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年前,10月15日】

深秋的夜晚,寒意漸濃。

城西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正在飛馳。

車裏坐着顧廷州。

他剛剛結束一場商務應酬,獨自開車回家。

夜色如墨,高速公路上車輛稀少,只有車燈劃破黑暗,照亮前方的路。

顧廷州有些疲憊,但精神還算清醒。

他想着明天的會議,想着公司最近的項目,想着——

家裏那個總是默默等他回來的女人。

沈知晚。

他的妻子。

說實話,他對這個妻子沒有太多感情。

當初娶她,只是因爲家裏安排,因爲她"條件合適"。

她溫柔、懂事、不吵不鬧,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但也僅此而已。

他從來沒有真正愛過她。

他的心裏,一直住着另一個人。

林瑤。

他的青梅竹馬,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

但林瑤說,她不想這麼早結婚。

她說,等她準備好了,再來找他。

所以他等着。

一邊履行着丈夫的義務,一邊等着林瑤回心轉意。

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畢竟在他看來,婚姻是一回事,愛情是另一回事。

他可以給沈知晚一個家,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這就夠了。

至於愛——

那是留給林瑤的。

正想着,前方的路況突然出現了變化。

一個急轉彎。

顧廷州下意識地踩刹車——

沒有反應。

他的心猛地一沉,又用力踩了一腳。

還是沒有反應!

刹車失靈了!

"該死!"

他試圖打方向盤減速,但車速太快,車身開始失控。

前方是護欄,護欄外面是深不見底的山崖——

"轟——!"

劇烈的撞擊聲。

然後是翻滾、墜落、玻璃碎裂、金屬扭曲……

最後,是無盡的黑暗。

——

【三年前,10月15日深夜,A市人民醫院】

急救車的警笛聲劃破夜空。

一輛救護車風馳電掣地駛入醫院,車門打開,幾個醫護人員推着擔架飛奔而入。

擔架上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顧廷州。

"男性,28歲,高速公路車禍,多處骨折,內髒出血,失血量過大!"

"血壓60/40,心率微弱,需要立即手術!"

"通知手術室準備!快!"

醫護人員推着擔架沖進急救室,門在身後重重關上。

而在急救室外的走廊裏,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人正焦急地等待着。

是林瑤。

她的臉色蒼白,眼眶通紅,像是剛剛哭過。

"醫生!醫生!他怎麼樣了?他沒事吧?"

一個護士走過來:"您是病人家屬嗎?"

"我……我是他的朋友。"林瑤說,"是我報的警,我在現場發現他的!"

"現在病人正在搶救,您先在外面等着,有消息我們會通知您。"

護士轉身進了急救室。

林瑤站在走廊裏,雙手緊緊攥着,指節發白。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難以察覺的笑容。

成功了。

她的計劃成功了。

三天前,她讓人去修車廠動了顧廷州的車。

今天晚上,她一直在跟蹤他,等着車禍發生。

當她看到那輛黑色奔馳撞上護欄、翻下山崖的時候,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她只是想讓他受點傷,需要人照顧。

沒想到……差點要了他的命。

但這樣也好。

他受傷越重,就越需要人照顧。

而那個人,只能是她。

她會守在他身邊,照顧他,讓他離不開她。

至於沈知晚——

那個女人算什麼?

她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妻子,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

等顧廷州醒來,他會發現,真正對他好的人是林瑤,真正在他身邊的人是林瑤。

沈知晚?

她配嗎?

林瑤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繼續扮演着那個"焦急等待"的朋友。

——

半小時後。

急救室的門開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神色凝重。

"病人的家屬呢?"

"我是他的朋友。"林瑤立刻迎上去,"他的妻子正在趕來的路上。醫生,他怎麼樣了?"

"情況很嚴重。"醫生說,"病人多處骨折,脾髒破裂,失血量超過1500毫升。我們需要立即進行脾髒切除手術,但他的血型是RH陰性血,醫院的庫存不夠。"

"RH陰性血?"林瑤愣了一下,"那是熊貓血吧?"

"對。"醫生點點頭,"我們正在聯系血站調血,但時間可能來不及。如果找不到匹配的血源,病人可能撐不過去。"

林瑤的臉色變了。

撐不過去?

不,不行!

她只是想讓他受傷,不是想讓他死!

如果他死了,她的計劃就全毀了!

"醫生,你們一定要救他!"林瑤急切地說,"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他!"

