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沒辦法,林晚馨往陸淮裕臉上潑了些水,把人給潑醒了。
看着他躺到床上,她才如釋重負。
小步走到床的另一側,掀起被子的一角,動作輕盈的上床關燈。
原本的困意也被陸淮裕這麼一出鬧的有些睡不着。
她側躺在一片屬於自己的“小領地”中,身後平緩的呼吸聲,讓她一時半會有些不太習慣。
她現在一閉上眼,就是陸淮裕白花花的身體。
着了魔似的,在腦海中不斷放映。
不知過了多久,那股困意才重新席卷而來。
或許是睡前看了不該看的,睡着後,夢裏也被那樣的場景所侵占。
身體間的交融讓她猛然被驚醒。
心髒一直跳個不停,叫囂着剛才那場夢的存在。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片刻,後懊惱的揉了揉腦袋,最後羞恥心爆棚的拉起被子將頭給捂住。
“啊——”
她活了28年,向來潔身自好,即便是做夢也都是被人關進考場,不停的寫試卷。
見過的最大尺度,也只是泡沫劇裏,男女主露着肩膀躺在被子裏。
而如今,她的大腦直接跳過中間的脫衣過度,一鍵到位的進行到了最後一步。
最要命的是,夢裏的男人,還是陸淮裕!
她一時難以接受的蒙着頭,在被子裏不斷的蛄蛹着。
陸淮裕,陸家獨子,路源集團的唯一合法繼承人,爲人謙遜,但手段雷霆。
心思城府深不可測。
說他是只笑面虎也毫不爲過。
小時候的事情暫且不提,新婚當天,他就外出公幹,昨天晚上算是她和他長大後,第四面的會面。
僅四面,他就成了她夢裏的男主角。
簡直是她自己都要罵自己是變態的程度啊......
在被子裏蒙的有些喘不過氣,她從床上坐了起來,重重的緩了口氣。
看到床對面站在花瓶邊的男人,林晚馨心中咯噔了下。
!!!
渾身的血液霎時開始倒流。
她心如死灰的躺了回去。
哦...忘了......
她已經和陸淮裕睡在一張床上了。
她是已婚女性。
她是陸淮裕的合法妻子。
床尾,陸淮裕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般,聲音溫和,“把你吵醒了?”
林晚馨露出腦袋,心態不算太崩壞的說:“沒有。”
但好社死......
現在換個星球生活,還來得及嗎?
“醒了的話,就起來吃點東西。”
陸淮裕的聲音越來越近。
林晚馨探出腦袋,見他已經走到了床邊。
他垂着眸,慢條斯理的將一側花瓶裏的花拿出來換上新的。
舉止投足間,皆是矜貴。
心髒冷不禁的驟縮了下,手指緊攥着被子,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一側存在感很強的男人。
今天休息,陸淮裕穿的沒那麼正式,駝色的毛衣寬鬆的套在身上。
衣袖被他撩至手肘,白皙的皮膚上,是流暢又有力量感的肌肉線條。
那雙腿依舊修長筆直。
灰色的衛衣褲自然的順着腿型垂落下去。
他的毛衣有些長,剛好可以遮住屁股。
毛衣、衛衣褲的層層疊疊,將那處的鼓囊遮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林晚馨覺得自己現在活像是個變態。
“昨天晚上嚇到你了?”
聞聲,林晚馨的思緒一頓,她猛然抬頭看向手中拿着花,這會正側頭看向她的人。
她連忙搖頭,像個撥浪鼓似的。
頭頂傳來輕顫的笑音。
像是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抱歉啊。”尾音有意拖長,他繼續說:“我喝多了容易犯困。”
說完,他停頓了下,才接而補充了一句:“昨晚辛苦你了。”
話說的沒毛病。
但怎麼聽着那麼別扭呢?
晚上...辛苦...很容易引人浮想聯翩的組詞啊......
今天元旦節,家裏的阿姨一早就包了元宵和餃子。
昨天晚上睡的晚,林晚馨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手機裏有幾條陶琉安的未接電話,她走到桌邊,隨手撥了一個回去。
手機開了免提丟到一側,她拿着勺子吃着碗裏的元宵。
咬了一口,糯米團子裏的紅豆夾心就流了出來。
電話被接通,陶琉安語氣不太好的說:“這會才看見消息?”
“放假你就什麼都忘了是吧?”
伴隨着有些嘈雜的背景音,林晚馨猜她這會應該是帶着林蓁蓁在外面。
她問:“放假還要做什麼?”
陶琉安拿着手機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原本的嘈雜也慢慢消失。
“我不說,你就不知道了是吧?我看你是一點都沒把這個家放在心上!”
“陸淮裕昨天晚上回來了,今天剛好是元旦,我問了他媽媽,他今天休息,你約他出來吃個飯。”
陸淮裕走的着急,他們倆已經領證的事情,她只告訴了自己的一個朋友。
至於陸淮裕告訴了誰,她就不知道了。
不過從她媽媽的表現來看,陸淮裕應該誰也沒說。
不然陶琉安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已經結婚了的消息。
猜不透陸淮裕在想什麼。
林晚馨認真的想了下,還是決定先不告訴她。
“知道了。”
她隨手拿過桌上的手機,原本免提的電話也被切換成了聽筒。
落在音量鍵的指尖,刻意將聲音按低了幾下。
“行,那就先這樣,晚上穿的漂亮點,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你也別怪媽,我和你爸爸都老了,也沒個兒子,蓁蓁又還小,我們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
“要不是你爸約了陸淮裕好幾次都沒見到面,我們也不會拿你的婚姻做籌碼。”
“陸淮裕這個人,雖然性格高傲了些,但他的人品應該是信得過的,我打聽過,沒聽說他有什麼不良嗜好。”
林晚馨垂着眸,單手攪動着碗裏的湯圓。
剛才咬了一口的湯圓,裏面流出來的紅豆泥,已經將整碗湯水染了色。
她一下沒一下的攪動着,思緒有些空。
“我知道。”看着湯圓的視線輕動了下,她臉上依舊沒什麼波瀾,“沒其他事,我就先掛了。”
陶琉安還沒來得及應下,電話那邊就響起了一道清亮的女聲。
“媽,菜都上好了。”
陶琉安聲線低低的應了下,“我馬上就來,你先吃。”
回完小女兒的話,陶琉安才繼續和電話裏的大女兒說:“晚馨,你也不小了,你之前一直在上學,爸媽也就沒催。本來就想着,給你介紹一個門當戶對,人品信得過的人就好。我也沒想到沈霆安那小子那麼不靠譜。”
“不過這樣也好,雖然媽媽也不好說陸淮裕以後會怎麼樣,但起碼他們家的錢和地位都是真的。你看他爸媽之間沒有感情,這麼多年不也好好的嗎?”
電話那邊安靜了片刻,安靜到林晚馨都以爲她掛了電話。
下一瞬,陶琉安的聲音,如寒冰般緩慢落下。
“晚馨,陸淮裕已經很好了,得過且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