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本就是個慫包,被帶走沒多久就全都招了。
至於趙老漢,原本還咬死不認,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趙鐵柱的身上。
暗指是趙鐵柱看到楊念念之後心生歹意,他們也是不知情之類的。
顧時征提建議讓他們對質,自然也就形成了一幅狗咬狗的畫面,稽查科的審訊室內可以說是相當的熱鬧。
最後,趙鐵柱被判了一年的勞動改造,趙老漢被部隊勒令一周內搬離區家屬院,另外……
部隊跟上級反映過情況之後,抹除了楊念念與趙長江的結婚信息。
也就是說……
從此以後在法律上,趙長江和楊念念從未存在過夫妻關系,夫妻關系作廢。
從此以後,楊念念就是……
一嫁。
處罰通告下來的時候,家屬院內也是瞬間炸開了鍋。
楊念念和趙長江雖然結了婚,但這兩年可是連洞房都沒入過,楊念念如今還是黃花大閨女,維系他們婚姻關系的,就只有那一張紙。
現在經趙老漢他們這一鬧,部隊直接作廢了他們的結婚申請,在法律意義上,楊念念就再也不是二嫁,與顧時征結婚才算是真正的婚姻關系。
楊念念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也頗爲吃驚。
更多的還是高興。
上一世,她就是被這一紙的婚姻扣住了,覺得自己離開了趙家那就是二嫁婦,死板的思想讓她害怕自己離開後,便再也找不到幸福,也害怕被後娘操控婚事,嫁給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淒涼悲苦的過完一生。
現在,這一紙的關系徹底作廢了,讓她覺得自己仿若獲得了新生。
“大娘,我回來了。”楊念念挎着竹籃回來,臉上掛着耀眼的笑容,整個人瞧着明朗了不少。
“你怎麼這麼早就出去了啊?我已經做好早飯了,快過來吃飯。”周蘭芝從廚房裏探出頭,笑盈盈地看着楊念念。
“我去服務社買了些菜,還去摘了些野菜。”楊念念說道,將東西放到了一邊。
最近她每天都會往山裏跑一跑,表面上是去挖野菜,可實際上她是去找草藥了,經過這幾天的努力,再加上她原本的錢,手裏已經有將近一百元了。
“快來吃早飯,然後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今天可是你和時征領證的大日子,可得漂漂亮亮的才是。”周蘭芝說道,他們中午在部隊的大食堂裏定了五桌,請了家屬院內關系好的軍屬,以及顧時征在部隊裏的戰友。
“好!”楊念念微紅着臉,放下手裏的野菜,轉身去浴間內洗漱過後,換上了幹淨的紅裙子。
之後拿着梳子,用發帶給編了一個蓬鬆的側麻花辮。
“小嬸嬸好漂釀呀〜〜”朵朵吃着早飯,看到楊念念出來時,驚喜地出聲。
楊念念一身紅色小圓領的紅色連衣裙,收腰的設計顯得她盈盈一握的小腰更加纖細,長及小腿的裙擺,露出白皙光滑的小腿,在陽光下白得仿佛在發光一般,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她的頭發也不知道是怎麼梳的,顯得頭型很飽滿,就是特別的好看。
“好看好看,我們朵朵說的對。”周蘭芝也盯着楊念念看了好一會兒,還真是讓人移不開眼。
之前楊念念穿得比較素淨,不是白的就是灰的藍的,這還是第一次穿上這麼新鮮的衣服,真的是讓人的眼前一亮,年輕的小姑娘,就該像楊念念一樣,多穿一些新鮮的顏色,看看這樣多好看啊。
“快來吃飯。”周蘭芝起身拉着楊念念走了過來,顧時征這會兒去部隊申請用車了,像這種大喜的日子,部隊內還是非常人性化的,申請用車的話一般都能夠通過。
周蘭芝倒有些期待,一會兒顧時征在看到楊念念的時候,得把他迷成什麼樣子。
看看楊念念這多好看啊,她這老太太看了,都忍不住盯着她看好幾次呢。
楊念念被他們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來到一邊坐下後,拿了個玉米面饅頭吃了起來。
“時征去部隊借車了,等一會兒開車帶你去領結婚證,今天還有的忙,你多吃些。”周蘭芝滿心歡喜,小兒子的婚姻大事可算是有着落了,等他們倆的婚一結,她以後就安安心心地帶好朵朵和年年,等他們小夫妻倆有孩子後,再幫着帶帶孩子,也讓他們小夫妻倆能夠過得安穩一些。
楊念念笑着應了一聲,坐在那兒吃着飯。
吃過早飯,顧時征還沒有回來,楊念念也便拿過梳子替朵朵梳頭發。
小丫頭的頭發挺長的,就是現在有些細軟,看起來比較少,不過還有很多碎發,等這些碎發全部都長出來,可以想象得出來,這頭發有多茂盛。
朵朵的頭型好看,她拿着梳子幫她把頭發梳順後,手指勾出她的一縷縷頭發再編進去,很快就編出了一個好看的蜈蚣辮,發尾用皮筋固定好後,又拿了兩個與衣服同色系的蝴蝶結給她戴上。
楊念念看了一眼,笑道:“嗯,我們朵朵可真好看。”
“哎呦……念念,你這手可真巧,這頭發編得可真好看啊。”周蘭芝從廚房出來,看到小孫女的新發型時,當即笑道。
楊念念聞言,笑道:“以前在娘家的時候,我後娘天天讓我給繼妹梳頭,當時練出來的。”
周蘭芝嘆了口氣,楊念念那後娘還真不是東西。
就算是後嫁進來的,可楊念念也是她男人的女兒啊。
“以後媽給你梳頭。”周蘭芝拉着楊念念的手說道。
楊念念有些意外。
“奶奶,小叔回來了。”年年在院內喊道,而後就見顧時征走了進來,他今天也是穿了一身嶄新的軍綠色襯衫,顯然也是收拾過自己,幹幹爽爽的。
顧時征站在門口,視線落在楊念念的身上,紅色襯得她似是發光了一般,那一抹紅像是院外那株難得綻放的紅玫瑰,瞬間讓屋內所有的物件都失去了光采,他的目光凝在她的身上。
她眉眼彎彎的站在那兒,似是在等他上前牽住她的手,帶着她步入婚姻的殿堂一般。
而他渾身的血液都在往頭上涌,臉燙得都能煎雞蛋;一顆心更像是亂了的鼓點一般,瘋狂的跳動着。
過了許久,他這才挪動腳步來到她的面前,向她伸出了手,說道:“走……走吧,去領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