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速度非常快,退無可退,又沒有武器可以反抗,簡直無路可逃。
謝硯寒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可就在下一秒,他被姜歲揪住了衣領,往前一拖。
這就要把他扔出去當肉盾,原來她的內疚如此不值一提。
謝硯寒抬起左手,落在姜歲靠近側頸的肩上,再往上一點,就能掐住姜歲那纖細又白嫩的脖子。
就這時,謝硯寒被那溫軟的少女身體給抱住了。
他猛地僵住。
姜歲緊緊抱着謝硯寒勁瘦的腰,一起倒在地上,滾進了床底下。
感染者撲了個空,憤怒的抓住病床,撕扯搖晃起來。
姜歲喘着氣,用力把謝硯寒往前推,着急道:“快滾!”
謝硯寒雙腿骨折,站不起來,但翻滾是沒問題的。他現在這樣子,也只能這麼逃命了。
可謝硯寒卻沒動,他微微低着頭,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姜歲。
姜歲急瘋了:“你嚇傻了嗎?逃命呀,快點滾起來!”
病床被掀飛,感染者伸手抓向姜歲,已經沒空間躲了,姜歲準備拼命。這時,謝硯寒完好的左手攬住了姜歲的腰,用力往後一帶,驚險萬分的堪堪躲過。
感染者的手抓了空,它發出怒吼,俯低身體,張口就咬向姜歲的臉。
姜歲嚇得差點尖叫,她撐大了眼,清楚看到謝硯寒從她背後伸出手,替她擋住了感染者的獠牙。
染血的牙齒重重咬在謝硯寒右手的石膏上,咔嚓一聲,堅硬的石膏裂開了口子。
姜歲聽到謝硯寒發出低低的悶哼。
感染者發出暴怒的咆哮,手腳用力,它要把人拖出來吃掉。
千鈞之際,槍聲響起。
感染者被連串子彈擊中,它發出哀嚎,爬上天花板躲避,子彈隨即追上,最後“砰”的一聲,爆了它的腦袋。
噴血的屍體轟然砸落。
危機終於解除,姜歲繃緊的身體瞬間鬆懈下來,她連忙回頭看向謝硯寒:“你沒事吧?”
謝硯寒垂眸看着她,眼珠幽黑,暗得像是要把她的靈魂吸進去。他盯着姜歲看了一秒:“我沒事。”
“手呢?”姜歲輕輕抓住謝硯寒的右手,因爲驚嚇,她眼睛裏的水霧還沒褪去,溼漉漉的,像是要哭了。
“有沒有被咬到?”
謝硯寒皺起眉,忽然感覺很心煩,他甩開姜歲的手,語氣也冷了下來:“沒事。”
姜歲看他心情不好,只得閉嘴。她轉頭,看向開槍的人。
竟然是個穿全副武裝的軍人,身量高大挺拔,黑色的軍裝下的修長有力的肢體,他戴着戰術頭盔,臉上塗了迷彩,但就算這樣,也能看出他的相貌冷峻而性感。
眉眼深,面部骨量感很重,是帶有冷硬攻擊性的長相,張力極強。
姜歲微微睜大了眼睛,心髒砰砰跳了起來。
這是......男主角霍凜川吧!
她運氣怎麼這麼好,竟然這麼早就碰見男主角了!
這是本文的第二個金大腿啊,得抱!
“受傷了嗎?”霍凜川站在病房門口,低眸看了過來。
姜歲連忙搖頭,她站起身:“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跟我朋友就要被咬死了。”
霍凜川笑了下,骨相裏的冷硬感頓時被沖淡,有些混不吝的樣子:“職責所在,應該的。”
說完,他偏了偏頭,讓手下過來把感染者的屍體抬走。
姜歲有意在男主角面前刷個臉熟,方便日後抱大腿,主動道:“我叫姜歲,你的救命之恩我記下了,如果以後再見面,我會還這個人情的。”
其實是想霍凜川記住她姓姜,跟女主角一個姓。
霍凜川還是笑,但笑得並不走心,他擺了擺手,轉身離開:“行,有緣再見,小美女。”
姜歲看着他的背影,腦中回想起原文裏的,他在在女主角姜霜雪面前,一開始也是這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淪陷之後,就變成了跟在女主角屁股後面的大狼狗,明裏暗裏吃飛醋,占有欲爆表。
收回視線,姜歲轉頭便對上了謝硯寒沉默陰冷的視線,直直的看着她,像是在嫌棄着她方才的生硬搭訕舉動。
姜歲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解釋說:“我就是想跟他認識一下,外面現在這麼亂,說不定等會我們還會在路上碰見他們,到時有困難好請他們幫忙。”
最重要的是,姜歲記得南城徹底失控後,被困的幸存者們爲了能活着離開南城,於是搭夥組成車隊,互相抱團以對抗危險。
其中最大的車隊,就是男主角領頭組建的,女主角隨後也加入了進去。
姜歲也打算跟他們的車隊一起離開,所以提前刷臉很重要。畢竟是男女主,全文最大的金手指,都在他們身上。
哦,還有邊上這個大反派身上。
現在,這個大反派雙眸冰冷的看着她,渾身上下寫滿了冷漠和陰沉,右手臂上的石膏裂了口子,上面沾着個血紅色的牙印。
看到這個,姜歲心裏有些感激,剛才全靠謝硯寒英勇獻右手,不然感染者咬到的就是姜歲的臉了。
原來謝硯寒也沒有看起來那麼冷漠嘛,至少不會見死不救。
“我去叫醫生。”姜歲道,“你的手臂還是要再檢查一下,石膏都裂了,萬一又傷到骨頭了呢。”
謝硯寒看着姜歲擔憂又感激的表情,黑沉的眸子裏閃過暗流。
他咽下了拒絕的話,捂着右臂,嗯了一聲。
姜歲注意到這個動作,立馬問道:“很疼嗎?”
骨頭本來就裂了,又被那麼凶狠的咬到,肯定是疼的吧。
謝硯寒盯着姜歲的臉,細致的收集着她的每一個表情。
疼嗎?
骨頭開裂,當然是疼的,只是謝硯寒從來不在意疼痛,因爲不重要。沒人在意他疼不疼,就算他疼得快死了,也不會改變什麼東西。
“肯定很疼吧。”姜歲似乎是想碰一下他的手臂,又不敢,縮回了細白的手指,她擔心的說,“我現在就去叫醫生和護士。”
女孩轉身跑出了病房,留下謝硯寒在原地,久久盯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