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人生地不熟嗎?這樣,這些人家你要是打聽到誰要出手表,可以聯系我,我在第一大隊。”
祁盛又給她塞了一塊錢,算是買個人情。
“沒問題!”
售貨員眼尾都笑開花了,小嘴叭叭的往外吐八卦。
“我聽說糖廠那邊要招個女工,我有門路,塞一百塊錢就能進去。”
“隔壁街的夫妻在鬧離婚,天天打架,還把對方的衣服往外扔,讓一群小孩撿了去,整個大院都笑死了。”
“對了,廢品站那邊有不少好東西,不過現在風聲緊,沒什麼事千萬別靠近。”
......
都是島上的各種八卦,有祁盛想知道的,也有她不想知道的。
她在腦海中自動過濾,其中糖廠的工作就很有價值,但不是什麼人都能拿出一百塊錢的。
秦悅總算買完了,算了算,一共六十三塊九毛,還買了兩個麻袋,一左一右的掛在自行車的兩邊。
載着祁盛回第一大隊。
祁盛是不想秦悅付錢的,可沒搶過她濃烈的母愛,想着等收到名貴的手表,送給她就行。
“剛才跟售貨大姐聊什麼呢?我還是第一次看那大姐對客人這麼客氣。”
“最近的八卦,她說糖廠招女工,一百塊錢就能買一個名額。”
“嗯?這可是大事,等回去我去跟大隊長說一聲。”
不過即便知道消息,也不是誰都能去的,首先得有文化,家裏還得出得起這一百塊。
“你想去嗎?”
秦悅不確定祁盛識不識字,要是不識字,就送到學校去,關山明是老師,塞一個人進去還不簡單?
“我還沒成年,去不了。”
祁盛也看不上這份工作,還有兩年國內的亂象就結束了,改.革開放後,她要賺錢,當女工沒什麼前途。
“對哦,媽把這茬忘了。”
而且祁盛是知青,要幹隊裏的活。
不過她現在既然回了關家,自然是跟秦悅一起。
活也分輕重,看第一大隊這排外的樣子,就知道分給知青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活。
這也是祁盛跟大隊長走的原因。
要是關家不好,她也不介意再回知青點,不過目前來看,關家的氛圍還是不錯的。
而且有自己的房間肯定比跟別人擠一起要好。
回到家,秦悅聽了關山黎的提議,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你細心,這些家具都老了。”
他們兩個男孩子沒什麼,女孩用的東西自然得精致些,順便把招女工的事情說了。
不過現在天色已經很晚,母子倆商量着明天他去找大隊長說這事,秦悅帶祁盛去木叔那打家具。
祁盛抱着被子進入夢鄉。
知青點那邊就沒有這麼安靜了,不知因爲什麼,吵到半夜才睡。
也就是離大隊遠,不然吵到了大隊的人,早就有人罵罵咧咧了。
祁盛難得睡了一個好覺,這些天在火車上完全睡不好,床太小,加上遇到奇葩祖孫,救人後又感覺有人在暗處看着她,導致她不敢進空間。
翌日六點就醒了,南島夏天的太陽出來的特別早,大家起的早點,中午最熱的時候可以休息。
第一大隊種的東西不少,芒果,甘蔗等熱帶水果,還管着十幾片橡膠林。
最值錢的就是甘蔗地,因爲他們跟糖廠有合作,比其他地方的甘蔗貴一毛錢。
別看一毛錢少,幾萬斤的甘蔗就是幾千塊錢。
秦悅負責的就是一片甘蔗地,小組一共三十人,加祁盛就是三十一。
大家都聽說關家的女兒找回來了,紛紛跟她打招呼。
十幾個阿姨圍着的場面讓祁盛腳趾摳地。
秦悅看出她的尷尬,揮揮手把她們打發走,帶着她領工具。
祁盛手裏拿着鋤頭和鐮刀,等離工具房遠一些才道:“您就這樣把我安排進小組裏,其他人沒意見嗎?”
看剛才其他人火熱的眼神就知道,甘蔗地的工作肯定是最受歡迎的。
“有什麼意見?都是幹活拿工分,不讓其他知青加入是擔心她們會偷奸耍滑罷了。”
不是一個大隊的不好管。
而且大隊只有很健壯的男人才能拿滿工分,整個大隊不過兩三人,小組多祁盛一個不算多。
知青們上工的地方是芒果地,這會兒正是芒果開花的季節,到處都是蜜蜂和各種小蟲子,一旦被咬,可是要腫上好幾天。
嚴重的甚至要去醫院打針。
穿護具又是另一種痛苦,畢竟這才六點半,祁盛已經感覺到熱意了。
悄悄釋放冰系異能,讓周遭涼快一些。
收回對知青們的關注。
等到了甘蔗地,祁盛發現她們要幹的活也不輕鬆。
需要走到河邊挑水來澆甘蔗。
河邊距離這兒可不近,一個人一趟只能挑兩桶水。
秦悅已經開始幹活,她得示範給祁盛看,兩桶水就澆一根甘蔗!
這麼大一片,即便組裏有三十個人也得幹一天才能澆完。
“沒有更高效的方法嗎?”
祁盛看着三十人吭哧吭哧的打水,爲了防止水灑出來,還在上面加了蓋子,然後吭哧吭哧的返回甘蔗地。
秦悅一邊走一邊道:“更高效的?可以多叫點人來幹,不過大隊長估計不願意。”
她能想到的就是加人。
“沒有水管嗎?”
“水管?那是啥玩意?”
祁盛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畢竟現在家家戶戶都用的水井呢,可南島之外都用上自來水了。
“好東西,等活幹完了,您陪我到縣裏五金店轉轉。”
五金店應該有這玩意,要是沒有,祁盛也能買材料自己做,在空間裏意念就能操作,不費事。
“好。”
祁盛挑起兩個桶,實際上用空間直接裝水,來到最遠處,一次性給幾十棵甘蔗放水。
大家都不想去最遠的地方,這也方便了她操作,下一趟直接放上百棵是水,而且每根四桶,保證甘蔗根周圍的泥土是溼潤的。
然後大家都發現,一上午活就幹完了!
“這都是你幹的?”
秦悅全部檢查後才相信,看着祁盛不可思議。
她也沒看到祁盛往返幾趟啊,難道說她太專注了,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