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刀刃與舞步的沙漠，和念力織就的細網（中篇）
沙漠的正午，陽光像熔化的金子，潑灑在起伏的沙丘上，把每一粒沙子都烤得滾燙。司馬嘮版感覺自己的鞋底快要被燙穿，喉嚨幹得像塞了團棉花，每一次呼吸都帶着灼人的熱氣。
“不行了……再這麼走下去，我就要變成人形葡萄幹了。”他有氣無力地說，同時用念力把自己背包裏最後一小瓶水分成幾份，悄悄注入夥伴們的水壺——當然，給路飛的那份多了點，畢竟這位船長的消耗量總是格外驚人。
“再堅持一下，”薇薇的聲音也有些沙啞，但依舊堅定，“翻過前面那道沙丘，就能到叛軍和國王軍對峙的邊境了。我們必須在他們正式開戰前穿過那裏。”
索隆用頭巾遮住半張臉，只露出銳利的眼睛，腳步絲毫沒有放慢：“怕嗎？”
“不怕。”薇薇搖頭，握緊了手裏的短刀，“但我怕看到……曾經並肩作戰的同胞，現在卻要互相殘殺。”
司馬嘮版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心裏有些發酸。這個年紀本該享受公主待遇的女孩，卻要在這片滾燙的沙漠裏，背負起整個國家的命運。他悄悄用念力在她腳下凝聚出一小片清涼的氣流，希望能讓她走得輕鬆些。
翻過沙丘，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遠處的平原上，兩撥人馬壁壘分明。一邊是穿着簡陋鎧甲、手持彎刀的叛亂軍，臉上帶着被幹旱和絕望逼出的瘋狂；另一邊是裝備精良的國王軍，神情肅穆，卻難掩疲憊。中間隔着一條幹涸的河床，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薇薇的聲音帶着顫抖。
“看來想悄悄過去是不可能了。”娜美皺眉，“兩邊的哨兵都看得很緊。”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從側面傳來。幾個穿着黑色風衣的人騎着駱駝疾馳而來，爲首的正是在猷巴見過的那個獨眼男人——顯然，他們追上來了。
“抓住他們！別讓公主跑了！”獨眼男人大喊，手裏的槍已經對準了薇薇。
“不好！”司馬嘮版心頭一緊，幾乎在同時，他操控着身邊幾顆拳頭大的石子，像出膛的子彈一樣射向那些駱駝的腿。
“嘶——”
駱駝受驚，猛地人立而起，把背上的人甩了下來。趁着這個混亂的瞬間，路飛已經沖了出去。
“你們快走！我來擋住他們！”路飛大喊着，拳頭瞬間伸長，“橡膠·火箭炮！”
“等等，路飛！”薇薇想阻止，卻被娜美拉住。
“別擔心，”娜美眼神堅定，“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快趕到阿爾巴那，這才是對路飛最好的幫助。”
索隆拔刀出鞘：“我去左邊開路，清理哨兵。”
“我去右邊。”山治緊隨其後，腳下的沙子被他踩出淡淡的殘影。
“那我們……”烏索普的聲音帶着哭腔，卻還是握緊了彈弓。
“跟緊我，保護好薇薇。”司馬嘮版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掃過對峙的兩軍，“我們從中間穿過去，動作要快！”
一場混亂的分流戰，在滾燙的沙漠上驟然爆發。
司馬嘮版帶着薇薇、娜美和烏索普，像遊魚一樣穿梭在沙丘的陰影裏。他的精神力像一張細密的網，不斷擴散、感知——左邊有三個巡邏的國王軍士兵，右邊藏着兩個叛亂軍的斥候，前方百米處有一道廢棄的戰壕，可以暫時藏身。
“蹲下！”他突然低喝，同時用念力將四人周圍的沙礫聚起，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
幾秒鍾後，一陣密集的箭矢從頭頂飛過，是叛亂軍的哨兵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謝、謝謝……”烏索普嚇得腿都軟了，手裏的彈弓差點掉在地上。
“別分心。”司馬嘮版的額頭滲出冷汗，維持這道沙礫屏障對他的精神力消耗不小，“前面就是戰壕，沖過去！”
他操控着屏障向前移動，像推着一個透明的罩子，擋住了零星射來的箭支。薇薇緊隨其後，短刀出鞘，警惕地觀察着四周；娜美則用天候棒制造出一小片陰影，稍微緩解了陽光的灼烤；烏索普雖然害怕，卻還是咬着牙，時不時射出一顆煙霧彈，幹擾追兵的視線。
就在他們快要沖進戰壕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從側面響起：“找到你們了，小老鼠們。”
司馬嘮版猛地回頭，只見一個穿着緊身衣、戴着尖頂帽的女人，正用一種詭異的姿勢站在沙丘上，她的手指像蜘蛛腿一樣彎曲着，指甲閃着寒光——Miss Double Finger，巴洛克工作社的高級特工，荊棘果實能力者。
