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和林雨彤離開後,溫悅緊繃的身體得到了放鬆,沒多久她又睡過去了。
這一覺,她睡了很久,也很安穩,沒有再做夢。
許是看到了林雨彤,心中的愧疚散去。
沒有了噩夢的糾纏,她終於能睡個安穩覺。
她起來洗漱,用清水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裏稚嫩的自己。
白皙的肌膚如羊脂玉般溫潤細膩,泛着柔和的光澤,仿佛吹彈可破,及腰的長發,烏黑亮麗,發梢微微卷曲,帶着幾分慵懶的氣質。
其實她長得不差,要什麼有什麼,爲什麼最後落得那般下場。
爲什麼要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綁在身邊呢?
風陵渡口初相遇,一見沈硯毀終生。
這一世,不想爭不想搶,只想離開這裏,好好生活。
她把長發隨意的挽起來,用毛巾隨意擦掉臉上的水珠,套上純白色的針織裙,去了樓下。
她從樓上走下來,剛好看到沈硯和林雨彤有說有笑。
兩人見到溫悅,沈硯立馬冷下臉,林雨彤則怯怯的沒敢看她。
溫悅坐到餐桌,眼角的餘光一瞥,兩人正好穿着像情侶裝。
習慣黑襯衫黑馬甲黑西褲的沈硯,今天穿了深藍色的高領毛衣,身旁的林雨彤穿着淺藍色的背心毛衣,內搭藍色白色襯衫,怎麼看怎麼清純。
也是,從她被沈硯帶到溫家,一直被細心呵護着,磕着碰着,他都會心疼,說她從小身體就很差,需要保養,來到這裏過得日子跟大小姐沒什麼區別。
她沒吵沒鬧沒吃醋,只是靜靜地看了他們一眼,眼中沒有一絲波瀾,便收回了視線。
沈硯說“吃飯吧”,邊給林雨彤夾菜,林雨彤手足無措的撩了下耳邊的碎發,像是怕被溫悅發現,又開始刁難她。
溫悅當沒看到一樣,整個午飯時間,都安靜得出奇。
以往,只要沈硯和林雨彤在一起,溫悅總會找各種理由刁難林雨彤。
今天卻什麼都沒說,這太不像她的風格了。
沈硯不禁蹙了蹙眉,她又在打什麼主意?
她慢慢的咀嚼着,額前的碎發如春日柳絲般拂過眉骨,發尾沾着些微暖光,在顴骨投下細碎的影。
沈硯有一瞬看呆了,只一秒,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林雨彤鋪抓到了沈硯的異樣,開口說:“悅悅姐,我和硯哥哥一會去商場逛逛,你也一起去嗎?”
說是去逛逛,其實是去給林雨彤買日用品,畢竟準備要搬到沈硯家去了,也只要是她的事,他都上心。
上輩子,她想跟他像平常的夫妻一樣,一起吃個飯看個電影一起牽手去旅行都難得,更別說出去逛逛。
她閃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她,她知道她一定會大鬧,沈硯又要說她在故意鬧脾氣。
溫悅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本來吃的就不多,身體纖瘦,但該長的地方都長得很好。
她拿紙巾擦了擦嘴道:“我就不去了,你們玩得開心”。
林雨彤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她竟然沒有鬧,讓她準備好的說辭都沒了用武之地。
沈硯則溫柔地說:“你沒什麼事的話,也跟我們一起去看看有沒有要買的”。
溫悅淡淡的笑,“哥哥你們去吧,我什麼都不缺,我還要補習功課,就不去了”。
我去幹嘛?去當電燈泡嗎?
見了彼此都不舒服,又何必裝好人設呢。
能維持表面的平靜,已經很難得了!
這輩子,她要給自己定個小目標,千條萬條,第一條就是遠離沈硯。
沈硯黑而狹長的眼睛盯着她看,眼神晦暗不明。
她,真的放下了嗎!
最後他什麼也沒說。
沈硯他們走後沒多久,溫悅回到房間,拿起駝色的大衣和圍巾,把書裝進包裏,一邊走一邊跟黃姨說“黃姨,我去補習班了,晚點回來”。
黃姨看着走遠的溫悅,有些驚訝。
“大小姐不是一直纏着大少爺幫忙補習的嗎?今天怎麼自己去補習班了?”
溫悅不知道沈硯經歷過什麼,他精通八國語言,這讓溫悅很是着迷。
像他這樣聰明又帥氣的人,路上看到都忍不住多看兩眼,在生意場上,又是耀眼的存在。
雖然她也會很多,會鋼琴,會舞蹈,會畫畫,會烘焙。
所有大家閨秀會的,她都會。
可是有什麼用呢?不喜歡你的人,你會什麼都沒用!
上輩子學習外語,不是因爲喜歡,而是爲了能夠配得上沈硯。
這一世,她學習外語,不爲別的,只想逃到國外,讓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她知道,在國內,以沈硯的實力,她若要逃,沒多久就會被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