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野捏着她的下巴,捏得很緊:“這就是你傷害予深的理由?”
謝言顏愕然,眼淚奪眶而出。
無論她說出怎樣的借口,都不能成爲自己傷害自己親生兒子的理由。
謝言顏:“我只想讓喬喬活着。”
周西野鬆開她冷冷道:“予深不會跟沈喬配型,我答應幫你去找合適的骨髓,這已經是極限。”
謝言顏也跟着起身,知道自己的行爲已經不要臉到了極點,但她還是攥緊拳頭,說道:“聽醫生說喬喬頂多還有五個月時間,你也知道這個病很折磨人,她好多時候都在忍着,告訴我她不難受,忍得受不了的時候,她會哭,哭着說難受,那時候我就知道她已經忍到極限了。”
一個當媽的看到孩子這樣,卻無能爲力。
“我等你兩個月,如果沒找到合適的骨髓,我就只能告訴所有媒體,予深是我的兒子……”
周西野眼中帶着幾分恨意。
若說之前對這個女人還有幾分心軟和不忍,那麼現在,他什麼愧疚都沒有了。
她的所作所爲,對得起她現在經歷的這一切苦難。
周西野:“你敢這麼做,你試試看。”
謝言顏:“救不了喬喬我也不想活了,一個死人沒什麼可以在乎的。”
周西野掐着謝言顏的脖子:“你敢。”
謝言顏閉上了眼睛,眼淚奪眶而出。
金俏俏:“西野,西野!”
金俏俏拉着周西野的手:“你這是幹什麼,予深還在屋裏,他看着的。”
“予深會理解我的,他也會因爲有這樣的親媽而感到痛苦。”
金俏俏:“不要西野,不要,聽我的,會有辦法解決的。”
周西野鬆手,謝言顏身體癱軟,坐在了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感覺得到周西野是下了死力的,剛才周西野是真的想要把她掐死。
謝言顏捂着自己的脖子,站了起來。
周西野青筋暴起,簡直恨不得把她殺了。
謝言顏眼眶通紅,說出來的話卻毫不留情:“兩個月,沒有合適的骨髓,我就告訴所有媒體予深是我兒子,我還要告訴媒體,你強暴我,我要你身敗名裂,喬喬要是死了,誰都別想好過。”
周西野:“謝言顏!”
金俏俏:“謝小姐你快走吧,你走!”
話說完了,謝言顏是該走,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相信周西野會爲了保全周氏和保全予深的名聲,幫忙找骨髓的。
她會爲了喬喬豁出去,那麼他作爲父親,也會保護好自己的兒子不受到任何傷害。
有良知的人,總是容易受制於人!
茶山,周西野開會,左助和龍四氣炸了。
左助:“她還是個人?她敢拿予深來威脅你,她和沈景越的女兒是寶,予深就不是她生的了?”
龍四也覺得相當炸裂,這種女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龍曾褚看了周西野一眼,沒說話
左助:“野哥,你真要讓予深給她女兒配型?”
周西野去見過沈喬,是個很乖的孩子。
謝言顏可惡是謝言顏可惡,但孩子本性是不壞的。
只是謝言顏不知道,其實在她來周家堵門之前,他就已經通知了曾褚去找骨髓,到時候找到了,不要以他的名義給就是了。
沒想到謝言顏已經如此喪心病狂,迫不及待了。
周西野:“我不會讓予深給她女兒配型。”
這成什麼了,簡直離譜。
龍四:“她要是真鬧事怎麼辦,自打被沈家掃地出門,這女人名聲已經爛得不能再爛,現在周氏在海城的地位有目共睹,她要是告訴所有人予深是她兒子,那,那……”
予深是周西野唯一的兒子,以後是要繼承整個周氏的。
左助:“她這麼做了,予深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周西野喝着手裏的茶,一想到自己拿着茶杯的那只手早上差點捏死了謝言顏,他就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雙手以前給她洗過腳,梳過頭發,也抱過她。
摸過她身體的每一處。
那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差點用這雙手把他捏死。
周西野的手抖了一下:“剛才聊到哪裏了?”
左助:“她這樣予深一輩子也抬不起頭。”
周西野:“我說之前。”
曾褚會意,說道:“聊到利潤的事了,周總。”
左助和龍四只好不繼續提別的了,周西野:“利潤總數多少?”
曾褚將數字說出來,左助嘆了一口氣:“野哥,要真是兩個月內找不到合適的骨髓,她要是真的……”
周西野輕輕拍桌子,茶水濺了一點出來。
龍四示意左助不要再說了。
開完會離開茶山,周西野沒走,曾褚送左助和龍四離開。
左助:“可怕啊,當時我怎麼沒看出來這個女人會這麼極端,自己生的孩子一點也不疼的。”
龍四:“女人狠起來男人都要靠邊站,想當初,予深也是我看着出生的。”
周西野創業,左助和龍四一直都在幫他打下手。
某一天,周西野突然撿到了一個女人,長得很漂亮,還有幾分嬌俏可愛。
周西野走到哪裏,女人都要跟着。
茶山那麼忙,周西野每天都騰出時間做給她吃,對那個女人很不一樣。
前一秒還在發脾氣,那女人一來他就溫柔起來了。
說話聲音溫柔,動作也溫柔。
天天關心她冷不冷,餓不餓的。
關心她吃飯吃多少,是不是吃少了,是不是吃的不合口味,他來親自做。
周西野做飯做得好,每次他給那女人開小灶,茶山的守山的狗都流口水。
後來有了感情,那女人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入冬的時候生下來了予深。
擺滿月酒那天,周西野高興得不像話,他們都很羨慕周西野。
愛情事業雙豐收,又成家又立業的。
回想起來,好像就是昨天發生的事。
曾褚:“那女人多此一舉了。”
曾褚有感而發,龍四看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曾褚搖頭,沒細說。
左助:“知不知道我們跟野哥什麼關系,左膀右臂的關系,你連我們都瞞着?”
曾褚只好說道:“在這之前,周總去看過沈喬,已經讓我派人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