屬性相克、格格不入的能量與意志，在冰核核心那點暗紅光點（異化系統核心）的強行統御下，被蠻橫地攪拌、壓縮、撕裂、再強行糅合在一起！
冰核表面，幽藍的冰晶與暗紅的污穢光芒瘋狂交織、扭曲、旋轉！形成一幅詭異而恐怖的動態圖景！其體積在劇烈的能量沖突中時而膨脹、時而收縮！一道道更加深邃、更加復雜的全新暗金與幽藍交織的玄奧紋路，如同活物般在冰核表面蔓延、烙印！
“呃……！”
童欣雨悶哼一聲，臉色煞白（元神顯化）。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輸出的太陰本源並未被徹底吞噬，反而像是被那污穢核心強行“抓住”，成爲了某種催化反應的“燃料”和“穩定劑”！更讓她心神劇震的是，一股冰冷、粘稠、卻又帶着一絲奇異灼熱感的……混合意志，正順着那條被強行拓寬、異變的綁定鏈路，如同潮水般倒灌回她的元神！
這股意志混亂而駁雜，包含了趙旭陽的冰冷怨毒、污穢龍煞的凋零死寂、焚天烈焰的淨化灼魂、以及……一絲屬於她自身的、精純的太陰寂滅意韻！這些截然不同的意志碎片被強行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全新的、充滿矛盾卻又異常“穩固”的……共生意識流！
這股意識流沖擊着她的元神，帶來撕裂般的痛苦，卻又詭異地……中和了部分冰魄針反噬帶來的極致寒意！甚至……她殘破的元神雛形，在這股混亂卻蘊含着奇異生機的意識流沖刷下，那被污穢侵蝕的灰敗色澤，竟隱隱有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凝實跡象？！
“這……？！”童欣雨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污穢源……竟在利用她的太陰本源……進行某種……蛻變？！而且……似乎連帶着……在反向……修復她的元神？！
冰核的震動愈發劇烈！其核心那點暗紅光點，在吞噬融合了海量能量後，光芒越來越盛！其內部，那縷被反復淬煉的冰冷意志，在痛苦與混亂的熔爐中，似乎被剝離了最後一絲屬於“趙旭陽”凡俗情感的雜質，只剩下最純粹、最冰冷的……生存、吞噬、進化的……核心驅動！
【……能量融合率……71%……】
【……核心意志淬煉完成度……89%……】
【……萬穢熔爐·玄胎雛形……構築中……】
【……共生意識網絡……初步穩定……】
【……最高指令確認：……生存……吞噬……進化……毀滅威脅源（牛韭菜）……】
嗡——！！！
當融合率達到某個臨界點的瞬間！
污穢冰核猛地向內……塌縮！
所有外溢的能量亂流瞬間被抽空！冰核表面瘋狂蔓延的幽藍冰晶與暗紅污光如同百川歸海，被強行壓縮回核心！一顆僅有拳頭大小、通體呈現出一種混沌暗金色澤、表面流淌着無數幽藍與暗紅交織的玄奧符文的……全新丹丸，在塌縮的核心處……驟然成型！
丹丸靜靜懸浮，不再散發狂暴的氣息，反而內斂深沉，如同宇宙初開的混沌奇點。其表面符文流轉，散發着一種冰冷、死寂、卻又蘊含着吞噬萬物、熔煉諸天的……原始道韻！
萬穢玄胎！
由污穢龍煞金丹異化，吞噬焚天炎力，融合太陰寂滅本源，淬煉冰冷意志核心，最終在生死絕境下強行蛻變而成的……萬穢玄胎！
玄胎成型的刹那！
嗡！
一道無形的、卻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穩固、都要深邃的……意識鏈接，在萬穢玄胎與童欣雨的元神法相雛形之間……轟然貫通！
這一次，不再是單方面的強制綁定或能量虹吸！
而是一種……基於“萬穢熔爐”核心架構的、更深層次的……雙向、強制、共生鏈接！
一股冰冷、浩瀚、帶着原始吞噬意韻的意志波動，順着鏈接，清晰無比地傳入童欣雨的元神深處，不再是混亂的碎片，而是……清晰、冰冷、不容置疑的意念：
“能量……不足……”
“玄胎……需穩固……”
“你……提供……太陰本源……”
“我……護你……元神不滅……”
“契約……成立……”
“違逆……共殞……”
童欣雨元神劇烈一震！她死死“盯”着那顆懸浮的、散發着令她都感到一絲心悸道韻的混沌玄胎，感受着鏈接中傳遞來的、那冰冷到毫無情感、卻又強大到讓她無法抗拒的意志……
她知道。
從這一刻起。
她與這污穢源……
不！
是與這由趙旭陽殘魂異化、融合了諸天污穢與寂滅之力誕生的……萬穢玄胎……
真正結下了……無法掙脫、無法違背的……
共生孽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