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宴懶洋洋地勾唇。
魚兒上鉤了。
他點開微信,給置頂爲“老婆”的女孩發了一條消息。
要去老婆家見面了,有點激動啊。
不知道她見到自己是什麼表情呢?
一定很好玩吧。
顧時宴眸色晦暗,光是想想就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躁動了起來。
已經迫不及待了呢。
【顧太太,在幹嘛呢?】
姜梔雪哼着歌從浴室出來。
女孩剛剛洗過澡,空氣裏仿佛都是香甜的,發絲被毛巾包着,露出一張粉嫩的小臉,皮膚白皙吹彈可破,溼漉漉的眸子水霧蘊漾,幾滴水珠順着修長的脖頸滾進高高起伏的胸前,極致的清純與性感交融,勾人得緊。
保姆端着一杯純牛奶放在桌子上,然後給她按摩吹頭發。
姜梔雪打了個哈欠,往左邊側了下,語氣軟得像撒嬌:“張姨,這邊也要。”
她抱着枕頭縮進沙發裏。
像一只愜意的小貓咪。
張姨嘴角含笑:“好好好,等張姨吹了這邊再吹那邊。”
對於這位二小姐。
不光姜家寵着,就連莊園裏所有傭人都十分喜愛。
雖然二小姐脾氣是大了點,也格外嬌氣,但誰叫她長得好看說話又好聽呢。
面對那張萌到極點的臉,誰都不忍心說出爲難的話。
姜梔雪無聊地點開微信。
可看到消息的下一秒。
她嚇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不是。
顧時宴怎麼亂發消息啊!
他們雖然是領證了,但也沒有熟到這個地步吧?
姜梔雪鼓起臉,認認真真地打字回復。
姜梔雪:【不許叫我顧太太!】
顧時宴:【爲什麼?咱們不是已經領證了嗎?】
姜梔雪:【反正就是不許!(>д<)】
姜梔雪還有點氣,自己一個花季少女,稀裏糊塗就領了證,成了已婚少婦,這落差感太大,她暫時接受不了。
隔着屏幕。
顧時宴都能想象出姜梔雪氣鼓鼓敲着屏幕的模樣。
可愛死了。
他不自覺輕笑出聲。
不緊不慢地打字。
【哦?那叫你什麼?】
【老婆?】
姜梔雪的耳朵“噌”地一下紅了,白嫩的臉龐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嬌粉。
她都不敢看屏幕上的字,握着手機那側的掌心燙得嚇人。
不是說顧時宴很高冷嗎?
爲什麼這人聊天是這樣的?
簡直胡攪蠻纏,臉厚如盆。
姜梔雪不想理他。
更多的是不知道該回什麼。
她拿起一旁的牛奶,大口悶了下去,清甜微涼的口感緩解了一絲臉上的燥熱。
顧時宴:【怎麼不理我?不會是在做什麼偷偷摸摸的事吧?】
姜梔雪掃了一眼,沒回。
她才懶得理他。
【看來是真的了。】
姜梔雪瞬間瞪圓了眼睛,什麼,居然造謠!
她氣得要死,直接點開原相機對着自己懟了一張照片發了過去。
【你才在幹壞事!我在喝牛奶!】
顧時宴得逞似的勾起嘴角。
還沒點開照片他便迅速長按保存。
確認下載完成後。
他才慢悠悠地點開放大。
原相機下女孩的五官依舊能打,即使是素顏也精致漂亮的不像話。
許是她喝得太快的原因,唇瓣上染上了一抹奶漬,紅潤粉嫩的唇與極致的白融合,畫面莫名看起來有些色情誘惑,像是某種十八禁畫面。
顧時宴眼神晦暗。
他突然感覺有點熱。
不自覺鬆了鬆領帶。
姜梔雪發出去那刻就後悔了。
特麼的,這圖也太醜了吧。
嘴巴上還有點奶。
顧時宴指不定在背後笑瘋了吧?
顧時宴:【好喝嗎?】
姜梔雪咬牙:【找我什麼事?】
無論多麼尷尬,盡管往工作上攬就對了,沒有什麼比工作還讓人萎的。
顧時宴:【也沒什麼,就是想問顧太太一個問題。】
姜梔雪:【什麼問題?】
顧時宴:【如果有人想要賄賂你,你會怎麼做?】
姜梔雪:【看他的籌碼有多值錢。】
顧時宴不出意外收到這個回答。
他兀自笑了出來。
果然果然符合她的性格。
小財迷。
【那我提前賄賂一下顧太太,明天幫我說幾句話,如何?】
姜梔雪:【?什麼意思?】
很快。
她就知道顧時宴是什麼意思了。
第二天一早。
姜梔雪穿着睡衣打着哈欠下樓,和坐在沙發上的顧時宴四目相對。
她:“?!”
姜梔雪圓溜溜的杏眼瞬間瞪大,她壓制住脫口而出的尖叫聲,聲音顫抖:“你你你,你怎麼在這?”
不是吧。
這男人怎麼追到家裏來了?!
他什麼意思,準備毀約撕票?
顧時宴雙腿交疊,姿態慵懶,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懶洋洋地跟她打招呼:“早。”
“你來我家幹嘛?!”
姜滿玉端着兩杯咖啡從廚房走過來,將其中一杯放到顧時宴面前,淡淡道:“嚐嚐,新磨的。”
顧時宴抿了一口:“謝謝姜姐,這味道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也沒變。”
“你喜歡就好。”
姜梔雪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詭異的一幕。
怎麼回事,她大姐居然跟顧時宴認識,而且還很熟的樣子?
