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醒來的無笙,確實怎麼也睡不着了。她想回憶起剛才的那個夢,卻只剩下了零星的片段。只記得裏邊有個聲音在說“我就是你,請替我跟他道個歉。”
她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很快她也在思考中漸漸地合上了眼皮,重新進入夢鄉。可惜的是,至此再無夢。
第二天,顧氏早早就起了床,張羅着要如何準備前去探望陸母的禮品。她當然不會傻到真的按照她原來準備的禮單,就這樣去凌雲山莊。
她給沐無笙準備的禮品,有很多都是以次充好,她可不會讓她真的討了老夫人的歡心。好在老夫人一向對沐無笙都很厭惡,而且沐無笙該說她單純還是愚蠢呢,她從來都不會檢查禮單,也難怪老夫人看她不上。
待一切都準備好了,顧氏還特地使了個丫頭去試探一次沐無笙。沒想到,她這次竟真的毫無反應,她便安下了心,坐上了前往凌雲山莊的馬車。
一路顛簸,她沒少受罪,一下車,她這身子骨就像是被拆散了。要不是爲了討好將軍,她才不會來受這份罪。
凌雲山莊,陸老夫人自陸俢延和沐無笙成婚以後,便一直寡居於此,再沒回過陸府。凌雲山莊是陸俢延爲陸老夫人特意修建的山莊,位於王城第一名山,山中幽靜,且恰是陸老夫人和已故的陸老爺相約隱居的地方。
所以對於陸老夫人來說,雖然她很想念自己的兒子,但是相比之下,她更願意獨居於此。
顧氏使喚丫頭小廝們把她準備的諸多禮品一並帶到山莊的主廳,但是還沒把東西放好,陸老夫人的貼身丫頭晴雲便走了出來。
“你是誰?好沒禮數,可曾通報?”
“我是將軍的妾室,今兒特來拜訪老夫人。你去通報老夫人吧。”她趾高氣揚地說,不過區區一個小丫頭,竟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哼!”晴雲冷哼。“來人,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清理了,還有這幹人等統統掃出去。”晴雲斜斜地瞥了她們一眼。
“唉,你們給我放下!”顧氏蠻橫地拍開一個小廝的手。“你不過區區一個丫頭,竟敢在我面前放肆!你可知道,我可是將軍的妾室!你如果不住手,可別怪我不客氣。”話罷,竟抬起了手,作勢要打晴雲。
但是她的手還未落到晴雲的臉上,便被晴雲順勢一把推到了地上。
顧氏自入陸府以來,從未受過如此欺辱。一向撒潑慣了的顧氏,也沒奈何 只好坐在地上哭喊起來,妄圖招來老夫人。
果不然,老夫人很快就來到了主廳。
“鬧什麼?如此吵鬧,讓我如何靜心禮佛?”雖語氣平靜,但不悅的情緒明顯可以聽出來。
顧氏一看到陸老夫人出來了,也顧不得形象,慌忙爬起來,走到了陸老夫人的面前,獻起殷勤來。
“娘,今天我來看您了。您看,這些都是給您準備的。”顧氏滿臉堆笑,對陸母的冷臉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