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身旁的幕僚見狀趕緊扶住了即將倒下的黃欣。
“白竹!虧得大人對你恩重如山,你竟做出這等背叛之事!”
有人大怒,指着白竹的鼻子一頓喝罵。
“對我恩重如山?你們可知我爲何孑然一身,無父無母?”
白竹收起了笑容,臉色冷漠,眸中的寒意直刺得對面一些人不寒而栗!
“這?!”
很多人不解,根本不知道這裏面的淵源,甚至就連黃欣本人也不清楚,自己究竟何時與這少年人結下的仇。
因爲他的仇家實在是太多了,自己這樊城二把手的交椅不是憑能力得來的,而是用鮮血和屍體堆積出來的!
“想不起來?”
白竹冷笑道。
“想不起來那就去地下好好想!”
“來人!將這黃欣拿下,押進大牢,擇日審問!”
柳成遠負手而立,冷漠的指揮着衛隊,就要上前拿人。
黃欣知道自己完了,對方這是有心算無心,難怪每一步都能走在他的前頭,原來自己的心腹都是人家的人。
不過,他還是不甘心,畢竟自己經營了這麼長時間,突然一朝勢去真的很難接受。
“給我殺!”
他低沉的說道,臉上寫滿了瘋狂,最近這段時間招兵買馬手下還是有不少人的,這些人原本是想着自己找個理由逼宮柳成遠的時候用的,卻不成想成了自己最後的護身符。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那索性就放手一搏吧!還管他什麼師出有沒有名的,只要將這柳成遠宰了,那他就還是樊城的主人,並且還可以做一把手!
黃府之中有不少人涌出,那些都是他的心腹幕僚,還有人放出了信號,周邊蟄伏的人馬聞訊也都正在趕過來。
“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黃欣眸光森冷,帶着人直取白竹!
“大膽!”
柳成遠帶着衛隊還在前方站着呢!怎麼可能讓陷入瘋狂的黃欣闖過去?
一衆護衛擋在最前方,這些都是實打實的戰士,經歷過血與火的洗禮,可不是那些街道上的地痞流氓可比的。
“殺!”
黃欣爆喝,體表有一層土黃色的光芒滌蕩而出,可怕的氣勢在瘋狂的攀升,整個人如同一頭發怒的雄獅一般,在護衛隊之中橫沖直撞,一時間竟也無人能擋!
“覺醒境!大家小心!”
衛隊之中,有強者走出,同樣釋放出強大的氣場與之針鋒相對。
與此同時,柳成遠也邁步上前,體表有蒙蒙綠色光芒噴薄,看那樣子似乎比黃欣還要強盛一截!
“你以爲就你成功了?”
柳成遠冷漠道,隨着他加入戰場,原本還雄赳赳,氣昂昂的那些地痞流氓,一時間竟都不敢上前!
他們也沒想到,平日裏看着斯斯文文的城主竟也有這般修爲!光是那種氣息的餘波就足以讓人心驚肉跳,當真是恐怖如斯!
雙方纏鬥在一起,激烈異常,衛隊其他人馬也與黃欣的幕僚戰到了一起,雙方你來我往,激烈異常。
“城主大人小心!”
