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喜跟着疏老進診所的時候,蕭衍已經在床上趴好了。
因爲他的固執,平時疏老只敢給他開到玄武鎖,到總鎖的時候就進行不下去了,這還是在蕭衍感受到腿上漸漸有了力量的前提下進行的。
所以他按摩的時候都是穿着衣服的,只不過會比平時穿的輕薄一些而已,但該遮的也都遮住了。
妘喜進去的時候還小失望了一把。
因爲蕭衍總是不大配合,所以疏老給他治病之前一般是會點上一些熏香的,迷不住人,只是能讓人心平靜氣,不生火氣。
所以這會兒蕭衍看上去挺平靜的,而且是他是趴在按摩床上的,並看不見來人的情況。
一進門,疏老就扶着老腰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呀小四,我這把老骨頭真是不中用了,前兩天剛下了雪,誰能想到今早門口竟然結了冰?我這剛一出門就摔了一跤,今天是不能給你按摩了。”
蕭衍眉頭微皺,正要起來。疏老卻把他按下了。
“不過你放心,我把我的徒弟帶來了。”
疏老說着,還有點心虛地看了妘喜一眼,明明應該叫師父,偏要他說是徒弟,也不知道是安的什麼心。
“徒弟?”
蕭衍有點不滿意,他的病一向都是疏老親自治療的,倒不是他不相信年輕人的醫術,只是他的病事關重大,不能輕易被外人知道病因。
這一點疏老是知道的。
蕭衍又要起來,疏老又把他按下了。
“你放心!我這個徒弟又聾又盲。但是按摩是一把好手。我沒跟她說今天要捏的是你,就說讓她給你開鎖的。”
蕭衍聽了,心情更加奇怪了,忍不住回頭瞧了妘喜一眼,還把疏老嚇了一跳,也跟着往妘喜身上看了一眼,生怕出什麼紕漏,被蕭衍抓到自己跟妘喜串通的事兒。
但是妘喜今天的打扮可太安全了。
直接穿着防護服來的,而且還戴了護目鏡。
頓時讓蕭衍覺得自己是個病毒。
“雖然——但也不用擋的這麼嚴實吧?”
疏老也被妘喜的騷操作給驚着了,但礙於師父的淫威,只得硬着頭皮胡謅下去。
“我這個徒弟有潔癖,你多擔待着。”
蕭衍:“???”
所以我是個什麼髒東西嗎?
但也不知道是安神香起到了作用還是蕭衍今天心情好,他終歸是沒計較,扭身又趴回去了。
上次抱着妘喜進屋上炕的時候他就暗下決心,一定要趕緊把腿治好,不然連自己的女人都抱不了,又算什麼男人?
所以他這次才下了決心來開總鎖的。
但他是什麼人妘喜不知道,疏老還不知道嗎?
鎖是可以開的,但不保證不會揍人。
妘喜反正挺開心,還高興地晃了晃小腦袋沖着疏老得意地笑道:“我就說認不出來了吧?”
疏老沖着妘喜比了個大拇指,和蕭衍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
屋子裏只剩下妘喜和趴在按摩床上的蕭衍。
妘喜先是仔細欣賞了一下自己老公的完美身材。
尤其是那兩條漂亮的大長腿,要是能有些力氣,幹起活來一定很利落吧。
想到這裏,妘喜的臉頰不自覺飄上了一抹緋紅。
“小師傅,你人還在嗎?在的話就開始吧,我趕時間。”
蕭衍說了一通的話,忽然意識到小師傅不會說話,於是剛準備回頭看一眼。
妘喜就立馬將他的頭又按了回去。
“我師父跟您說了吧,我的手藝不如他熟練,隔着衣服有點找不到穴位。現在幫您脫下衣服哈。”
妘喜變了聲,用的是年輕小夥子的聲音,說話間已經幫蕭衍把襯衫從腰帶裏面拽了出來,手速快的連蕭衍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你幹什麼?停下!”
蕭衍先是開口制止,但是想到妘喜聽不見,只得幹脆轉過身來準備抓住妘喜的手。
沒想到他這一轉身,正好給了妘喜機會解他的扣子。
她也沒有特意去解,就用手在蕭衍的身前輕輕一扶,蕭衍的襯衫扣子就全都開了。
手法之熟練,不禁讓蕭衍開始懷疑這小子到底禍害過多少小姑娘才能練的這麼熟練。
不對,爲什麼他會覺得,這小子只會禍禍小姑娘?
