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漂亮獨居的女人,在這些人眼中就是可以隨意侵占的財產。
今天送她出門的鐵柱,也是動了這樣的心思。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住在何處,但要真想打聽,很容易就找過來。
徐萱慈不僅要想辦法生存下去,還得防備這些人對自己下手。
光是想想就會覺得頭疼,但自由的生活沖散了這種煩惱。
她迷迷糊糊就這麼睡了過去,再次睜開眼睛,看着陌生的環境,只覺得滿心都是歡喜。
早起將昨天剩的肉粥,熱了一下,然後就匆匆的吃了。
今天不僅要把脫離奴籍的事情辦了。
還得去人多的地方四處轉轉。
她要想要生存下去就得賺錢。
這些年,她在廚房學了一些手藝,做一些簡單的菜肴不成問題。
所以得先去了解一下市場,看看有沒有什麼是能自己可做的。
她有很多的方法能讓自己生存下去,但不能太過於出挑,否則就容易被盯上。
懷璧之罪,徐萱慈還是懂的。
徐萱慈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
也看到了正在院中忙碌的柳娘,只是點頭打了聲招呼,便出了門。
她再次來到了衙門門外,雖然有些膽怯,但還是去找了昨日的那個捕快。
對方還記得她。
“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我這邊的事情還挺急的,希望能夠盡快辦好戶籍,然後能夠盡快回家一趟。”
徐萱慈將剛剛在路上買的點心,遞了過去。
“你這在裴府當着丫鬟不好好的,怎麼非要出來?怎麼回事?”
那捕快隨意的接過了點心,然後遞給了身旁的人。
只是對這種事情感到有一絲詫異。
裴府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好去處,世家大族對待底下的丫鬟們還算是比較仁義。
不然面前的這個姑娘,也不可能出府。
只是不明白,她長得不好看,也沒有可以庇佑的家人,爲何要執意出府?
“主要是家中的弟弟還小,我想着陪伴他們幾年。”
“你的家人看着,也不算多關心你,不然也該陪你過來一趟,這一個人跑這裏可不明智。”
捕快將她的背景看的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她這話並不真實。
“怎麼會呢,只是那邊太忙了,而且也比較遠,所以沒來得及過來幫我。”
徐萱慈故意露出一絲傷神的神色,就是爲了讓對方誤以爲,自己對家中的人還是有着一定迷戀。
不然她的那些理由就立不住腳。
一個執意要出府的丫鬟,沒有家人庇佑,卻偏偏要出府,這很可疑。
剛好還是在裴家大少回府的這期間。
若是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會被當成叛徒對待。
所以,她必須堅定的認爲自己是爲了家人而出府,也認爲家人會善待她。
那麼在別人的眼中,她只是一個期待家人照顧的小姑娘,雖然愚蠢,但並不危險。
果然,徐萱慈再次抬頭的時候,面前的捕快看到的眼神帶着一絲憐憫。
他們這些人看過各種案件,也看過世間冷暖。
自然知道,一個家庭能夠讓女孩子去陪福當丫鬟,自然不受重視,就算現在可以自贖身回家,也不會得到片刻關注。
最多也就是爲她挑選一個不錯的人家,嫁了過去,換一筆彩禮回家。
“不知道今天師爺是否有空,我想要將奴籍消了。”
徐萱慈仿佛沒有看懂對方的眼神,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師爺還沒有上衙門,你的事情還要再等等。”
捕快也不知道,徐萱慈的事情爲什麼要拖延?
昨天,師爺的確可以爲她辦理這件事情,可卻偏偏拖着不辦。
上面的事情,他們這些底下的人不懂,但也不會參與進去,只能敷衍應對。
徐萱慈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想法,原本這件事情並不麻煩,只要對方開個口就行。
明明都已經從裴府出來了,順利的拿到了賣身契,以爲不會再有差錯。
可沒想到,只是消除個奴籍,竟然這麼麻煩。
明顯能夠感覺到對面的人是在敷衍,可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夠賴在這裏不走。
“這位大哥,能不能幫忙通融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
“我這邊是想着盡快回鄉去,所以得把這件事情辦好。”
徐萱慈盡可能的去討好對方,只換取一絲憐憫。
“你在這裏耽誤沒有用,不如去裴府試一試。”
對面的人好心提醒。
徐萱慈卻愣在了原地,如墜冰窟。
“可大夫人已經放了我賣身契,我這再回去好像也無用吧!”
明明裴府那邊的人還挺寬容的,順利的讓她出了府,怎麼就又出了差錯?
“這事我們說了不算,你要是在這裏待着的話,我們可就要趕人了。”
這捕快也不在好心情。
徐萱慈一直守在這裏容易被上官看到,自然也會是他們的失職。
肯定是要被處罰的。
好心提醒一句,已經夠仁慈,再想做什麼那是不能夠的。
徐萱慈看着他們動了真,也不敢再停留,只好默默離去。
只是在離去的時候,心中還是會覺得很不安,不明白哪裏出了差錯,爲何會如此不順?
“明明都已經出府了,爲什麼還會被盯上?我也沒做錯什麼事情啊。”
“這些年我很低調,只在廚房辦事,從不和府中的人來往,偶爾也會和賣菜的人打聽一些外面的情況,但也從不敢亂來。”
徐萱慈仔細的想了想自己這些年做的事情,好像沒有任何問題。
可偏偏這件事情就是不順利。
難不成還要繼續打賞?
可她手中沒有多少錢了,就算全部打賞了或許也無用。
徐萱慈只覺得頭暈眼花,昨日的欣喜全然不見了。
換來的是一片悲涼和無助。
她坐在街角處,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越發的迷茫。
一輛華貴的馬車從他的面前路過,看到裴府的牌子,就知道這是裴府的馬車。
奇怪的是,駕車的卻是一個陌生人,身材高大魁梧,手邊還放着一把刀。
看上去不像是裴府中的車夫。
徐萱慈只覺得有些奇怪,爲什麼是陌生的車夫趕着這架馬車?
但她知道這件事情有問題,自己絕不能卷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