"我們會盡力的。"醫生說,"但現在最關鍵的是血源。如果您知道有誰是RH陰性血型,請盡快聯系。"

說完,醫生轉身回了急救室。

林瑤站在走廊裏,腦子一片混亂。

RH陰性血……

她不是這個血型。

她媽媽也不是。

她認識的人裏,誰是這個血型?

她想不起來。

正焦急的時候,急救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女人沖了進來。

是沈知晚。

她穿着一身家居服,頭發凌亂,臉色慘白,像是匆忙趕來的樣子。

"廷州呢?我丈夫呢?"她抓住一個護士問,"他怎麼樣了?"

"您是病人家屬?"護士問。

"我是他妻子!"

"病人正在搶救。"護士說,"但他失血過多,需要RH陰性血,我們正在聯系血站調血……"

"RH陰性血?"沈知晚愣了一下,然後說,"我是!我是RH陰性血!我可以獻血!"

護士的眼睛亮了起來。

"您確定?"

"確定!"沈知晚急切地說,"我的血型是RH陰性A型,跟他一樣!快讓我獻血!"

護士立刻帶着她往裏走。

"跟我來,我們先做個快速檢測!"

林瑤站在走廊裏,看着沈知晚匆忙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沈知晚居然是RH陰性血?

她居然能救顧廷州?

這不行……

如果讓沈知晚救了他,那她之前的計劃不就白費了嗎?

林瑤的腦子飛速轉動。

不,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她必須想辦法——

——

二十分鍾後。

醫院的獻血室裏。

沈知晚躺在床上,手臂上插着針管,鮮紅的血液正順着管子流入血袋。

她的臉色很蒼白,但眼神堅定。

"護士,還要抽多少?"她問。

"按照手術需要,至少要400毫升。"護士說,"您身體能承受嗎?"

"能。"沈知晚說,"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再抽。"

護士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敬佩。

"您真的很勇敢。不過400毫升已經是安全範圍的上限了,再多的話對您身體不好。"

沈知晚沒有說話。

她只是看着那袋慢慢充盈的血袋,心裏默默祈禱。

廷州,你一定要撐過去。

你一定要活着。

不管你對我怎樣,你是我的丈夫,我不能看着你死。

——

一個小時後。

手術室外。

沈知晚靠在牆上,臉色慘白如紙。

她剛剛獻了400毫升血,身體極度虛弱。

但她不敢休息,她要等顧廷州出來。

林瑤站在不遠處,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她本來想阻止沈知晚獻血,但沒來得及。

那個女人太快了,護士一說需要血,她立刻就沖過去了。

而且她的血型真的匹配,護士直接帶她去獻血了。

林瑤根本沒有機會插手。

現在怎麼辦?

如果顧廷州醒來後知道是沈知晚救了他——

不行!

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林瑤的眼珠轉了轉,心裏有了一個主意。

她走到沈知晚身邊,裝作關心的樣子。

"沈姐姐,你臉色好差,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沈知晚搖搖頭。

"不用,我要等廷州出來。"

"可是你剛剛獻了那麼多血,身體扛不住的。"林瑤說,"這樣吧,我在這兒守着,有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你先去休息室躺一會兒。"

"我沒事……"

"沈姐姐,你別逞強了。"林瑤握住她的手,語氣誠懇,"萬一你身體出了問題,廷州哥醒來會擔心的。你爲他好,就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沈知晚猶豫了一下。

她確實很虛弱,頭暈目眩,幾乎站不穩。

"那……好吧。"她說,"如果廷州出來了,你一定要叫我。"

"放心吧,沈姐姐。"林瑤笑着說,"我一定叫你。"

沈知晚點點頭,在護士的攙扶下去了休息室。

林瑤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叫你?

做夢。

等顧廷州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會是她林瑤。

至於獻血的事——

她會讓所有人都以爲,那是她做的。

——

【三年前,10月16日凌晨】

手術進行了八個小時。

終於,手術室的門開了。

主刀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神色疲憊但帶着一絲欣慰。

"手術很成功。病人的脾髒已經切除,內出血止住了。接下來只要好好休養,應該沒有大礙。"

林瑤立刻迎上去。

"醫生,他什麼時候能醒?"

"大概還要一天左右。"醫生說,"家屬可以進去看看,但要保持安靜。"

"好的,謝謝醫生!"