姜滿玉朝姜梔雪招招手:“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在美國的學弟,也是顧家掌門人,顧時宴。”
“算起來,你應該叫哥哥。”
顧時宴風度翩翩地伸出左手:“你好,顧時宴。姜二小姐果然如傳聞中那樣漂亮可愛。”
姜梔雪咬牙沒動。
她現在只想冷笑。
裝,繼續裝。
不知道還以爲他多紳士優雅,實際上這人就是個大尾巴狼!
顧時宴漆黑的眸緊緊盯着她,嫣紅的薄唇輕掀,神色閃過幾分戲謔:“怎麼不說話,是嫌棄我不想理我嗎,嗯,梔梔妹妹?”
他的音色本就低醇性感,再加上刻意拉長了尾音,仿若有人在心尖上撓癢,又酥又麻。
姜梔雪臉頰泛起一抹羞色。
是氣的。
姜滿玉:“梔梔,叫哥哥。”
姜梔雪捏緊了拳頭,不情不願喊了一聲:“哥哥。”
她氣得扭頭,根本不想看見這張臉。
姜滿玉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你別介意,梔梔從小被家裏寵着長大,難免有些嬌氣。”
顧時宴:“沒事。”
嬌氣怎麼了,公主天生就是要被寵着的。
更何況這還是他老婆。
顧時宴就稀罕這股勁。
姜滿玉:“今天你來是爲了沈溪舟的事?你告訴他死心吧,姜家是不會原諒他的。”
顧時宴:“師姐你還不了解我的爲人嗎?我怎麼可能爲了沈溪舟那種人求情,他自己作死失去了二小姐那麼好的女朋友,誰也幫不了他。”
“那你是來?”
顧時宴的目光轉而看向姜梔雪,眉眼含笑:“我好歹也是沈溪舟的舅舅,他鬧出這種醜事我也有責任,我這次是來代表顧、沈兩家向二小姐道歉的。”
“只是道歉,絕無一絲說情。”
“這是歉禮。”
隨後。
秘書將好幾份材料遞到兩人面前。
一張支票,一份股權轉讓協議,還有幾份房產證明。
姜滿玉掃了一眼,神色驚訝:“怎麼這麼多?”
別的不說,光是那張支票後面的零都數不清了。
更何況還有顧氏集團的部分股票。
這應該是顧時宴從自己那一份裏分出來的,他就這麼給了?
顧時宴:“只是一點小小的歉意而已,滿玉姐你們收下吧。”
姜滿玉看向姜梔雪:“梔梔,你說呢?”
既然是他自己過來道歉的。
那不收白不收。
姜梔雪傲嬌地點點頭。
姜滿玉:“既然如此,那謝禮我們就收下了。”
顧時宴不經意間掃了姜梔雪一眼,不動聲色地勾唇,又道:“我剛回國,公司還有幾個合作項目想跟滿玉姐談一下。”
“沒問題。”
他環顧四周,又問:“咦,怎麼不見姜阿姨和姜叔叔?”
姜滿玉莞爾一笑:“他們一大早便去爬山了,中午會回來,你也一起在這吃飯吧。”
顧時宴語氣抱歉:“那多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你剛回國,我作爲師姐都沒有好好招待你呢。”
兩人相談甚歡,反倒襯得姜梔雪在旁邊像一個路人。
姜梔雪:“……”
可惡。
這人的臉皮也太厚了。
明明是想留下,還要裝作一副愧疚可憐的樣子。
竟連她姐都被蒙了過去。
中午。
姜立國和劉雯回來了。
顧時宴嫺熟地上去打招呼:“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叫顧時宴,是滿玉姐的朋友。”
姜立國驚訝道:“你就是時宴?現在都長這麼大了,我記得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真是一表人才啊!”
顧時宴輕笑道:“我也時常聽我父親提起姜叔叔,他常誇您聰慧敏銳,能夠準確地把握商機,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在姜叔叔面前,我算不了什麼。”
姜立國一愣。
什麼?
老顧那家夥居然在背後這麼誇他?
他平時不是最愛罵自己傻嗎?
“真的?”
顧時宴的表情很真誠:“當然是真的。”
才怪。
姜立國嘿嘿一笑,心中對顧時宴的好感一下子漲了好幾分。
顧時宴自然也不可能只誇一個,他對劉雯笑道:“早聽聞阿姨年輕時是蘇州第一美人,現在看來果然不假,不知道的還以爲您二十歲呢。”
劉雯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不錯不錯,小夥子說話真好聽。”
顧時宴個高腿長,皮相氣質皆頂尖,談吐間幽默又不失風度,把姜父姜母哄得團團轉,越看這孩子越喜歡。
看到這一幕的姜梔雪:“??!”
不是。
顧時宴騙過她姐就算了,居然連她父母都給騙過去了,這合理嗎?
她怎麼不知道這人這麼會拍馬屁的?
“梔梔,過來給時宴哥哥打個招呼。”劉雯歡快地招呼她。
姜梔雪:……
她鼓起雪腮:“不要。”
“梔梔!”
顧時宴貼心地爲她解圍:“不用了阿姨,剛剛我們已經認識了。”
氣。
姜梔雪好想拆穿這男人的真面目。
在床上弄得她這麼狠,現在又裝君子了。
可剛剛自己貌似接受了他的賄賂。
姐姐說她是乖寶寶。
乖寶寶是不能言而無信的。
姜梔雪乖順地低下了頭,長睫輕顫,又大又圓的杏眼微微泛紅,嗓音軟糯:“時宴哥哥。”
可等劉雯轉身的時候。
女孩又朝他做了一個鬼臉,表情得意。
顧時宴緩緩盯着她的方向,眸色愈發暗沉。
他抬起骨節分明的長指擦了擦下唇。
又野又欲。
寶寶好乖。
好想親。
死死地摁在床上親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