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煜珩的唇,很軟,沒有之前的霸道掠奪侵占的意思。
熟悉的雪鬆香意外讓程向晚的心漸漸舒緩了些。
今日他安排的所有一切,是不是說明,他在乎她?
他好像從來不會嘴上說說,是在用行動告訴她,他緊張,在乎她。
這似乎符合他曾經軍人的本色。
程向晚僵硬的身體開始慢慢柔軟。
然而,身上那遲遲得不到回應的唇齒卻開始莫名得耐不住性子,開始低吼,“爲什麼?哪怕是各取所需,你也該還我了,就這麼不願意嗎?”
深邃眼眸裏多了幾分怨懟的味道,瞬間又將程向晚逐漸軟化的心推得遠遠的。
對,他們之間,只有各取所需,她剛才差點淪陷,就像初夜那般。
那夜,她意亂情迷沉淪在了他的身下,毫無保護措施一次又一次後,最終讓自己萬劫不復。
程向晚清醒了幾分,她拼盡全力推開了謝煜珩。
她不願意跟不愛的人做,哪怕還像初夜那般的美妙。
“你,你別過來!”
慌亂的瞬間,由淺到深的長吻讓她的雙唇紅腫得令人眼饞,微微張啓,有些顫,看的謝煜珩抑制不住再度靠近……
“怎麼了?反悔了?”
謝煜珩的身體繃得更緊了,原本按捺不住的情緒轉化成了眼底的怒火。
她的心,真的捂不熱嗎?
還是說,她根本沒有心。
“太遲了,我討要的無非是夫妻間該履行的義務。”
“我,我沒反悔,只不過,能不能別在這。”
程向晚低垂眉眼,在車裏,她還沒經歷過,何況車外,安助理還守在那,讓她如何能心無旁騖得跟他做……
“晚晚,你太磨人了,我等不了。先來一次,一會回家再繼續。”
這麼直接嗎?還不止一次?
不……不行,她受不住。那夜,她已經領教過了,他可以很久沒完沒了。
如果他一直不下車……
“我不,這,這樣不舒服。”
媽呀,一句話從嘴裏蹦出,程向晚羞得面紅耳赤,羞澀難當。
近在咫尺的距離,身後掌心炙熱的溫度,停留在她的後背許久。
車內的氣氛帶着溼潤的氣息漫溢開來,只有程向晚的輕喘和謝煜珩灼灼的目光。
她能感覺到,壓在她身上的身軀在漸漸的越繃越緊。
良久,一聲厚重的嘆息聲後,那骨節分明的指尖動了動,緩緩替她將鬆開的卡扣再度扣了起來。
“好,回家。”
隨後,謝煜珩敲了敲車窗玻璃,示意安泰上車。
“回家,替我推掉今天,明天所有的會議,安排。”
“可,八爺,明天您不是要跟霍家籤訂港城百億合作項目?”
安泰不明白,平日裏雷打不動守時守原則,爲何突然任性了起來。
“霍家想等就等,不等就讓他另找別人合作吧,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謝煜珩一手緊摟着程向晚,將她的頭強行枕在自己的脖頸處。一邊不耐煩得說道:“需要我跟他,跟你匯報我要做什麼嗎?”
安泰連忙搖頭,他沒見過謝煜珩這樣暴躁的樣子,思索了片刻,鼓起勇氣再度開口,
“那今晚,剛才老爺子打電話來讓您回老宅……”
“沒聽懂嗎?所有一切的活動,都沒空,我要陪老婆。”
陪老婆?程向晚的手突然緊握。他說要陪她?
陪她幹嘛?她不需要。
強烈的反應讓謝煜珩下意識得蹙眉,她這樣的緊張排斥嗎?
不,他一定會讓她喜歡的。他的印象中,半年前的那晚,她可一點不排斥,跟隨着他的節奏不停得催促,討要,令他始終記憶猶新,難以忘懷。
這片記憶就像小貓的爪子,每每想起,都在他的心裏撓得他心癢難耐。
車子開的很快,不到十五分鍾就到了煜晚園。
謝煜珩沒讓程向晚自己走,而是單手抱起她,另外一手替她拎起高跟鞋徑直上了樓。
惹得跟在身後到家的手下和迎出來的王媽面面相覷。
安泰湊到王媽跟前。
“八爺吩咐,今天所有一切活動取消。他要陪太太,很忙!”
王媽着一臉慈母看兒媳越看越喜歡的表情,“真是一物降一物,夫人在天之靈,可要保佑小少爺一定要幸福啊。”
老太太神神叨叨,看的安泰與一衆手下一臉懵。
來到二樓,謝煜珩一腳踹開臥室的門,一手將手中的高跟鞋輕放在地,隨後一腳將門踢着關上。
程向晚心口在發燙。
她凝着謝煜珩看着她的深邃的眼眸,眸裏溢出的渴望情緒,是那麼清晰真切。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她下意識得閉上眼睛,各取所需是吧。
他要,她就給吧……
感到身體被放下,赤腳,裸背被壓靠在門後,雙手被他一把抓住固定在頭頂上方,霸道得氣息已經沖着她席卷而來。
“晚晚,你會的,呼吸……換氣。”
當然會,她是醫生,人工呼吸是最基本的。可她太緊張了,有點招架不住。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不可描述的畫面,特別是幾天前全身鏡前,他逼她眼睜睜看二人相擁的樣子。
那一幕,令她不堪,他不愛,只是需要。
這麼需要嗎?迫不及待……
這個孽緣,她一點也不奢望什麼,她閉上眼睛,鼻尖一股酸澀感讓她眼眶開始潮溼了起來。
“晚晚,乖,做個守信的妻子。”
男人埋頭,從耳際,一路到脖頸,吻的很仔細,很專注。
唇齒帶着舌尖的輪轉讓程向晚無法相信他不是一個情場老手。
他這樣的氣質,禁欲的外表在服役期間恐怕就能迷倒全軍的女兵。
何況在商場上,燈紅酒綠,要他不近女色,程向晚是一萬個不相信。
就像半年前的那晚,謝瑾那個蠢貨不僅下藥藥倒了她這個醫生,也藥倒了他這個京市的狠角色嗎?
“別,你等等。”程向晚這才想起了什麼,推搡得喊停。
“停不了,等不了。”謝煜珩的口氣裏滿是急切,他喘的厲害,手指早已解開了她後背的小衣服的束縛,發狠得揉搓着……
程向晚很疼,疼得眼角冒出淚花。
她瑟瑟祈求:“你,你能不能別親脖子,那樣,別人看到,太……太……”
她說不出口,低下頭,一滴淚滴在了謝煜珩的手背上,燙的他心揪了起來。
太羞恥?她居然會這樣想?
他的愛,讓她羞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