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一張俊臉，曲曉婉耳根刷地紅了起來。
“你……”
“夫人這是擔心我了？”雲琛說話中氣十足，並沒有半點生病的模樣。
曲曉婉掙扎了一會兒，雲琛才鬆開了手，似乎也有些詫異曲曉婉的反應。
曲曉婉也不理他，兀自坐在了離他最遠的一處——車廂角落。
兩人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除卻之前雲琛昏睡之時抓住曲曉婉手的那次，剛剛這是雲琛清醒狀態下主動握住她的手。
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了。
馬車穩穩地前行着，很快便到了親王府。
當今皇帝有兄弟四人，親王程野排行老四，他曾經駐守過邊界，後來他的妻子因難產而亡，皇帝顧念兄弟情義，又賜婚讓他續了弦，但至今仍然無後，唯一的小王爺也在三歲時不幸身亡。
上次曲曉婉在街上遇到的那個便是親王府如今的王妃——王靜嫺。
據說王靜嫺此人囂張跋扈，除了對自己王爺，她對其他人都極其苛刻。
曾有傳聞稱：當年小王爺還在世時，作爲後母的王靜嫺便對幼小的他百般折磨，有人甚至懷疑，那個可憐的小王爺就是王靜嫺害死的。
本來這都只是傳言，可據說當時，皇帝還下令嚴懲了那個傳出這樣猜測的人，一時間人們更是確信了那個傳言。
但都只敢在私下裏懷疑，而且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有許多事情都已經沒法改變了。
到了王府，曲曉婉率先下了馬車，又將重新“生病”的雲琛扶了下來，兩人還是沒有說話。
領路的人梳着雙髻，曲曉婉一眼便認出了她，就是那個在大街上被她踹了個狗吃屎的小丫鬟。
察覺到曲曉婉似乎在笑，雲琛微微側頭看去，對方卻已經收起了笑容，專心當起了雲琛的拐杖。
將兩人帶到客廳，那丫鬟命人倒了茶，說了句：“請兩位稍候。”
客廳內原本的人便都“刷刷”離開了。
等了許久，仍然不見有人來。
而雲琛低頭喝着茶，似乎並沒有因爲被怠慢而有任何不快。
見他如此，曲曉婉原本有些着急的心頓時也跟着安定了下來。
大概又等了盞茶功夫的樣子，門外才來了人，一個衣着華麗的婦人被一衆丫鬟簇擁着款款而來。
二人起身行了禮。
王靜嫺眼神從他們身上略掃了一下，口中“嗯”了一聲，一揚手，算是免了他們的禮了。
在正座上坐下，丫鬟遞上了茶水。
王靜嫺左手端着茶碗，右手拿着杯蓋，輕輕地將水面上的茶葉吹去。
動作十分優雅得體。
抿了一小口茶，她才說道：“原來這便是上都城中風靡一時的晨晚夫婦嗎？”
曲曉婉：“……？”
雲琛：“……？”
晨晚夫婦是什麼時候有的外號？
王靜嫺嘴角扯出一絲笑意，揮退了幾名丫鬟，又對二人道：“坐吧！”
二人謝過，坐下了。
“我平日裏鮮少出門，對外面的事情不甚了解，據手下丫鬟回來說，上都城裏新出了對風雲人物，我仰慕已久，想一睹真容。”
“本來只是想着能見一見這位曲姑娘便已是十分榮幸，沒想到竟讓我一下子見到了兩個人，着實開心。”
她的臉上掛着標準的笑模樣，話說得漂亮，卻任誰也聽得出來，她根本不想見兩人。
曲曉婉不知，她爲何又非見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