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應該答應那個約定,可現在反悔,又有些過意不去,
更何況她現在腦袋昏昏沉沉,感覺很難受,就更沒心思和他說這些了,
然後一路無言,謝梵臣也再沒開口說過話,
謝梵臣將她帶到一家很大的藥店門口,然後醞釀了好久,聲音有些低沉:“林晚,做人不能言而信,你答應過我的,”
林晚幽幽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惹上這樣的人,甩都甩不掉,
“好,一晚過後,那我們就不要見面了,”
這是林晚能做出的最大讓步,聽到這話的謝梵臣身體明顯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林晚抬眸看着這個藥店,這好像是他見過的最大的一家藥店,這老板還挺有錢的,不僅把藥店開在繁華的地段,還搞了這麼大的場地,
“這是我一個叔叔開的,他很厲害,保管你回去睡一覺明天就能好,”
林晚有些迷糊,只能任由他安排,
她們才剛到藥店門口,就聽到了裏面的老板向謝梵臣打招呼,“小臣來了,哦,還有一個小姑娘,”
謝梵臣回應,“陳叔,”
林晚跟謝梵臣又不熟,肯定不能跟他一起叫陳叔,只能低低的稱呼一聲“老板”
謝梵臣看向老陳,捏了捏眉心,脫口道:“陳叔,她有些感冒,您替她看看,”
這還是謝梵臣身邊第一次出現異性,老陳仔細的審視着眼前的林晚,
小姑娘生的還挺好看,看上去很是不同,沒有世家千金的傲氣,也並不低眉順眼,反而還有些從容,
老陳中西醫精通,他替林晚把完脈後,林晚卻突然發出聲音,“老板,能不能不打針,”
她從小就怕針,連吃藥都是媽媽哄着,
所以當謝梵臣說要帶她去醫院的時候,她顯得很抗拒,
當然,醫院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每次去醫院,她都會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
謝梵臣恍然,“你剛才這麼不情願,原來是害怕打針,”
林晚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下意識閉上嘴巴,
老陳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怕打針,所以並不覺得麻煩,而是溫和道:“我可以給你用針灸,”
林晚皺眉,“那會很疼嗎?”
老陳如實答:“不會,”
“那就扎針吧,”
自從奶奶去世後,身邊沒有關心她的人,林晚一生病就很脆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一捏就碎,
晚上的時候,林晚感覺好了很多,又開了一些藥回去吃,
她想掏出手機付錢時,老陳卻連忙制止,“你是小臣的朋友,不用這麼客氣,”
“老板,一碼歸一碼,你開診所是爲了賺錢,我來看病肯定要給你錢,”
林晚直接掃二維碼,然後沉聲道:“老板,多少錢,”
老陳拗不過她,只能說着,“500,”
“既然是我帶你來的,怎麼能讓你付錢,”
謝梵臣忽然搶走林晚的手機,從皮包裏掏出五百遞給老陳,
付完後,謝梵臣突然來這麼一句,“我請你去吃飯,”
林晚早上只吃了幾個包子,中午都沒什麼胃口,現在肚子有些空蕩蕩的,
車內,謝梵臣體貼問着林晚,“想要吃什麼?”
“感冒嘴巴淡,我要吃重口味的,”
謝梵臣低笑,“行,”
林晚望着燈火繁華的城市,心裏有些寂寥,
當車子經過一家破敗的醫院時,她臉上露出復雜的神色,眼眶有些溼潤,
謝梵臣以爲她是好奇這家醫院,然後一字一句講述,“蘇氏集團的千金十歲那年出了一場車禍,需要立即輸血,可當匹配血型的的時候,蘇家方知自己養了十年的女兒,並不是蘇家的血脈,而這家醫院就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好像是因爲護士的疏忽,雖然蘇家重新認回了親生血脈,但這醫院失去了信譽,也就開不下去了,”
林晚聲音帶着一絲黯淡,“是嘛,還挺有故事,”
謝梵臣微微察覺她的一絲不對勁,還以爲是她感冒了,身體不舒服所致,
林晚正好看見一家感覺不錯的冒菜店,就立馬讓謝梵臣停下,“我們吃這家,”
林晚怕感冒傳染給他,就點了兩份,各吃各的,
兩人相對而坐,謝梵臣托着腮一直盯着她看,
他自問見過的女人不少,可眼前的女人卻好像有一種獨特性,勾引着他,讓他六神無主,
“你別這樣看我,感覺要把我吃了一樣,”
林晚覺得他的目光太炙熱,不禁提醒他收斂,
“林晚,你應該沒有男朋友吧,”
林晚哂笑,“你這話是不是問的太晚了,”
他親她睡她的時候,可沒有問過這麼一個問題,
她以爲他不要臉,純純狗男人。
可謝梵臣才不管那些,不管她有沒有男朋友,她都是他的人,天下就沒有他撬不動的牆角。
“謝梵臣,我知道你只是貪圖新鮮,你早晚會回歸你的生活,而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該問我私事,”
林晚盡量將話說的很溫和,保持體面。
謝梵臣平日裏見到的林晚,很嬌軟,很清純,雖然有些孤寂但還是很從容,
生病的她,卻是極致的孤獨與破碎,很讓人心疼,
謝梵臣並沒有理會她說那一番撇清關系的話,而是看着她眉眼,聲音有些蒼涼,“林晚,你到底經歷過什麼?”
他能感覺到她內心的孤寂和彷徨,也想了解她的過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了好奇心,
大概更多的是對她的心疼,他大概是想保護她的,是對她有好感,要不然他不會如此糾纏。
林晚發現今晚的自己,脆弱的立不起保護罩,但很快就收斂不好的情緒,看着謝梵臣笑了笑,“普通人家孩子的經歷,跟你們這些富家子弟不好講,你們也體驗不到,”
她其實是故意避開這個話,但是說的也是事實,
謝梵臣低垂着眉眼,似乎不太贊同她的話,
這女人,還是不跟他敞開心扉,
還想用幾句話糊弄過去,真當的他好糊弄,
不過看在她不想說的份上,他也不好爲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