在她身後，還站着一個體型壯碩的男人，手裏抱着一根巨大的棒球棍，肩上蹲着一只長相凶惡的臘腸犬——Mr.4和他的搭檔，犬犬果實臘腸犬形態的拉蘇。
“這下麻煩了。”司馬嘮版心裏一沉，這兩個組合的實力可不弱，尤其是Miss Double Finger的荊棘能力，棘手得很。
“你們先走！”他當機立斷，將薇薇三人往前一推，“我來擋住他們！”
“可是……”薇薇擔憂地看着他。
“別可是了！”司馬嘮版大喊，同時操控着戰壕邊緣的幾塊巨石，朝着Mr.4砸了過去，“快去阿爾巴那！告訴路飛，我在這兒給他們爭取時間！”
娜美拉着薇薇和烏索普沖進戰壕：“小心點！我們在前面等你！”
巨石被Mr.4輕易用棒球棍打碎，碎石飛濺。Miss Double Finger發出尖銳的笑聲，手指突然變長，像荊棘藤一樣朝着司馬嘮版纏來：“想攔住我們？憑你這點三腳貓的能力？”
“是不是三腳貓，試過才知道！”司馬嘮版不敢大意，精神力高度集中，操控着周圍的沙子形成一道旋轉的沙牆，擋住了荊棘的攻擊。
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在於遠程操控和靈活應變，不能和對方硬碰硬。Mr.4的力量太大，Miss Double Finger的速度和爆發力都很強，必須想辦法分開他們。
“烏索普的煙霧彈要是還在就好了……”司馬嘮版一邊躲避着Mr.4揮來的棒球棍——那棍子上竟然裹着炸藥，一砸到地上就會爆炸——一邊在心裏吐槽，“這簡直是移動軍火庫啊，違規了吧喂！”
他瞅準一個空隙，突然釋放出一股精神沖擊，目標不是人，而是那只叫拉蘇的臘腸犬。
拉蘇正準備配合Mr.4發動攻擊，突然被精神沖擊打中，瞬間暈頭轉向，對着空氣狂吠起來。
“拉蘇！”Mr.4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搭檔。
就是現在！
司馬嘮版操控着幾塊鋒利的石片，朝着Miss Double Finger飛去，同時身體向後急退，拉開距離。
Miss Double Finger冷笑一聲，手臂化作荊棘盾牌，擋住了石片：“雕蟲小技。”
但她沒注意到，司馬嘮版的真正目標是她腳下的沙子——在她擋住石片的瞬間，她腳下的沙子突然塌陷，形成一個小坑，讓她的動作遲滯了半秒。
這半秒，足夠司馬嘮版做很多事了。
他沒有趁機攻擊，而是操控着周圍散落的碎石和沙礫，在自己和敵人之間築起一道厚厚的屏障，然後轉身就跑——沒錯，他選擇了戰略性撤退。
“想跑？”Miss Double Finger反應過來，憤怒地尖叫，荊棘再次伸長，刺穿了屏障，但司馬嘮版已經鑽進了復雜的沙丘地形，身影很快消失在起伏的沙浪中。
“可惡！”Miss Double Finger咬牙切齒，“追！”
司馬嘮版一路狂奔，心髒跳得像要炸開。他能感覺到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Miss Double Finger的荊棘時不時擦着他的頭皮飛過，在沙地上留下深深的溝壑。
“這女人屬刺蝟的嗎？這麼能扎？”他一邊跑一邊吐槽，同時還要分心留意四周，避免撞上巡邏的軍隊。
就在他快要體力不支時，前方突然傳來兵器碰撞的脆響，還有索隆那標志性的低喝。
司馬嘮版精神一振，朝着聲音的方向跑去。翻過一道沙丘，他看到了讓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索隆正站在一片開闊的沙地上，對面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雙手能化作刀刃的男人——Mr.1，巴洛克工作社最強的特工之一。
索隆的身上已經添了好幾道傷口，鮮血染紅了他的綠色頭巾，但他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銳利，像一把即將出鞘的絕世名刀。
“斬擊的真諦，不是切割萬物，而是斬斷鋼鐵的意志。”Mr.1的聲音冰冷，每一次揮拳，都帶着能將岩石切成粉末的凌厲。
索隆沒有說話，只是不斷揮刀、格擋、反擊。他的三刀流在陽光下劃出層層疊疊的刀光，卻始終無法真正傷到Mr.1——對方的身體，已經硬化到了堪比鋼鐵的程度。
“索隆！”司馬嘮版下意識地想沖上去幫忙。
但他很快停住了腳步。他看到索隆的眼神變了，那不是疲憊，也不是畏懼，而是一種……頓悟。
就在Mr.1的刀刃再次劈向索隆的瞬間，索隆突然閉上了眼睛，雙手的刀交叉在胸前，背後的刀也微微抬起。
“一刀流……居合……”
