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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妄風塵仆仆趕回藥王谷時,腰間錦囊內妥帖地放着那株千辛萬苦尋來的“百魂草”。
谷口,秦淺淺早已翹首以盼,一襲鵝黃衣裙,在春日暖陽下像朵嬌嫩的花。
見到他的身影,她眼中瞬間迸發出璀璨的光彩,提着裙擺便小跑着迎了上來。
“無妄哥哥!”她聲音甜糯,如同乳燕歸巢,直直撲入他懷中,雙臂環住他的腰,仰起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依賴與喜悅,“你終於回來了!淺淺好想你,沒有你在,谷裏好生無趣。”
謝無妄垂眸看着她,連日奔波的疲憊似乎都被這暖意驅散了些許。
他唇角微揚,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頂,聲音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和:“草藥尋回來了,你的毒很快便能解。”
侍從們恭敬地立在兩側,目光崇敬地看着谷主。
有人小心地捧過那個裝有百魂草的玉盒,那玉盒通透,隱約可見內裏植株流轉的瑩瑩光華,一看便知是稀世奇珍。
能解秦姑娘所中之毒,谷主定然是耗費了無數心力。
侍女們竊竊私語,臉上滿是豔羨:“谷主對秦姑娘真是太好了,這般凶險的百魂草都能尋來......”
“是啊,秦姑娘真是好福氣。”
謝無妄牽着秦淺淺的手往谷內走去,指尖傳來她溫軟的觸感。
然而,走了幾步,他腳步幾不可察地一頓,目光習慣性地掃向通往藥廬和小院的那條岔路。
那裏空蕩蕩的,只有風吹過藥圃帶來的沙沙聲響。
以往,無論他外出多久,歸來時,葉初夏總會沉默地出現在那裏。
有時是捧着剛煎好的、溫度恰好的藥茶,有時是抱着需要他即刻過目的、新采集的藥材樣本。
她總是站在最不惹眼,卻又讓他一眼便能看見的位置,身上帶着淡淡的、清苦的藥香。
可今日,沒有。
一絲莫名的空落感,極快地掠過心頭,快得讓他來不及捕捉。
“無妄哥哥?”秦淺淺輕輕晃了晃他的手臂,嬌聲問,“你看什麼呢?”
謝無妄收回目光,淡淡道:“沒什麼。”
他將那份空落歸因於旅途勞頓,轉而看向秦淺淺,語氣恢復了一貫的平穩,“走吧,先爲你解毒要緊。”
他親自監督着藥童將百魂草與其他幾位輔藥一同投入藥爐,仔細把控着火候。
秦淺淺則依偎在他身邊,看着那跳躍的火焰,絮絮叨叨地說着他離開這些時日谷中的瑣事,語氣滿是甜蜜與依賴。
解藥熬成,謝無妄親眼看着秦淺淺服下,又爲她診脈,確認她體內毒素正在緩緩消散,這才真正鬆了口氣。
緊繃的心神一鬆,連日奔波的疲憊感排山倒海般涌來。
“無妄哥哥,你臉色不好,快去歇息吧。”秦淺淺體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