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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雲延的手僵在半空中。
拍賣師激動地敲錘定音。
“恭喜88號嘉賓點天燈拍下最後一件展品!”
夏清麥被人帶下 台後,現場的人幾乎都沸騰起來。
沒有人不知道夏清麥是廖雲延帶來的人。
他能從一無所有,走到現在香港商圈數一數二的位置。
手段狠辣,雷厲風行,幾乎沒有人敢和他作對。
盡管他故意想要羞辱夏清麥,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他最後一定會出價將夏清麥拍下來。
他們出價再高,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
哪個不長眼的敢點燈?
那不就是當着這麼多的人面故意打廖雲延的臉,讓他下不來台嗎?
廖雲延面色清冷,目光幽深陰鷙,好像翻滾着一場暴風雨。
他修長的手指緊緊捏成拳頭,骨節泛白,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找。”
保鏢不敢懈怠,立刻封鎖了整個拍賣行,一間一間去找。
但是夏清麥跟88號嘉賓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所有地方都找過了,卻沒有他們的身影。
這裏的會員都是實名進來的,偏偏沒人找到88號的信息。
所有人都無功而返。
聽見秘書的匯報,廖雲延的手越攥越緊,眼底浮現出一抹猩紅,周圍的氣場低沉到一觸即發。
夏清麥就這樣在他的面前,消失了。
難道是她早就預設好的一場戲?
就爲了通過這種方式直接離開他。
廖雲延微微眯起眼睛。
可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不可能,今天拍賣會的事情她不可能事先知道。
而且有誰願意爲了一個沒有離婚的女人在香港跟他作對?
唯一一種可能真的有人跟他叫板,或許是他的對家。
要是夏清麥落在對方手裏,說不定生不如死。
就算他再恨夏家,夏清麥也只有他能動,什麼時候輪得到別人來處理他的人了?
他喉結無意識的上下滾動,壓下內心那異樣的感覺,只把那股煩躁和不安的感覺歸結於別人對他領地的觸犯和挑釁。
從拍賣會離開後,廖雲延幾乎動用自己所有的人脈滿香港地尋找夏清麥的蹤跡,卻依舊一無所獲。
他也曾嚐試放出要拋售鴻基集團的消息,以夏思麥的性格來說,絕對會出面制止。
可是她仍然沒有消息,甚至是生是死,也沒有定數。
那種有什麼東西不受控制的感覺讓廖雲延格外焦躁。
夏清麥失蹤後的第七天,廖雲延親自登門裴家拜訪。
“廖總,麻煩你等一下,我現在去通報裴少。”
管家恭敬地給廖雲延泡了一杯茶,隨後上樓通知裴行軒來訪的事情。
廖雲延斂眸,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茶水,隨後收回目光,打量着這棟華麗的別墅。
大廳冷冰冰的,不像有人經常在這裏居住的感覺。
“好久不見,廖總。”
一道慵懶磁性的聲音響起,廖雲延看着從樓梯緩緩下來的英俊男人,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只是眼底寒光不減。
“裴少真是貴人多忘事,我記得七天的拍賣會上,我們才見過。”
裴行軒微微挑眉,輕笑一聲,知道廖雲延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知道今日廖總突然前來是爲了什麼事?”
廖雲延也不打算跟裴行軒繞彎子,簡潔了當地開口:
“夏清麥在哪?”
裴行軒看着他,忽然間笑了。
“廖總,你找老婆找到我頭上來?”
“那日在拍賣行查不到你的消息,更何況一個月前,你們在半島的酒店見過面。”
廖雲延交疊雙腿,微微頜首,絲毫不遮掩自己的敵意。
“有證據就拿出來,我沒義務要向你證明什麼。”
裴行軒隨手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吐出的青白色煙霧籠罩在二人中間,讓雙方看不清對方的神色。
廖雲延皺了皺眉。
他讓人跟了裴行軒幾日,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今日來,也是爲了試探他,碰碰運氣。
裴行軒拍了拍身上的灰,慢悠悠地站起身。
“要是廖總無事,那我就不奉陪了。”
“等等。”
廖雲延在裴行軒身上,看見一枚折射着耀眼光芒的藍寶石胸針。
他不可能看錯,那是夏父的傳家 寶。
“不知裴總身上的胸針是哪來的?”
廖雲延眼神凌厲如刀鋒,滿身都是陰鷙殺氣,聲音冷到極點。
偏偏裴行軒好像感受不到一樣,還摘下胸針跟廖雲延好好炫耀了一番。
“最近談了個小玩意,稀罕得很,她送的東西我都得戴在身上,不然她還不高興了。”
裴行軒眼底多了幾分寵溺。
“來人,送廖總出去吧。”
廖雲延薄唇緊抿,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直接起身離開。
門外有一輛邁巴赫在等他。
他直接長腿一伸坐進後座裏,卻不着急讓人發車。
反而微微偏頭,看着裴家別墅默不作聲。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裴行軒的挑釁?
大概率夏清麥就在裴行軒手上,他就是吃準了自己沒有證據,現在才這麼囂張。
“讓人跟着,一有風聲就立刻跟我匯報。”
秘書點頭,立刻增加了盯梢的人。
“開車,去旺角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