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咱們剛剛說好......”
“霧霧,阿姨沒別的意思啊,只是想讓你給阿延個機會,就算是做朋友,也是要相處的嘛。”
許延看着她,拳頭不自覺握緊。
“好。”黎霧無奈點了頭。
上了許延的車,黎霧先一步許延的手拿起了安全帶扣上。
許延手在空中僵了一下,“霧霧。”
不等他說什麼,黎霧打斷他,“許延,我同意跟你出來,是爲了美姨,爲了我們兩家的關系。”
“所以意思是,真的不喜歡我了?”
“是。”
“做朋友總行?”
“你說的是哪種朋友?我希望我們的關系僅限於,認識,很熟,但又不熟。”
“如果你同意,以後我們可以維持表面的和平。”
“霧霧,我們沒有什麼大的矛盾不是嗎?”
“是你不停地在生氣,纏着我不放,所以我們才沒辦法維持表面關系的。”
“好。黎霧,你非常好。”許延咬牙。
“如果你非用這種語氣說話,我也沒必要和你粉飾什麼太平。”黎霧想打開車門,許延卻一腳油開了出去。
嚇得黎霧一顫,“你神經病吧!”
許延不怒反笑,“不是你說的粉飾太平?那要完成媽媽的要求啊,帶你買衣服。”
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他不相信。
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會眼睜睜看着她和江寄越走越近。
他更不會當她的玩物,喜歡時候追着跑,突然就棄如敝履。
“你放我下車!”
許延一路不語。
黎霧不知道該找誰求助,撥通了顧惜晴的電話。
許延瞥見,一把奪過電話按了掛斷。
“你做什麼!”黎霧幾乎想罵人。
“你現在就這麼想擺脫我?”許延聲音很冷。
電話響起來,是顧惜晴。
黎霧想拿過手機,卻直接被許延扔在了後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許延看見黎霧生氣的樣子,煩躁極了,這種莫名被她攪起來的情緒很難平息。
黎霧的手機接二連三的響起來,“你能不能停車讓我接電話。”
許延一直不語,直到把車停在商場地下車庫,才出聲,語氣也緩和下來,“我同意你的提議。”
“我們可以做表面朋友。”
黎霧看向他,兩人視線交匯。
許延突然注意到,她的眼睛像一汪秋水,那麼好看,爲什麼以前沒有注意到。
只不過此刻,這汪秋水裏,是警惕、不解、審視。
“放心,我說到做到。”
“不過我希望你也不要和江寄攪在一起,他不是什麼好人。”
“我的事不用你管。”
黎霧下了車,又打開後座車門,拿起自己的手機。
順便說了句,“下次再隨意丟我的手機,我直接打給許叔叔,讓他來管教你。”
許延跟着下了車,“下次不會了。”
“你下來做什麼?”
許延似乎有些無奈,“買衣服啊。”
黎霧皺眉,“不必了。”
“我自己會買,也可以直接叫人給我送,不用麻煩你。”
“不麻煩,我只是在旁邊看着,不會打擾你,否則回家我怎麼跟我媽交代?”
黎霧抿唇,“我會跟美姨說的。”
黑色的奔馳緩緩駛過來,那人探出頭,寒聲道,“怎麼不接電話?”
黎霧看向自己的手機,除了顧惜晴的未接來電,還有好幾個江寄的。
“抱歉江寄哥,剛剛有點狀況。”
“發生什麼了?” 那人車都沒停好,直接下來,站在她面前開始上下打量她,“沒事?”
“沒事,讓你擔心了。”
許延臉上附上一層寒霜,“江寄,和你有什麼關系?我難道會傷害霧霧嗎?”
“不叫哥了?”
“剛剛不是裝的很像?” 江寄嗓音不像之前的慵懶,語速略有些快。
“媽讓我來陪霧霧買衣服,你別在這擋路可以嗎?”
