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鈺婉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抿了抿唇,知道今日只能到此爲止了。
能達到留下人的初步目的,已算成功。
她不再多言,微微福了一禮,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書房,還細心地將房門輕輕掩上。
門合上的輕響傳來,崔硯清翻找的動作才停下。
他盯着書架上那些排列整齊卻陌生的書籍,眉宇間的褶皺始終未能撫平。
這女人,和她背後的崔家,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倒要看看,這出戲,他們準備怎麼唱下去。
花鈺婉剛走到書房門口,手都搭上了門框,身後卻傳來崔硯清沒什麼溫度的聲音:
“等等。”
她疑惑地回頭,只見崔硯清不知從哪個抽屜裏拿出一個白瓷小罐,隨手擱在了桌角,語氣依舊冷淡:
“拿去,自己塗點藥。”
他視線在她那只微微泛紅的手上掃過,很快移開,
“別讓人瞧見了,回頭又傳出什麼我欺負嫂子的閒話。”
她走過去拿起那罐觸手微涼的藥膏,指尖蜷了蜷,輕聲說了句:“多謝二弟。”
這次,她是真的帶着點輕鬆,樂呵呵地轉身走了。
回到自己屋裏,心腹丫鬟玉竹一眼就瞧見了她額頭的紅痕,擔心地迎上來:“大奶奶,您這額頭是怎麼了?”
花鈺婉擺了擺手,在梳妝台前坐下,將藥膏遞給玉竹讓她幫自己塗抹,語氣裏帶着一絲疲憊,卻又有些如願以償的釋然:
“沒事,不小心碰了一下。好歹……人是留下了。”
玉竹小心翼翼地幫她塗抹着清涼的藥膏,花鈺婉則回想着方才在崔硯清書房裏的種種。
一想到他那張寒氣逼人的冷臉,和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黑眸,她心裏不免有些發怵。
聽他最後那警告的語氣,是絕對不可能主動去碰玉青的。
若是按照原計劃,讓玉青去硬來……保不齊真會被那煞神直接掐死扔出來。
她蹙眉思索片刻,心裏很快有了決斷。
她對玉竹招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
玉竹順從地湊近,花鈺婉在她耳邊用極低的聲音,快速交代了幾句。
玉竹聽完,小臉瞬間漲得通紅,眼睛瞪得溜圓,聲音都變了調,帶着難以置信的驚惶:
“您……您是想給二公子……下、下藥?”
花鈺婉被她這反應弄得也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掩飾住內心的不自在,語氣卻異常堅決:
“不然還能如何?你我都看見了,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是絕不會碰我的。可這事必須成,沒有別的路可走,必須得使點非常手段。”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但很快被狠厲取代:
“只要第一次……稀裏糊塗地成了事,有了肌膚之親。男人嘛,食髓知味,想必再去第二次、第三次……他就不會那麼抗拒了。”
她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最好,能一次就懷上。這才是萬無一失的保障。
花鈺婉從妝匣裏取出幾塊碎銀子,塞到玉竹手裏,低聲囑咐:
“務必小心,你親自去辦。”
玉竹攥緊銀子,重重點頭,快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