想到這裏,蕭衍立即開始懷疑妘喜的身份,忍不住抓住妘喜的雙手,跪在床上想要透過護目鏡去看妘喜的眼睛。
沒想到妘喜竟然在護目鏡裏戴了墨鏡。
蕭衍:“???”到底是有多嫌他髒啊。
而就在他疑惑地幾秒鍾裏,妘喜已經把手從蕭衍的手裏抽了出來。
“病人請放尊重一些,我們在工作的時候是不可以動手動腳的。”
妘喜說着,就忽然伸出兩只手摸上了蕭衍的胸肌。
爲了表現出她是摸錯了地方,她還特意反復摸了幾下後,才故作尷尬地笑了笑,隨即順着胸肌和腹肌一路往下,開始去解蕭衍的皮帶。
蕭衍:“???”
到底是誰在對誰動手動腳?
於是就在妘喜流着口水馬上就要解開蕭衍的皮帶時,蕭衍忽的向後退了一下,跳下了床,急匆匆地說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
妘喜:“???”老娘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你說你自己來?
不行,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
於是她又假裝沒聽見,繼續摸索着朝蕭衍走過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病人?病人你不要刁難我,我師父說你是很重要的病人,要是我沒有給你好好開鎖,他會把我逐出師門的。你乖一點,衣服脫完了,就可以開始開鎖了。我會很輕的,不會弄疼你的。”
蕭衍:“???”
這話聽着,怎麼這麼別扭呢?
但是蕭衍總覺得這個新來的小大夫對他別有用心,他也說不上是爲什麼,應該就是男人的第六感吧。
於是他決定要試一試妘喜,便放了一個小矮凳在妘喜前面,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看不見。
結果剛放完他就後悔了,因爲妘喜真的沒有停,硬生生地被那個小矮凳絆倒了,而且直接朝他摔了過來。
就那麼好巧不巧地一把扯住了他的腰帶摔了下去,直接就給解開了。
妘喜還在繼續演,一邊抓着蕭衍的腰帶不放,一邊用另一只手在地上摸來摸去。
“病人,原來你是自己去脫衣服了嗎?請問你脫完了嗎?你要是脫完了的話,能不能麻煩你過來扶我一下,我看不見的。”
被扯掉了腰帶的蕭衍:“???”
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好笑,到底在這裏做什麼呀?
是爲了治好他的腿嗎?
如果不是,又是爲了什麼呢?
就算治好了腿,又能怎麼樣呢?
即便他一直努力變強,但他的身份卻讓他只能像個過街老鼠一樣四處躲藏,就連親妹妹來到他眼前也不能相認,因爲害怕會給他們帶去災難。
而對她呢?
她甚至連他的親人都不是,只是一個無辜被扯到他身邊的可憐人。
難道治好了腿後,拖着她一起墜入深淵,讓她跟着自己一起經受苦難?
他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於是他準備將小師傅扶起來後穿好衣裳離開。
主要是他的腰帶一直攥在小師傅的手裏,他直接拽走的話,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可是當他把妘喜扶起來的時候,他卻愣了一下。
妘喜的墨鏡摔掉了。
她自己還渾然不覺,依舊摸摸索索地拉住了蕭衍的手,笑眯眯地說道:“原來你在這兒啊。”
妘喜說着,還趁機往蕭衍的手臂上摸了兩把,眼神裏透着眼饞,差點又流了口水。
“你脫了衣裳需要保暖,還是趕緊躺到床上來,讓我來幫你按摩吧。”
妘喜說着,還特意摸索着往床邊走,只是生怕蕭衍再跑了似的,還緊緊攥着蕭衍的手腕沒撒手。
發現這個小師傅是妘喜的最初,蕭衍是震驚的。
但是很快,他的腦子裏就閃出來一個奇怪的想法。
就像他可以在遊戲裏承認自己只喜歡他老婆,那他爲什麼不能假戲真做,讓這個“小師傅”如願以償呢?