“媽不會贊成你攔着我的路的。”
江寄嗤笑,“你幾歲啊?滿嘴媽媽。”
許延臉色更差了,“江寄,你給我讓開。”
“夠了,許延,江寄哥是因爲擔心我才來的,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在我們面前發瘋?”
“我們?你和他我們?”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真的不需要你陪我買衣服,我回去會和美姨說,你已經陪過我了。”
“不行。”
黎霧直接拽着江寄的手腕轉身,“我們走。”
江寄看了眼被黎霧拉着的手腕,回頭看了眼許延,勾了下唇。
拉着江寄的手腕走了一段路,才猛然發現自己一直拉着他,趕快放開。
“你怎麼突然來了?”
“顧惜晴給我打電話了,說你打電話又掛斷,又不接電話。”
“怎麼回事?”
黎霧看向地面,“沒什麼事,起了些爭執,想叫惜晴來接我一趟。”
“那怎麼不接電話?”
“他搶你手機了?”
黎霧沒說話,她愛了他十年,現在恨他也好,討厭他、不願意理他也罷,她都不願意把這些東西剖開給人看。
尤其是面對的是江寄,哥哥一樣、卻又有些距離感的存在。
她更不願意說這些尷尬的事情。
江寄點點頭,聲音有些冷,“還知道維護他?”
“我沒有,只是真的沒事的。”
江寄也不說話了,繼續往前走。
“江寄哥,我們回去吧!”黎霧小跑追上他。
“走吧,不是要買衣服?”
“不要麻煩你了。”
“怎麼?想麻煩許延?”
“沒有……” 黎霧有些無奈,怎麼陰陽怪氣的。
“那就走。”
“我可以叫惜晴來陪我買呀,你忙自己的吧。”
黎霧手機響起,是顧惜晴。
“霧霧,你怎麼回事啊?電話也不接。”
“沒事啦,別擔心,你來陪我買衣服唄。”
江寄無奈看她。
掛了電話,江寄道,“我陪你們倆買,一會送你回去,算是我當哥哥的義務好吧。”
黎霧笑起來,“那謝謝啦。”
顧惜晴和黎霧在試衣間試衣服,江寄在外面等着。
“霧霧,江寄哥怎麼沒走呢?”
“不知道,應該是剛剛沒接電話讓他擔心了。”
“感覺像長輩跟着咱們倆。”
黎霧點頭,江寄其實也就比她大不到三歲吧?也愛開玩笑,但是有時候就是有種壓迫感。
“我哥也是,就比我大沒兩三歲,總覺得像個長輩,開玩笑時候可欠揍了,一嚴肅起來,壓迫感極強。”
“你還怕你哥?”
“我不怕,我說的是別人,別人懂嗎?”
“哦......你要改名叫別人啊?”
“黎霧!”
黎霧正好剛穿好衣服,跑出試衣間。
穿着淺紫色短連衣裙的女孩笑着跑出來,臉部溫柔的線條變得可愛起來,像紫色的小精靈,柔和而明快。
女孩抬起頭撞進他的眼睛。
男人一錯不錯地看着她,深邃、偏黑的瞳孔閃着不明的情緒。
女孩停住,不會還在生氣吧?
“江寄哥,好看嗎?”
江寄喉結滾動,“好看。”
跟上次的紅裙子一樣好看。
顧惜晴穿着黑色短連衣裙走出來,顧惜晴五官偏冷,穿着這身,活脫脫的酷拽大小姐。
可是這位酷拽大小姐卻特別愛笑,“怎麼樣?這條裙子新款誒,超級貴的,符不符合我這酷girl的氣質?”
黎霧和江寄都笑起來。
江寄毒舌不改,“你別笑就符合。”
“江寄哥,你和我哥一樣討厭。”
江寄好心情地給顧惜晴的衣服也付了錢。
顧惜晴道,“謝謝江寄哥。”
“讓你哥給我兩倍。”
“江寄哥,你好像黑社會放貸的。”
黎霧彎唇,“江寄哥,多少錢我轉給你。”
“就當送你的開學禮物,黎霧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