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言看向月姝肚子的眼神十分的柔和。
那不僅僅是他和月月愛的象征,更是兩人未來的紐帶。
穆星言一直都將月姝捧在手心裏,現在更是如珠似寶,恨不得把她揣兜裏,時刻呵護着。
一個月的胎兒就是一顆小豆芽,看不出什麼,穆星言卻看得直樂呵。
特別是知道月姝肚子裏有兩個娃,他大手一揮,莊園所有人多領到兩個月的工資。
這下就是莊園的狗都知道月姝懷孕,要不了多久,穆星言就晉級當爸爸了。
穆星言沐浴在春風中,身上的氣息沒有平時冷冽,手下人較平時都沒那麼膽戰心驚。
然而這種情況只維持不到三個月。
起因是隨着胎兒成型,穆星言害怕孩子和月姝一樣,是兩朵荷花。
如此一來,月姝的身份會被泄露。
月姝的身份是月姝和他才知道的秘密。
更重要的是月姝的安全,因此穆星言時常提心吊膽。
好在彩超顯示正常,生下來也是人的樣子。
提心吊膽幾個月,穆星言終於把心放回肚子裏。
結果就是,在產房外面,穆星言華麗麗的暈倒了。
簡直震驚吳管家一百年。
穆星言及時醒了過來,月姝聽說這件事,還是狠狠嘲笑他一番。
穆星言沉默不語,只是盯着月姝的眼神格外的幽深。
兒女雙全,又是摯愛所生,龍鳳胎的滿月宴十分盛大,一度攀登魔都新聞時報。
莊重又富有穿透力的新聞播報聲和孩子的哭鬧聲混雜在一起,江晚頭疼不已。
心累身體也累的她索性任由孩子哭鬧,哭累了就消停了。
放鬆下來的江晚注意力被新聞播報裏的“穆氏董事長兼任執行總裁”幾個字吸引。
穆氏董事長兼任執行總裁不就是穆星言嗎?
想到那個獨斷專行,卻風光霽月的男人,江晚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時間並不能治愈傷痛,只會讓人習慣傷痛。
如今對於外婆的離世,江晚說不上還悔不悔。
她全部的心神都被家庭瑣事和孩子占據,根本就沒有時間傷春悲秋。
時過境遷,沒想到穆星言也有孩子,還是兒女雙全!
再看穆星言的另一半,一如當年驚鴻一瞥、明媚動人的少女。
江晚突然特別嫉妒穆星言。
他那樣乾綱獨斷,目中無人的人居然過得這麼幸福!
瞧那嘴角噙着的笑,如此的欠!
她當初就不該離開穆星言催眠師的面試現場,留在穆星言身邊和他相互折磨多好,外婆也能相安無事!
“媽媽!”
哭了半天,媽媽非但不繼續哄他,反而不理他。
叛逆包子不依,他一下子撲進江晚的懷裏。
江晚被包子沖擊地收回思緒。
她垂眸看着懷裏臉上還掛着淚痕的“好大兒”,江晚長長嘆出一口氣。
這就是她放棄所謂自由和尊嚴的報應。
外婆去世,在脆弱的時候被“好大兒”的爸爸趁虛而入,英年早婚。
當初還嘆自己嫁對人,可誰料“好大兒”的爸爸貼心是貼心,就是很多時候過於軟弱,還沒有主見。
不然她也不會過的這麼累。
可再累生活也要繼續。
江晚抱起“好大兒”,給他擦幹眼淚,讓他自己玩玩具,她收拾“好大兒”弄的一團糟的家。
人類幼崽很可愛,兩個小家夥睡着,月姝還趴在搖籃邊看着。
穆星言不滿小荷花放在孩子身上的心神比他的多。
他熟練的來到嬰兒室,看都沒看搖籃裏的孩子一眼,抱起月姝就往外面走去。
月姝不敢出聲質問他,怕吵到睡着的孩子,只能瞪着他。
等到了外面,她厲聲問他,“你幹嘛啊!”
“我想和老婆算算賬。”
這話沒頭沒尾。
月姝不記得她最近有得罪穆星言,穆星言也沒得罪她。
非說有什麼糾葛,那就是現在。
她陪着寶寶們,他突然出現給她強制帶走。
見月姝面露不解,穆星言提醒,“老婆生兩個小崽子那天。”
穆星言的語氣有點咬牙切齒。
靈光一閃,月姝想到,那天穆星言暈倒在產房外,她知道後狠狠嘲笑他來着。
不是,這麼久的事,他記到現在?
而且這算深仇大恨嗎?
心眼兒簡直比針眼還小。
月姝撇撇嘴,表示對穆星言深深的鄙視。
穆星言將人放到床上後壓了上去。
這下月姝知道他想幹什麼。
她直接主動出擊,伸出手攬住他的脖子,向着自己的方向收緊。
嘴角勾起壞笑,月姝嬌滴滴地道:“老公想要怎麼和月月算賬啊~”
將近一年沒有貼貼,月姝還真有點饞。
嬌媚入骨的聲音讓頭皮和第三條腿發緊,穆星言從牙縫中擠出一句,“當然是這樣算賬!”
語畢,他俯首吻住她嬌豔欲滴的唇瓣。
“呲啦——”
撕碎的衣服如花瓣一般飄落,美妙動人的旋律隨後響起。
月姝體會到久違的累暈的感覺,昏睡前她還在想,穆星言報復的可真狠!
*
比月姝的嫌棄先到來的是她的白發,穆星言被震驚的久久不語。
“阿言,你怎麼了?”
月姝撲進穆星言的懷裏,看他還是沒有反應,一動不動,她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穆星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沉默片刻,他啓唇,“老婆,你……”
欲言又止。
“我怎麼了?”月姝疑惑地看着他。
“你有白頭發了。”一如往昔好聽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意味不明。
月姝淡淡地應一聲,“哦。”
穆星言漆黑的眸中有不解,他疑惑地問,“老婆,你不是……”
月姝知道他要說什麼,她打斷他,“沒人待我比阿言更好,我也是因爲阿言才來到這裏的。所以要和阿言同生共死,生同衾,死同穴。”
穆星言動容不已,眸中的深情能將人溺斃。
他在月姝額頭落下一吻,溫柔繾綣的聲音響起,“老婆,謝謝你。”
同生共死之於不同壽命的伴侶是最深情的告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