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漢。
長樂宮內。
漢武帝劉徹的目光，死死地釘在天穹的光幕之上。
那通體漆黑，槍尖閃爍着紫色雷光的霹靂鋒槍，深深地吸引了他的全部心神。
他的手指，在面前的案幾上無意識地敲擊着，發出沉悶的“篤篤”聲。
“神物。”
“這絕對是神物。”
劉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帶着一絲沙啞。
身爲一代雄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樣一柄自帶雷霆之力的武器，對於一支軍隊意味着什麼。
那不僅僅是兵器上的碾壓。
更是對敵人士氣與心理的毀滅性打擊。
試想一下，兩軍對壘，一方的兵器突然電閃雷鳴，這是何等驚世駭俗的景象。
凡人士卒，如何能抵擋這宛如天威般的攻擊。
“若朕的大漢羽林衛，能人手一柄此槍......”
劉徹的呼吸，不由得粗重了幾分。
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大漢鐵騎手持霹靂鋒槍。
在草原上縱橫馳騁，將匈奴殺得丟盔棄甲，狼狽逃竄的畫面。
那將是何等的所向披靡。
何等的無敵。
一股濃烈的羨慕，混合着灼熱的渴望，在他的胸膛中劇烈翻涌。
“陛下。”
一聲沉穩的呼喚，將劉徹從幻想中拉了回來。
老將李廣上前一步，躬身行禮。
“區區第六之名，便有如此神物。可見這聖武榜的獎勵，遠超我等想象。”
“大唐玄甲軍固然不凡，但我大漢雄師，亦是百戰精銳。”
“臣相信，我大漢的軍團，必能登上此榜，且名次定然遠在他們之上。”
李廣的話語不卑不亢，卻充滿了自信。
“李將軍所言甚是。”
一個清朗而又充滿了少年銳氣的聲音響起。
冠軍侯霍去病，一身戎裝，身姿挺拔，邁步而出。
他的眼神，明亮得驚人，帶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氣。
“陛下，大唐玄甲軍不過是守成之犬，我大漢鐵軍，卻是開疆拓土的無雙利刃。”
“匈奴未滅，何以家爲。”
“我大漢將士的功績，豈是區區一個大唐可以比擬的。”
“這榜首之位，必然有我大漢一席。”
“屆時天道所賜的獎勵，定然比這霹靂鋒槍，要恐怖百倍千倍。”
霍去病的聲音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強大的感染力。
大殿內的文武百官，也被這股豪情所感染，紛紛附和。
“冠軍侯說得對。我大漢國威，豈是偏安一隅的大唐可比。”
“陛下，我大漢的羽林衛，虎賁軍，哪一支不是威震天下的強軍。”
“聖武榜第六算什麼，我大漢要爭，就爭那第一。”
群臣的激昂話語，讓劉徹心中的那絲羨慕，迅速被更爲強烈的帝王豪情所取代。
他緩緩地靠回龍椅，臉上的灼熱渴望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嘲諷與不屑。
“說得好。”
劉徹的嘴角微微上揚。
“區區第六，就讓那李世民高興成了那個樣子，格局還是小了。”
“朕的大漢鐵軍，遠非他玄甲軍所能比擬。”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天穹，眼神已經變得無比堅定與銳利。
“傳令下去，全軍加緊操練，隨時準備接受天道檢閱。”
“這聖武榜的榜首，朕，要定了。”
............
大明。
應天府，皇城之內。
朱元璋看着天幕上的景象，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
“呵。”
“咱還以爲他李家二小子有多大能耐，搞了半天就一個第六。”
“這名氣吹得震天響，結果就這？真是名不副實。”
他的聲音裏，滿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想他朱元璋，從一個乞丐和尚，一步步打下這偌大的江山，驅逐韃虜，恢復中華，何等艱難。
李世民雖也是一代明君，但在朱元璋看來，終究是占了祖上的便宜。
不過，鄙夷歸鄙夷。
當朱元璋的目光，落在那霹靂鋒槍，以及李世民手中那枚“狂獅燃血咒”上時。
他眼中的輕視，還是化作了一抹凝重。
他戎馬一生，太清楚這兩樣東西在戰場上的價值了。
霹靂鋒槍，是攻城拔寨的利器。
而那狂獅燃血咒，更是能讓一支軍隊化爲不知疲倦，不畏死亡的戰爭機器。
若是大明的軍隊能得到此等加持......
朱元璋的眼神，瞬間變得火熱起來。
那北方的蒙元殘餘勢力，將再不足爲懼。
甚至，向西擴張，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龐大帝國，也並非不可能。
他的視線，從天幕上移開，落在了下方站立的一位魁梧將領身上。
“藍玉。”
朱元璋緩緩開口。
“臣在。”
涼國公藍玉立刻出列，聲如洪鍾。
“咱問你。”
朱元璋的身體微微前傾，一雙眼睛緊緊盯着藍玉。
“若是給你三十萬大軍，對上如今這得了神兵符咒的玄甲軍，有幾分勝算？”
此言一出，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藍玉的身上。
藍玉的額頭，滲出了一絲細密的汗珠。
這問題，不好答。
說能贏，是欺君。那天道神兵的威力，有目共睹。
說不能贏，又顯得自己無能，墮了大明軍威。
“但說無妨。”
朱元璋看出了他的猶豫，語氣緩和了幾分。
“咱只想聽實話。”
得到皇帝的鼓勵，藍玉深吸一口氣，挺起了胸膛。
“回陛下。”
“若是在平原之上，正面硬撼，臣......沒有把握。”
他先是坦誠了正面對決的困難。
隨即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與傲然。
“但兵者，詭道也。”
“那玄甲軍得了神兵，銳氣正盛，必然驕狂。”
“若讓臣用計，設下埋伏，分而擊之，斷其糧草，疲其軍心......”
