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裕喝醉酒後,難得的乖巧。甚至要比往常還要安靜些。
將鞋換好後,林晚馨這才扶着他往臥室去。
他不吵也不鬧,就這麼乖巧的跟着她。
走到客廳,她才忽然反應過來什麼。
搬家的時候,陸淮裕在外面出差,再加上兩人領證了,現在是合法夫妻。
家裏的阿姨並沒有留他的房間,自動默認他們是要住在一起的。
甚至連陸淮裕的衣服,飾品,都是和她放在一個衣帽間中。
這幾天他不在家,倒不覺得有什麼。
這會他回來了,她就有些爲難了。
扶着他的手掌,不由得抓緊了一瞬,她轉眸問他,“你…”
“是和我睡在一個房間嗎?”
雖然這個問題,出現在一對夫妻之間很奇怪,特別是新婚夫妻。
但也沒辦法,誰讓她和陸淮裕真的不太熟。
他們之間更沒有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說法。
陸淮裕棕色的眼睛盯着她直看。
同他對視上後,林晚馨的心口就不由得一緊。
正準備開口,家裏還有一間客臥,她一會就搬過去。
陸淮裕就淡淡的“嗯”了聲。
像是在應今天的天氣很好般疏鬆平常。
得到了應允,林晚馨這才敢將人往臥室裏帶。
把人送回房間後,她又回到廚房,給他沖了一杯蜂蜜水。
陸淮裕也不問她這是什麼,乖乖巧巧的就接過水杯。
就好像不管她給他什麼,他都會吃下去。
還未來得及拉起窗簾的窗外,驟然響起一聲轟鳴。
林晚馨下意識的側過頭,看着突然將整片夜空都點亮的煙花。
她才恍然想起,今天是跨年夜。
白天的時候,朋友還約她今天晚上一起跨年來着。
不過因爲手頭還有課間着急做,她就拒絕了。
一晃在家忙到了這個點。
窗外的煙花放完一輪後,她才將自己的視線收回。
轉而看向了一側的陸淮裕,四目相對的一瞬,她輕輕道:“新年快樂。”
陸淮裕愣了一瞬,聲音低沉又帶着幾分磁性的質感,他點頭應下,“嗯,新年快樂。”
要不是身上有酒味,就陸淮裕的模樣,看着完全沒有半分醉態。
乖的有點過頭。
所以他提前回來,是爲了和朋友一起聚餐嗎?
但爲什麼還沒跨年就回來了?
“洗澡。”
亂走的思緒被陸淮裕的聲音拉回,來不及胡思亂想什麼,她忙不迭的點頭,“我現在去給你找衣服。”
拿了套幹淨的衣物和毛巾,林晚馨才將他送進浴室。
簡單的交代了下,她才從浴室出來。
將門關上,窗外的煙花又起一輪。
她站在窗邊看了會,等煙花逐漸在夜空中消散,她才按下一側床頭上自動關窗簾的按鈕。
拿着手機回了幾條消息後,她留意到了手機屏幕上的時間。
1:21。
眼看就要一點半了,浴室裏的人還沒出來。
總不能在裏面睡着了吧?
這個想法就像是塊誘人的魚餌,慢慢引出一群魚來。
她心下一驚。
壞了!讓一個喝醉酒的人,自己洗什麼澡啊?!
別一會直接倒在地上睡着了!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定型,她慌亂的從床上起來,小跑去浴室。
敲了兩下門,又喊了兩遍陸淮裕的名字。
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沒辦法,她只能將浴室門打開。
好在陸淮裕沒有鎖門的習慣。
走過洗漱區,急匆匆的推開淋浴區的移門,看見躺在浴缸裏的人,林晚馨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但也只是一瞬,心底那股暗暗流動的燥熱情緒,也在看見他不着片縷的模樣後被點燃。
她倒也不是故意想看他身上的什麼部位,只是沒人會穿衣服洗澡。
再加上她居高臨下的俯視,她能看到的範圍太過廣泛。
突然這般“坦誠相待”,林晚馨很難做到心靜如水。
強行忽略心間那顆瘋狂跳動的心髒,她目光飄飄忽的落在陸淮裕的臉上。
陸淮裕不管是身材還是那張臉,都是頂頂好的。
是她這麼多年來,見過的男人中,長相最佳的一個。
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什麼大王,他正在對她使美男計呢。
不自覺的咽了下,忽略那白花花的身體,她步履有些飄然的走到浴缸邊。
“陸淮裕?”
她輕喚着他的名字,指尖下意識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光溜溜的肩膀帶着溼潤的熱意。
她只覺得的,自己的手和臉都有些燙。
心中不停的默念,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啊。
但這誰頂得住?
這麼一個純美色勾引,就算不是顏狗,也很難忽視吧。
她沒直接撲上去,就已經算是克制矜持了。
還管什麼臉紅不臉紅?
這麼一安慰,心底的羞澀少了不少。
她又推了下陸淮裕,“陸淮裕,你別在這睡,會着涼的。”
“陸淮裕?”
陸淮裕的眼皮依舊閉合着,沒有一點要醒的跡象。
林晚馨無奈的嘆了口氣。
一時不知要怎麼辦。
她一個人肯定扛不動他。
家裏有阿姨在,可以找阿姨幫忙。
可是……
視線不自覺的往下挪。
觸及到男女間各有的特征後,她眼睛似是被燙了下的收回。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她要是真去找阿姨過來幫忙,那等陸淮裕醒了,知道了這事,他不得把她給砍了?
這畢竟也是人家堅守了三十多年的貞潔啊。
不過...陸淮裕這樣的人,應該早就沒有什麼貞潔了吧?
她蹲在浴缸邊,不自覺的抬手去戳了下陸淮裕的臉。
“我一個人可抬不動你,我要不要去叫阿姨來幫忙啊?”
“你應該不介意的吧?你說你,還是處男嗎?”
“是啊。”
一問一答的問題,嚇的林晚馨腳下一滑,她往後退的動作,讓她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心髒撲通通的狂跳着。
腦海裏只被兩個字裹挾。
——完了!
空蕩的浴室中,隨着劇烈的心跳聲,緩緩落下一句:“我要的是西瓜汁。”
聽着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林晚馨看着他還未睜開的眼睛,安心的拍了拍胸脯。
還好,是在說夢話。
緩了口氣,身上那股緊張感也慢慢消散了。
她從地上坐起來,抬手虛空的點着他的腦門,語氣凶狠卻不敢說的太大聲:“西你個頭。”
有些膽量,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