林瑤快步走進病房。

病床上,顧廷州躺着,渾身插滿了管子,臉色蒼白,昏迷不醒。

她走到床邊,握住他的手。

"廷州哥……"她低聲說,"你一定要好起來。"

"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嘴角微微上揚。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計劃進行。

接下來,她只需要等他醒來。

然後告訴他——

是她救了他。

是她一直守在他身邊。

至於沈知晚?

那個女人,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

第二天傍晚。

顧廷州終於醒了。

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林瑤含淚的臉。

"廷州哥!你終於醒了!"林瑤哭着說,"你嚇死我了!"

顧廷州的意識還有些模糊,聲音沙啞。

"瑤瑤……我怎麼了?"

"你出車禍了。"林瑤擦着眼淚說,"在高速公路上,你的車翻下了山崖。是我發現你的,我打的急救電話。"

"你失血太多,差點死掉。我……我守了你三天三夜,一直沒合眼……"

顧廷州看着她憔悴的臉,心裏涌起一股感動。

"瑤瑤……謝謝你……"

"不用謝我。"林瑤握着他的手,淚眼婆娑,"只要你好好的,就什麼都值了。"

顧廷州想說什麼,但喉嚨太幹,發不出聲音。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沈知晚站在門口,臉色蒼白,身體虛弱,但眼中滿是擔憂。

"廷州,你醒了!"她快步走過來,"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顧廷州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

"我沒事。"

沈知晚鬆了口氣。

"那就好……你嚇死我了……"

她想握住他的手,但發現他的手正被林瑤握着。

她的動作頓了頓,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

"廷州哥,"林瑤這時開口,語氣柔弱,"你先休息吧,別說太多話。"

"嗯。"顧廷州點點頭,看向林瑤的眼神滿是感激。

沈知晚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心裏涌起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她獻了400毫升血救他的命。

她也在醫院守了一整夜。

但他醒來後,第一眼看的是林瑤,第一句話說的是感謝林瑤。

而她——

好像是一個多餘的人。

"那個……"沈知晚開口,"廷州,你需要什麼嗎?我去給你買。"

"不用了。"顧廷州說,"瑤瑤都準備好了。"

"是啊,沈姐姐。"林瑤笑着說,"我已經讓人準備了粥和水果,廷州哥想吃什麼我都能照顧。你這幾天也累了,不如先回家休息吧。"

沈知晚愣了一下。

讓她回家?

她是他的妻子,他住院了,她應該在這兒照顧他啊。

怎麼要讓她回家?

"廷州,我想留下來……"

"沈姐姐,"林瑤打斷她,"這裏有我就夠了。你回去休息吧,別累着自己。"

顧廷州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林瑤的話。

沈知晚站在那裏,心裏像被針扎了一樣。

她想說什麼,但看着顧廷州淡漠的眼神,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我先回去了。"她低聲說,"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叫我。"

"嗯。"

顧廷州的回應很敷衍。

沈知晚轉身離開病房,走到走廊裏,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不明白。

她做錯了什麼?

爲什麼她付出了這麼多,他卻看都不看她一眼?

爲什麼林瑤只是在這兒守着,他就對她感激涕零?

她想不通。

但她也沒有辦法。

她只能默默承受這一切。

因爲她愛他。

即使他不愛她,她也願意爲他付出一切。

——

【現在】

深夜十一點。

沈知晚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

顧廷州發來的那條消息,一直在她腦海中回響。

"三年前的車禍,不是意外。"

"有人動了我的車。"

不是意外……

有人動了他的車……

如果那場車禍真的是人爲的,那凶手會是誰?

沈知晚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有動機。

林瑤。

三年前,林瑤對顧廷州的心思,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她總是找各種理由接近他,在他面前撒嬌、示弱、表現自己。

而顧廷州——

雖然嘴上不說,但對林瑤的態度,明顯比對自己好太多。

如果那場車禍是林瑤策劃的……

她的目的是什麼?

爲了除掉顧廷州,然後嫁禍給誰?

還是——

爲了制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沈知晚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三年前,顧廷州醒來後,林瑤在他床邊哭着說——

"是我發現你的,是我打的急救電話。"

"我守了你三天三夜,一直沒合眼。"

當時她信了。

所有人都信了。

但現在想來——

林瑤是怎麼"恰好"發現顧廷州出事的?

那個地點是城西高速,距離市區幾十公裏,林瑤爲什麼會在那裏?

如果她是"恰好"路過,那也太巧了。

除非——

她一直在跟蹤顧廷州。

除非她早就知道,那天晚上會出事。

沈知晚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林瑤不僅僅是"冒領"了救命之恩。

她可能是那場車禍的始作俑者!