空氣仿佛凝固了。司馬嘮版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遠處隱約傳來的槍聲。
“獅子歌歌！”
隨着索隆一聲低喝，一道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刀光閃過，如同沙漠中驟然亮起的閃電。
時間仿佛被拉長了。Mr.1保持着揮刀的姿勢，臉上的表情從得意變成錯愕，最後化爲難以置信的震驚。
“噗嗤——”
一道細細的血線從他的額頭蔓延到下巴，隨後，他的身體像被切開的豆腐一樣，分成了兩半，緩緩倒在沙地上。
索隆拄着刀，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但他的脊梁，卻挺得筆直。
司馬嘮版看得目瞪口呆。這就是……索隆的成長嗎？在絕對的強者面前，在瀕死的邊緣，領悟到的斬擊真諦。
“你怎麼在這兒？”索隆注意到他，語氣依舊冷淡，但眼神裏多了一絲關切。
“被Miss Double Finger和Mr.4追着跑……”司馬嘮版撓了撓頭，“你沒事吧？傷口需要處理嗎？”
索隆搖頭：“小傷。他們人呢？”
“應該還在後面。”
“正好，”索隆站直身體，三把刀再次握在手中，“我還沒打夠。”
司馬嘮版：“……” 果然是戰鬥狂。
他正想再說點什麼，突然聽到另一邊傳來山治的聲音，帶着點戲謔，又有點認真：“人妖的拳法，也不過如此嘛。”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朝着聲音的方向跑去。
只見山治正和一個穿着芭蕾裙、戴着天鵝面具的男人纏鬥在一起。那個男人的動作極其詭異，既能像舞蹈一樣輕盈，又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更離譜的是，他竟然能完美模仿山治的動作——正是Mr.2馮·克雷，模仿果實能力者。
“真是令人作嘔的模仿。”山治的西裝已經被劃破了好幾處，嘴角帶着血跡，卻依舊笑得不羈，“你以爲模仿我的動作，就能擁有我的廚藝嗎？”
“嘻嘻嘻……我不僅能模仿你的動作，還能模仿你的聲音哦，卷眉毛小子！”馮·克雷發出尖銳的笑聲，突然擺出和山治一模一樣的起手式，“嚐嚐這個！小牛肉shoot！”
“同樣的招式對我沒用！”山治側身躲過，腳下的沙子被他踩出一個深坑，“而且，對女士動手的男人，才是最令人不齒的！”
他猛地加速，身影化作一道殘影，繞到馮·克雷身後，一腳踢在他的背上。
馮·克雷被踢得向前踉蹌了幾步，卻立刻轉過身，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太棒了！這就是你的實力嗎？我越來越興奮了！”
司馬嘮版看着這詭異的戰鬥，忍不住吐槽：“這哪裏是打架，分明是雙人舞啊……還是風格詭異的那種。”
索隆冷哼一聲：“無聊。” 但腳步卻沒有移動，顯然是打算在旁邊看着，以防萬一。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震天動地的呐喊聲，緊接着是密集的槍聲和刀劍碰撞的聲音。
司馬嘮版心裏一沉：“糟了！他們開戰了！”
薇薇、娜美和烏索普還在往阿爾巴那趕，現在開戰，他們的處境會變得無比危險。
“山治！別玩了！”司馬嘮版大喊，“叛軍和國王軍開打了！我們得趕緊去匯合！”
山治眼神一凜，不再留手，腳下的力道陡然增加：“既然如此，就速戰速決吧！”
“惡魔風腳！”
藍色的火焰在他的腳上燃起，帶着灼熱的氣息，狠狠踢向馮·克雷。
馮·克雷雖然模仿了山治的動作，卻無法模仿那火焰的溫度，被踢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沙地上，暈了過去。
“搞定。”山治拍了拍手，看向司馬嘮版和索隆，“走吧。”
三人不再耽擱，朝着阿爾巴那的方向狂奔。身後是不斷蔓延的戰火，前方是未知的危險，但他們的腳步，卻異常堅定。
司馬嘮版一邊跑，一邊用念力感知着夥伴們的位置——薇薇他們暫時安全，正在穿過戰場邊緣；路飛那邊似乎遇到了麻煩，氣息有些紊亂；而在更遙遠的地方，一股強大而陰冷的氣息，正像毒蛇一樣，盤踞在阿爾巴那的王宮深處。
克洛克達爾。
司馬嘮版握緊了拳頭。
真正的硬仗，現在才開始。而他這張念力織就的細網，必須在這場風暴中，牢牢護住每一個夥伴。
沙漠的風，帶着硝煙的味道，吹過三個奔跑的身影。遠處的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三道不屈的光，刺破了這片被戰火籠罩的黃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