反正一切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是假的。
讓她開心一下,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於是他忽的甩開了妘喜的手。
還把妘喜 嚇了一跳,立時又裝着看不見似的,朝着蕭衍的方向摸了過來。
“病人,你不要再開玩笑了,要是被我師父知道了,他真的會狠狠罵我的。”
“我不跑了,我會自己脫好衣服的,請你等一下。”
蕭衍說着,就自己動手,把褲子脫了。
大約是沒想到蕭衍會這麼痛快,妘喜直接打了個嗝,然後她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一個地方不動了。
果然闔該蕭衍是她老公,這長得真是跟她的喜好如出一轍啊。
她不光盯着看,她還臉紅了,忽然就覺得防護服裏悶得很,再不幹點什麼,她就要呼吸不暢,自己把自己憋死了。
於是她也不摸了,直接轉過身去朝床邊走去,假模假樣地收拾起按摩器械來,其實也就是一個枕頭一條被子而已。
蕭衍不想讓妘喜久等,很快就脫好了衣裳,躺上了床。
沒錯,就是躺了上去。
而且還直勾勾地盯着妘喜的眼睛,盯得妘喜都開始心虛了。
原本她想借着看不見的名義在蕭衍的腹肌上再摸兩下才叫他翻身的。
這會兒就直接摸了一下蕭衍的手臂就作罷了。
“病人,開鎖要從後背開始,麻煩您翻個身。”
“哦。”
蕭衍應是應了,也動了幾下,弄的床嘎吱作響,但是他根本就沒翻身。
“翻好了。”
妘喜:“???”
原來你是這麼不正經的蕭衍嗎?
逗瞎子玩呢?
還是你真的性取向有問題,看上這個小師傅了?
忽然想到這個問題的妘喜:“???”
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
全身都捂着呢呀,這也能看對眼?
一想到這個,妘喜就有點來氣了。
好吧,這可是你讓我摸的,不怪我!
於是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伸展了下筋骨後,就真的按照開玄武鎖的方式,有模有樣地在蕭衍的前胸處找起了穴位來。
一上來就在蕭衍的胸肌下方揉捻了兩下。
隨即皺眉說道:“病人,您的三角肌還挺發達的,不知道還以爲是胸肌呢。”
她一邊說着,手上揉捻的動作卻沒停。
女孩子的手柔柔潤潤的,在蕭衍結實的肌膚上一會兒輕一會重地揉捻着,尤其在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妘喜的時候,天知道蕭衍這會兒正在經歷怎樣的煎熬。
但他畢竟是個男人,腦子能忍,身體卻不是總聽心的。
身體的變化太明顯了,明顯到妘喜在護目鏡地遮擋下都不能忽視那個地方,總是有意無意地看過去。
狀態差不多了,正是開總鎖的絕佳時機。
但妘喜現在心裏更多的是氣憤。
這個家夥,果然有特殊癖好!
竟然對一個男按摩師有了反應!
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於是她忽的輕笑一聲道:“我師父跟您說過了吧,總鎖的位置有點特殊,開了這個穴位之後,我就要幫您開總鎖了,可能會有點冒犯,但請你多擔待。”
妘喜說完,就低下了頭,明目張膽地朝蕭衍的那裏看了過去。
蕭衍剛剛一直在盯着妘喜看,滿腦子想的也都是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體上發生的變化,這會兒順着妘喜的目光看了過去,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忙想要翻過身去遮一點,可是已經晚了。
就見妘喜忽然伸手去握住了那東西,她並沒有很溫柔,而是帶着怒氣,很粗暴地握了上去。
可即便是這樣,一股暖意還是瞬間襲來了。
讓蕭衍禁不住地悶哼了一聲,同時爲了控制自己不會有進一步地反應,他盡量不去看妘喜,自然也沒注意到妘喜從腰間摸出的那根針。
原本可以不用扎針的,只需要用揉捻法反復按摩,也可以達到開鎖的效果。
可蕭衍剛剛的那聲悶哼徹底激怒了妘喜,她這會兒幾乎是將全部的怒氣都附在了那根針上,快準狠地朝着那個總鎖的穴位扎了下去。
隨即,在外面焦急等待的疏老就聽見兩聲尖叫。
一聲是妘喜的,一聲是蕭衍的。
疏老給嚇得不輕,心想這是怎麼了這是?
夫妻倆共處一室,幹柴烈火,玩嗨了?
還是其實妘喜是個奸細,正在謀殺親夫?
疏老越想越覺得第一種不可能,畢竟他還在外面呢。
於是忍不住想要推門進去瞧瞧,就見蕭衍提着褲子從裏面沖了出來,襯衫的扣子都還沒來得及系上,看到疏老的時候,眼神裏還閃過一絲一言難盡的神情。什麼也沒說,就匆忙地走了。
疏老原本還想再追上去問兩句,結果他看了蕭衍健步如飛的樣子,眼睛忽然就溼潤了。
“治好了!師父您可真是妙手回春,小四的腿現在不用拐杖也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