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虞淺交好的這幾年,從虞淺身上撈到不少好處,虞淺也很大方,花錢不計較。但她也是個有尊嚴有自我的人,虞淺從來沒把她當做閨蜜,可能連朋友都算不上吧,只是在她身上展示優越感而已。
“那也別怪我咯。”周雨娜轉頭用小號將虞淺得罪財神爺傅聞洲的消息發到私人話題裏。
回頭宋延出軌的消息曝光後,會更有意思。
***
虞淺獨自坐電梯下樓,司機在樓下等她。
但她的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周圍沒人,她可以更肆無忌憚地做自己。
舉着香檳像個瘋丫頭似地在酒店的走廊中敬空氣,“虞淺,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被自己親手打造完美男人背刺了。”
此刻虞淺心頭暗暗後悔,早知今日,當初也該給宋延塑造一點缺點。
怪她把宋延捧得太完美,所以摔下來更顯狼狽。
宋延有什麼缺點呢?
缺點是他出軌。
虞淺微醺了。
價值不菲的“落日珊瑚”晚禮裙是她狼狽的共犯,巨大的裙擺沉重而華麗地拖曳在酒店走廊的地毯上,擁擠地塞進了電梯,她被盛開的粉色花苞托舉,金色的酒液濺出,如同滾燙的淚,滴落在她裙擺的粉色羽毛上,洇開一片更深的瑰麗。
虞淺美得極具攻擊性,此刻卻搖搖欲墜。
清豔的眼眸,暈染一抹醉。
她輕晃着走出電梯,裙擺讓她像一座行走的玫瑰冰山,穿過大堂,司機在外面等她。
忽然,爹地的電話打進來,微醺的虞淺有點兒醒了。
她沒接,而是問司機,“我爹地和你打電話沒?”
司機劉叔正幫她打開車門,聽到這話含糊着腦袋,沒回答。
她就知道,傅聞洲是個兩面三刀、不幹好事的卑鄙之徒!
不就是說了他老?
轉頭就告她黑狀,至於麼?
他不會以爲她是那種被爸媽說兩句就會乖乖就範的紈絝二代吧。
“大小姐,今天要不回老宅吧?”
這會兒,劉叔才回答她之前的問題,也就是虞淺的爹地確實給他打電話了,還讓他直接送虞淺回老宅聽訓。
虞淺才懶得回去聽嘮叨。
“我今天還有事,你替我去一趟吧,就說你沒接到我。”
“那怎麼行,您怎麼回住處。”
剛說完,爹地的電話又打來了,虞淺催促劉叔,“我自己打車,你快走,他又來電話了。”
劉叔平日對虞淺也寵的很,當做親生的女兒一般看待,被她一催也不敢耽擱,趕緊先開車走了。
虞淺掛了電話,轉過身,巨大的粉色裙擺拖曳在地上,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磚上發出噠噠噠的刺響,如同一台漂亮的粉色戰鬥機,戰力爆表、睚眥必報、很難哄好的那種。
她要找傅聞洲算賬。
虞淺的運氣不錯。
或者說傅聞洲運氣沒那麼好。
她剛進來,就碰到傅聞洲從電梯裏走出來。
他一個人。
面對着氣勢洶洶,眼尾微醺,眼神卻浸了一層霜雪般的虞淺。
但她這樣的美人,越是寒色侵人的時候,便越發地豔光瀲灩,那張穠麗至極的臉,在拒人千裏的時候又極具致命的吸引力。
“傅總,巧。”虞淺陰陽怪氣。
傅聞洲停步在她半米距離,對於這份明顯帶刺的問候,傅聞洲神態沉靜得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只是微微頷首。
“虞小姐還有事?”
見他明知故問,虞淺心裏的火氣更盛。
連帶着對宋延的那份私人恩怨,也很沒素質地一起爆發在了傅聞洲這個卑鄙無恥、兩面三刀的老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