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衛東攪黃了全院大會，回到自己小屋，心情舒暢。
他從空間裏取出一個白面饅頭，就着鹹菜吃得津津有味。外面院子裏，賈張氏那不甘心的幹嚎聲隱隱傳來，還有秦淮茹低低的勸解聲，聽在他耳裏，如同助興的音樂。
“想吸老子的血？下輩子吧！”他嗤笑一聲，三兩口吃完饅頭，又喝了點空間裏的溫水，便開始琢磨明天去廠裏的事情。一車間的表現肯定會引起注意，得想想怎麼應對可能的技術考核或者上級詢問。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就在林衛東準備早點休息時，外面又傳來了易中海那沉穩而富有穿透力的聲音，這次不是喊開會，而是似乎在中院和人聊天，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前後院的人都隱約聽到。
“……咱們做人呐，不能光想着自己。老祖宗都說了，遠親不如近鄰。住在一個院裏，那就是緣分，就得互相幫襯着。”
易中海的聲音帶着一種長者的語重心長，仿佛在閒話家常，但句句都意有所指。
“是是是，一大爺您說得對。”這是閻埠貴附和的聲音，帶着點討好。
“尤其是院裏有些困難戶，像賈家那樣的，孤兒寡母，確實不容易。”易中海繼續他的“道理”，“咱們有能力幫一把，就幫一把，積德行善嘛。今天你幫了別人，明天你有難處，別人也會幫你。這叫守望相助，是咱們四合院的老傳統了，不能丟啊！”
他絕口不提剛才被林衛東懟得下不來台的事情，而是從更高的“道德”層面，重新構建他的理論。
“再說了，淮茹那孩子，也懂事，知道感恩。柱子經常幫襯她家，她心裏都記着呢，時常幫着柱子洗洗涮涮，收拾屋子。這鄰裏之間，不就是你幫我，我幫你，感情才處得厚嗎？”
他巧妙地把傻柱的舔狗行爲和秦淮茹的占便宜，美化成了“互相幫助”、“鄰裏情深”。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原本有些被林衛東點醒、覺得賈家沒那麼困難的鄰居，又開始有些動搖了。
“一大爺說得在理啊……”
“是啊，誰家沒個難處呢？”
“秦淮茹確實也挺難的，一個人帶仨孩子……”
“傻柱幫了她，她也確實幫傻柱幹活了，不算白占便宜……”
一些牆頭草開始頻頻點頭，覺得易中海不愧是院裏的一大爺，看問題就是有高度，有深度。甚至有人開始覺得，剛才林衛東那樣咄咄逼人，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年輕人嘛，火氣旺，考慮問題不周全，可以理解。”易中海仿佛聽到了衆人的心聲，又開始扮演寬容的長者，“但我們做長輩的，得多引導，多教育。不能看着年輕人走歪路，變得自私自利，那以後在院裏還怎麼立足？”
他這話，看似寬容，實則把林衛東釘在了“自私自利”、“不走正路”的恥辱柱上。
“對！老易你說得太對了！”劉海中挺着肚子加入談話，官腔十足，“對於思想有問題的年輕同志，我們就要加強教育！不能放任自流！”
閻埠貴也扶了扶眼鏡，慢悠悠地說：“衛東那孩子，能力是有的，今天在廠裏好像還露了一手。就是這爲人處世，確實……有待提高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輕易地就把輿論風向又扭轉了回來。仿佛不接濟賈家，就是道德敗壞，就是破壞院裏團結的罪人。
甚至有幾個被忽悠瘸了的老太太，還跑到林衛東門口，隔着門勸解：
“衛東啊，開開門，大娘跟你說幾句。”
“是啊，東子，一大爺說得對，鄰裏鄰居的，別把關系搞那麼僵。”
“賈家是不對，但你一個大男人，跟孤兒寡母計較什麼？”
“聽大娘的，明天去給賈家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聽着門外七嘴八舌的“勸解”和院子裏易中海那套冠冕堂皇的“道理”，屋裏的林衛東直接被氣笑了。
道歉？我道你媽的歉！
這易中海，真不愧是“道德天尊”！這手顛倒黑白、綁架輿論的功夫，真是練得爐火純青！
明明是他和賈家想占便宜沒夠，被自己戳穿後，反而成了自己不對？成了自私自利？成了需要被教育的落後分子？
還有這群蠢貨鄰居，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活該被吸血！
林衛東眼神冰冷。他知道，光靠硬頂和揭短，對付易中海這種善於玩弄人心的老狐狸，效果有限。必須找到更狠的辦法，打蛇打七寸！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沒有開門理會外面那些聒噪的老太太，而是走到窗邊，透過窗戶縫隙冷冷地看着中院那三個還在唱雙簧的“大爺”。
易中海，你不是講究“養兒防老”，把傻柱當成養老備選嗎？你不是道貌岸然，最看重名聲和權威嗎？
好！老子就讓你嚐嚐，什麼叫衆叛親離，什麼叫身敗名裂！
還有賈家，不是喜歡哭窮賣慘嗎？不是覺得別人接濟你們是天經地義嗎？
等着！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們把吃進去的，連本帶利吐出來！
一個計劃，在他心中迅速成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殘酷的弧度。
他沒有沖動地立刻出去對線，那樣正中易中海下懷，只會陷入無休止的道德爭論。他需要等待，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一把將這些人虛僞的面具徹底撕爛！
門外勸解的老太太見屋裏沒動靜，以爲林衛東知道理虧了，又絮叨了幾句，便各自散了。
中院的“道德講座”也漸漸平息，易中海看着重新“回歸正軌”的輿論，滿意地端着茶缸回了屋。他覺得，經過自己這番“教育”，林衛東那個刺頭應該能消停一段時間了。院裏，還是他易中海說了算！
夜色漸深，四合院重歸表面的平靜。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一股暗流在洶涌。
後院的林衛東，如同潛伏的獵豹，在黑暗中磨礪着爪牙，等待着致命一擊的機會。
道德天尊？
呵呵。
很快，你就會知道，在絕對的實力和手段面前，你那套虛僞的道德經，屁都不是！
這一夜，很多人睡得並不安穩。
秦淮茹在盤算着怎麼挽回損失，怎麼重新拿捏住這個新來的刺頭。
賈張氏在咒罵林衛東不得好死，琢磨着下次怎麼撒潑才能占到便宜。
易中海在思考如何進一步“教育”林衛東，維護自己的權威。
傻柱在擔心他的秦姐受了委屈。
許大茂在幸災樂禍，等着看更大的熱鬧。
閻埠貴在算計着怎麼從接下來的風波中撈點好處。
而婁曉娥，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裏時而閃過許大茂那張算計的臉，時而閃過林衛東那帶着壞笑、充滿力量的身影，心裏亂糟糟的。
只有林衛東，在確認外面徹底安靜後，心念沉入系統空間，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庫存”，然後安心地睡去。
養精蓄銳，明日再戰！
這四合院的天空，注定要被他這只突然闖入的“猛禽”，攪得天翻地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