她差點害死顧廷州,然後假裝救他,借此博取他的好感和信任!

這個女人——

到底有多瘋狂?!

沈知晚坐起身,心跳加速。

她拿起手機,想給顧廷州發消息。

但手指懸在屏幕上,又停住了。

算了。

這只是她的猜測,沒有證據。

而且就算是真的,又能怎樣?

那是顧廷州自己的事,跟她沒有關系了。

他們已經離婚了。

他的過去,她不想再管。

沈知晚把手機放下,重新躺回床上。

但她的腦海裏,始終無法平靜。

三年前的那些畫面,一幕幕地在眼前回放。

她在手術室外焦急地等待。

她挽起袖子獻血。

她虛弱地靠在牆上,等着他醒來。

她看到他醒來後,第一眼看的是林瑤。

她看到他握着林瑤的手,對她說謝謝。

而她,像一個透明人一樣,被忽視,被遺忘。

那時候她以爲,是自己不夠好,是自己配不上他。

現在她才知道——

原來從一開始,她就被人算計了。

林瑤不僅搶走了她救人的功勞,還在背後操縱着一切。

而她這個傻子,居然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默默地付出,默默地忍受。

三年。

整整三年。

她活得像一個笑話。

沈知晚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

她不想再糾纏。

但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

她希望所有人都能看清楚,林瑤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是爲了報復。

只是爲了——

還自己一個公道。

——

第二天上午。

深藍資本,沈知晚的辦公室。

沈知晚正在處理工作,手機突然響了。

是顧廷州的電話。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

"知晚,是我。"顧廷州的聲音有些疲憊,"打擾你了嗎?"

"沒有,有什麼事?"

"昨天我跟你說的那件事——關於三年前車禍的調查——我有新的發現了。"

沈知晚的心跳了一下。

"什麼發現?"

顧廷州沉默了幾秒,然後說:"我找到了一個證人。他是當年修車廠的技工,他說三年前有一個年輕女人把我的車送去保養,就是那次保養之後,我的刹車出了問題。"

"但昨天晚上,這個證人突然失蹤了。"

"我懷疑是有人把他帶走了,想阻止他作證。"

沈知晚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懷疑是誰?"

"林瑤。"顧廷州說,聲音冷了下來,"根據證人的描述,那個'年輕女人'的特征跟林瑤完全吻合。而且證人失蹤之前,林瑤剛好來過我家,翻看過我的調查資料。"

"她知道我在查什麼,所以她在滅口。"

沈知晚沒有說話。

她的猜測,被證實了。

"知晚,"顧廷州的聲音低沉,"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些。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三年前那場車禍,如果真的是林瑤做的——那就意味着,她不僅搶走了你救命的功勞,還差點害死了我。"

"她從頭到尾都在騙我。而我——"

他頓了頓,聲音裏帶着一絲苦澀。

"而我像個傻子一樣,被她騙了三年。"

沈知晚靜靜地聽着,沒有打斷。

"知晚,對不起。"顧廷州說,"我知道這句話現在說太遲了。但我還是想跟你說——"

"三年來,我對你的忽視、冷漠、甚至傷害,我都記得。"

"當時我不知道真相,以爲林瑤是救命恩人,所以對她格外好。而你——明明是真正救了我的人,卻被我當成了透明人。"

"我對不起你。"

"真的對不起。"

沈知晚沉默了很長時間。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沒關系?

那是假的。

說不原諒?

她也沒有那麼多恨意了。

"顧廷州,"她終於開口,聲音平靜,"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那些年的傷害,我自己已經消化了。"

"至於林瑤——如果真的是她做的,你自己去處理吧。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跟我無關。"

"我只希望,真相能大白於天下。"

"不是爲了報復,只是爲了公道。"

電話那頭,顧廷州沉默了很久。

"我知道了。"他說,"謝謝你,知晚。"

"不客氣。"

"還有——"顧廷州猶豫了一下,"我會繼續查下去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查清真相。"

"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會讓林瑤付出應有的代價。"

"好。"沈知晚說,"那我等你的消息。"

掛斷電話,沈知晚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三年前的真相,終於要浮出水面了。

她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怎樣。

但她知道,不管怎樣,她都已經往前走了。

那些過去的傷痛,不會再困住她了。

她的人生,屬於她自己。

——

(第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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