“三十萬大軍，足以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讓他們有力無處使。”
“臣有把握，最終的勝利，一定屬於我大明。”
藍玉的話，讓朱元璋的眼睛，猛地一亮。
“好。”
“說得好。”
朱元璋一拍龍椅扶手，發出一聲贊嘆。
他要的，就是這個答案。
不怕敵人強，就怕自己沒了鬥志，沒了腦子。
“看來，咱大明，還是有機會的。”
朱元璋的目光掃過殿下衆將，常遇春、徐達等人皆是昂首挺胸，戰意昂揚。
“這聖武榜，我大明就算爭不到第一，也至少要進前三。”
“咱要讓諸天萬朝都看看，誰才是真正的馬上皇帝，誰的軍隊，才是真正的天下無敵。”
藍玉、常遇春等所有大將，齊齊單膝跪地。
“願爲陛下效死。”
“大明威武。”
............
大唐。
太極殿。
剛剛還沉浸在無盡喜悅中的李世民，此刻的臉色，卻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天道光幕之上，不僅播放着各朝各代的獎勵，竟然還實時轉播着其他王朝君臣的反應。
大秦嬴政的不屑。
大漢劉徹的嘲諷。
大明朱元璋的鄙夷。
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了他的耳中，刺得他心頭火起。
“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
李世民猛地一拍龍椅，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那剛剛凝聚在他手心的“狂獅燃血咒”。
隨着他情緒的劇烈波動，竟然閃爍起一陣陣猩紅的光芒。
大殿內的群臣，被這突如其來的雷霆之怒，嚇得噤若寒蟬。
剛剛還山呼萬歲的臉，此刻一片煞白。
“朕的玄甲軍，浴血奮戰，揚我大唐國威，榮登聖武榜第六。”
“這本身就是天大的榮耀。”
李世民從龍椅上站起，胸膛劇烈起伏。
“他們憑什麼看不起朕？憑什麼嘲諷我大唐？”
“能上榜的，哪一個不是當世強兵？朕得了第六，他們就如此輕視，這是何道理？”
他的憤怒，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尤其是當他看到，光幕上偶爾閃過對大宋嶽家軍的評價時，那股怒火更是燒到了頂點。
“大宋嶽家軍，位列第七，天下人無不稱贊其忠勇，惋惜其結局。”
“朕的玄甲軍，位列第六，名次更高，得到的卻是嘲諷與不屑。”
“這不公平。”
李世民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這比被敵人打敗，還要讓他難受。
“陛下息怒。”
房玄齡連忙跪下勸諫。
“他們不過是嫉妒我大唐得了天道賞賜罷了。”
“對，就是嫉妒。”
李世民的眼中，迸發出駭人的精光，那股怒火，正在飛速轉化爲更爲恐怖的鬥志。
“他們笑吧，讓他們笑。”
“這聖武榜，還沒結束。”
“傳朕旨意，讓李靖，讓蘇定方，讓所有在外的將士們都給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我大唐，不止有玄甲軍。”
“朕，要再上榜。”
“朕要奪了那聖武榜第一，朕要讓他們所有人都閉嘴。”
............
另一邊。
一處無人知曉的神秘空間內。
嬴鈞正優哉遊哉地躺在一張搖椅上，一邊喝着肥宅快樂水，一邊看着面前巨大的光幕。
光幕上播放的，正是諸天萬朝的實時動態。
看到大唐玄甲軍名列第六。
又看到李世民那副從狂喜到暴怒的變臉過程，他只是淡定地吸了一口可樂。
“嘖嘖，李二這心態不行啊，還是太年輕。”
嬴鈞搖了搖頭，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玄甲軍排第六，不是很正常嗎？”
他伸出一根手指，開始煞有介事地分析起來。
“大唐現在可不是後來的天可汗時代”
“北邊有突厥虎視眈眈，西邊有吐谷渾，東邊還有個不聽話的高句麗，四面八方都是威脅。”
“國力被嚴重牽扯，能維持一支玄甲軍這樣的精銳”
“並且打出威風，排到第六，已經算是極限操作了。”
“符合國力，符合國力嘛。”
嬴鈞自言自語，仿佛一個洞悉一切的幕後大佬。
他看着光幕上。
李世民、劉徹、朱元璋等人一個個氣得跳腳或者志得意滿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這天道榜，有點意思，跟搞直播似的，還帶實時連麥PK環節。”
“不過，這些前菜都看完了。”
嬴鈞坐直了身體，眼中閃過一絲真正的期待。
“下一個上榜的軍團，會是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