衛隊長提醒道,困獸猶鬥,更何況是人。
此時黃欣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的狀態之中,招式間都是以血換血,以命換命的死手!就連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招式都用了出來。
原本他與柳成遠之間的實力是勢均力敵的,甚至隱隱間還要更強一線,因爲那個時候他有來自於軍部的錢森做後盾,那一支隊伍的強大戰鬥力完全可以比肩衛隊,即便是正面起了沖突,硬碰硬也未見得會吃虧。
可在押送那一批貨物的過程之中,錢森的人馬連帶着那批貨都失去了蹤影,至今杳無音信,想來可能早就被柳成遠那個老狐狸暗害了。
此時黃欣真想感嘆一句,時也命也!一步錯步步錯,此時若是有錢森在場,他又何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雖然黃欣很強,可卻也不是衛隊長與柳成遠兩個人的對手,其他的幕僚就更不用多說了,多是普通人,只有個把體格比較健壯的,可以稱之爲力士,但是戰鬥力方面還是不夠看。
此次興師動衆的來黃府拿人,柳成遠也是做足了準備,不僅有衛隊的人馬,他自己幕僚也是傾巢而出,既然要動手,那就要斬草除根,不留一絲的禍患,雙方力量上懸殊不小,再加上黃欣很快伏誅,剩餘的人基本上也就放棄了抵抗。
樊城一把手二把手之間的爭鬥,最終還是以城主府勝出而落幕,以黃欣爲首的勢力一夜之間分崩離析,該派人馬也是死的死,逃的逃,樹倒猢猻散,牆倒衆人推,從黃欣敗亡的那一刻起,這一派絕大多數人的命運就已經被決定了。
樊城勢力重新洗牌,內城重要部門重組,原本二把手所掌握的部門領域被柳成遠悉數拿下,並且都安插進了自己的人。
這也是他多年來的心願,此前他雖說是樊城名義上的城主,但是做什麼事情都要被黃欣掣肘,根本就施展不開手腳,而今那老小子倒下了,終於沒有人再能和他抗衡了,在樊城這一畝三分地上,他就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土皇帝了。
一戰結束過後,各人都論功行賞,該賞錢的就賞錢,該賞官的就賞官,柳成遠心情大好,內城終究是成了他的一言堂,再也沒有人敢對他的決策持反對的意見了。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黃府的事情結束過後,白竹那小子卻不見了蹤影,這小子的能力還是很強的,柳成遠也比較欣賞,原本還想着重用一二的,到了卻連人在哪兒都沒找到。
“走了也好!”
他嘆了一口氣,既然留不住,那索性就放手算了,更何況這種人留在身邊他自己也不放心。
而此時,緊鄰內城的某個小院子之中,一名面貌清秀的青年男子正和簡雍匯報內城之戰的情況。
劉磊自然也在旁邊,他看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由得陣陣心驚,這個人年紀不大,比自己還要小兩歲,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幾乎憑一己之力就扳倒了樊城最大的一股根深蒂固的勢力,這種能力令他嘆服。
當真是後生可畏!
“嗯嗯,這一次你做的很不錯,也不枉我傾注那麼多的心血。”
簡雍笑道,眼中是滿滿的不加掩飾的欣賞與自豪。
“都是老師的栽培,若是沒有老師的提點與幫助,單憑學生自己是斷然不能完成大業的!”
白竹真誠的回答道,隨即拱手作揖,行了一禮。
他自幼父母雙亡,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外漂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最落魄的時候甚至淪落到去和野狗搶吃的,那些年可謂嚐盡了人間冷暖,若不是遇到簡雍,可能早就凍死在樊城的街頭了。
這一身的本領自然也是簡雍所授,他的悟性很好,學的很快,倒也沒有辱沒了師父的名號。
“哈哈哈哈!和我自不必說這些客套話,此間事了,你大仇得報,也算是一大快事,我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往後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簡雍笑着將白竹扶了起來,對於這個徒弟他是寄予厚望的,因爲悉心培養多年,所以白竹在他的心中是亦徒亦子。
“學生此生無所求了,只求能鞍前馬後侍奉老師,以償老師養育之恩!”
白竹回答道,因爲太過激動,眼中已是噙滿了淚水。
“這兒還有個大活人呢!你們師徒兩個在那裏深情來深情去的,叫我站在這裏可如何是好!”
劉磊聳了聳肩,苦笑道。
“哈哈哈哈!倒是把劉老弟忽略了。”
簡雍開懷大笑。
白竹也站了起來,抱了抱拳:“見過劉兄!”
“都是一家人!還是不要這麼見外了,黃欣雖然沒了,可我們還有很多善後的事情要處理呢!還是先將眼前的事情處理了吧!”
劉磊提議道,樊城的事情算是結束了,他現在也是歸心似箭,想要回到小竹村,看看葉蘭還有小張勇怎麼樣了,畢竟他和葉承失蹤了這麼長的時間,想來那娘倆肯定擔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