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塵柒和塵捌對視一眼,他們一致搖頭,異口同聲:“屬下不知。”
“哼!”君墨塵冷哼一聲,背着手抬腳用力將聽雲閣的門踢開。
砰的一聲,把睡眼惺忪的月雲歌驚醒,她坐起來瞪了屋外一眼,眉眼別扭地皺在一起,喊道:“哪個混蛋大晚上的敢來我聽雲閣踹門?”
喊完她就後悔了。
聽雲閣有侍衛守着,在這碩南王府,能隨意踹門的不就是君墨塵了嗎?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也就轉眼的功夫,自己房間的門也被踹開,月雲歌不寒而栗。
“王爺?”這狗男人發病了?
君墨塵上前,目光犀利如刀,不管她只着中衣,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起來!”
“王爺作甚?”月雲歌蹙眉,強忍關節處傳來的撕扯感,借力起身。
“還問本王作甚?本王的面呢?二兩銀子不是白花的!”
這個女人,給下人煮面倒是勤快,給他就要收錢,她究竟是作何想的?
“二兩銀子是妾身給王爺煮一碗面,那碗面既已煮成,那這交易便結束。”月雲歌掙扎,企圖甩掉控制自己的爪子,奈何他力氣太大,她掙扎幾番也沒有見效,就任由他抓着。
君墨塵冷着臉低吼:“那面呢?”
【動不動就吼人,這男人真是屬狗的!】
月雲歌勾起朱唇,笑容肆意:“王爺說過碩南王府勤儉節約,不得浪費吃食,王爺既已走開,妾身就以爲王爺不吃了,故而賞給下人了。”
“你竟敢把本王花錢買的面贈送給下人?”君墨塵眉目肅然,眼中盡是凌厲。
“送都送了,王爺當如何?王爺難道不知面放久了就會坨,坨了就不好吃?”月雲歌不再咄咄反駁,聲音平和。
【好累啊,要是可以,我真的不想吵架,我只想好好苟着,就這麼難嗎?】
苟着?君墨塵聽到她的心聲,低頭瞧見她眸中倦意,怒氣消了一半。
這女人忙了一整天吧,從砌灶台到和面煮面,一直到剛才才寬衣入睡。
“那這碗面王妃就先欠着罷,本王下次再吃。”
雖不知他爲何會突然不跟她爭執下去,但她還是挺開心的,因爲她可以好好睡個覺了。
等他鬆開手,她正想說‘王爺慢走’時,就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張開雙臂。
【額?這狗男人大晚上的求抱抱?】
月雲歌一臉懵逼。
這惡女人說什麼胡話呢?君墨塵一囧,雙臂僵在半空。
“還不替本王寬衣?”
“寬衣?幹什麼?”月雲歌尷尬地抿嘴,他不會要留宿她這裏吧?
不錯,就是她想的那樣,他說道:“本王想起新婚當晚未完成的事,今日剛好,趁着本王不忙,和王妃好好溫存一番。”
月雲歌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後退一步捂住胸口,訕訕笑道:“妾身今晚身體不適,擾了王爺興致,王爺不如去幽蘭苑,側妃身體不適,王爺應當多陪陪才是。”
【讓這狗男人和我睡?夭壽哦!】
君墨塵這次不怒反笑:“王妃身體也不適,本王應當陪王妃才是。”
月雲歌內心大受震撼,心道:媽耶,這狗男人怎麼尋思的,這臉說變就變,陰晴不定!
“王爺若是非要留宿也不是不可以。”
一聽到這個,君墨塵想到讓她煮面時的事,就在他以爲她會說要出多少銀兩的時候,她轉身抱起自己的被褥和玉枕,跟他說道:“妾身小產後身體虛弱,不能伺候王爺,這床就留給王爺,妾身去和竹桃憐兒擠一擠。”
說罷,她抱着被褥走出房門。
塵柒和塵捌眼觀四方,當看到王妃抱着被褥走出來的時候,下巴都驚得合不起來。
奴仆房中,竹桃和憐兒都沒睡,她們正扒在窗戶上看。
“站住!”君墨塵聲色俱厲。
月雲歌腳步一頓,嘆了一口氣,回眸望向他:“王爺還要妾身做什麼?”
【就不能讓我好好睡個覺嘛!】
君墨塵一言不發,盯着她看了少頃,過去一把將她連同被褥扛起來。
“放開我!王爺你要幹什麼?”月雲歌驚呼,穩定心神後,她冷着臉從儲藥空間拿出銀針,心想他只要敢亂來,就別怪她下手無情了。
這些小心思都被他一字不落地聽進耳中。
他將她粗魯地丟到床上,而後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沉聲道:“這次本王就放過你,你要記得,你現在是碩南王妃,本王是你夫君,出嫁從夫,你沒有資格拒絕本王。”
放下狠話後,他鬆開她。
月雲歌將銀針收回,理了一下凌亂的衣領,淡然一笑:“王爺難道不介意妾身的身子已被別的男人碰過?不介意有過孩子?”
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君墨塵本來不想跟她繼續計較,她非要提起這個,這對身爲她夫君的他來說,就是板上釘釘的恥辱。
“月雲歌,你真惡心,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
丟下這句話,君墨塵帶着厭惡拂袖離開。
不知是這句身體的本能還是如何,她感覺鼻子酸酸的,兩行清淚滑至下顎。
原主爲了這狗王爺做了這麼多不要命的事,在不明不白間被人奪了清白後,就成了他嘴裏人盡可夫的蕩婦......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王妃別難過,王爺說的只是氣話。”
竹桃和憐兒過來看到哭成淚人的月雲歌,臉上都是心疼和氣憤。
王妃這麼好的一個人,王爺不珍惜也就算了,還如此辱罵,王妃肯定心都碎了。
月雲歌嘴角勾起嘲諷,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你們下去休息吧,我困了。”
倆丫鬟應聲,熄了燭火退出房間。
幽蘭苑。
翠珠將消息帶回去給月清柔,後者聽到月雲歌被罵是‘蕩婦’的時候,心情大好,當即就賞了翠珠一根銀簪,剛才被王爺拒絕的陰霾也一掃而空,美滋滋地躺下睡覺。
而離開聽雲閣的君墨塵還在惱怒,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傷人。
回到自己的褚策閣,他利落坐在椅子上,眸底一片隱晦:“事情查得怎樣了?”
一個暗衛從屋檐跳下,單膝跪地抱拳低頭回道:“王爺,屬下無能,還是沒能查到侵犯王妃的是,屬下甘願領罰。”
君墨塵咬牙切齒,“繼續查,本王就不信天底下還會有查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