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獨眼龍”李定國,那只僅存的獨眼裏,燃燒着的是一種近乎癲狂的火焰,是野獸終於見到能賦予自己神威的主人時,那種最原始的、最徹底的臣服與渴望!
至於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宦子弟,早已魂飛魄散,褲襠溼了一大片,腥臊的氣味在寒風中彌漫。
他們的世界觀,連同他們的傲慢與尊嚴,被這一槍,轟得粉碎。
高台之上。
朱由檢緩緩放下那支尚在冒着嫋嫋青煙的燧發槍,再次漫不經心地吹了吹槍口。
他臉上的笑容,天真爛漫,卻又透着一股令人骨髓發寒的邪氣。
“如何?”
他輕聲問道,目光掃過下方一張張呆滯、驚恐、狂熱的臉。
“這件小玩意兒,諸位愛卿,還看得上眼嗎?”
無人敢答。
也無人能答。
“看來是看上眼了。”
朱由檢自顧自地點點頭,將那支足以顛覆時代的“神器”隨手拋給身後的周遇吉。
周遇吉如同捧着聖旨一般,雙手顫抖地接住,那冰冷堅硬的觸感,讓他渾身一個激靈。
“總教習,這東西,朕要你一個月之內,給朕造出五百支!”
“三個月,三千支!”
“半年之後,朕要我‘破軍營’的每一個士兵,人手一支!”
朱由教的聲音陡然拔高,不再是戲謔,而是化作了不容置疑的煌煌天威!
“所需工匠,去詔獄裏提!所需銀兩,去抄家的府邸裏搬!所需礦石,西山就是朕的礦場!”
“誰敢阻攔......”
他頓了頓,嘴角的笑意變得無比森然。
“就讓他全家,去給那稻草人當靶子!”
“臣......遵旨!”
周遇吉單膝跪地,聲若洪鍾,胸中熱血幾欲沸騰!
夠了!
這一切都夠了!
有此神器!有此君王!何愁天下不定!何懼關外蠻夷!
朱由檢滿意地看着他,隨即,目光轉向了那群抖如篩糠的官宦子弟。
“你們,也看到了。”
“你們的父輩,用魚肉百姓得來的民脂民膏,爲朕,鑄就了這開疆拓土、蕩平不臣的真理!”
“從這一點上說,他們......也算是爲國盡忠了。”
這番話,誅心至極!
一名少年再也承受不住這般羞辱與恐懼,尖叫一聲,竟然當場昏死過去。
朱由檢卻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他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這片蕭瑟的西山。
“但,光有槍,不夠!”
“朕的‘破軍營’,需要最鋒利的刀,最餓的狼!”
“可這京營的兵,早就被你們這群蛀蟲,養成了肥頭大耳的豬!朕,看不上!”
他的目光,穿透風雪,仿佛看到了整個京城,看到了整個大明。
“所以,朕決定,換個玩法。”
他打了個響指。
“魏忠賢。”
“老奴在!”
魏忠賢一個激靈,連忙從那震撼中回過神來,屁顛屁顛地跑到台前。
“傳朕旨意!”
“即刻起,以國庫查抄逆黨所得三百七十二萬兩白銀爲本金,成立--‘大明皇家錢莊’!”
轟!!!
如果說剛才那一槍,是轟碎了在場所有人的膽魄。
那麼“皇家錢莊”這四個字,就是一枚重磅炸彈,在整個大明官僚集團的腦子裏,轟然引爆!
錢莊?!
皇帝要親自下場當商人?!
這是何等的荒唐!何等的......驚世駭俗!
“陛下!萬萬不可啊!天子九鼎之尊,豈能與商賈爲伍,此乃動搖國本之舉啊!”
一名隨駕而來的內閣學士,終於從震驚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跪在地上,涕淚橫流地哭喊道。
“國本?”
朱由檢笑了,笑得前仰後合。
“你所謂的國本,就是讓這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餓死,讓朕的士兵穿着單衣在邊疆凍死,然後把銀子像垃圾一樣埋進土裏,養肥你們這群滿嘴仁義道德的碩鼠嗎?!”
“這樣的國本,不要也罷!”
他一腳踹翻面前的香案,上面的輿圖滾落在地。
“朕的國本,在西山的礦場裏!在兵仗局的熔爐裏!在破軍營的槍口裏!”
“更在......”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着一種名爲“資本”的,比刀劍更銳利的光芒。
“在朕的錢莊裏!”
“再傳朕的第二道旨意!”
朱由檢的聲音,如同九幽傳來的魔音,讓所有文官勳貴,如墜冰窟。
“以‘皇家錢莊’爲擔保,面向全天下,發行‘破軍’債券!”
“凡我大明子民,無論商賈走販,還是引車賣漿,皆可購買!”
“告訴他們,這,不是借錢給朕!”
“是入股!”
“入股朕的‘破軍營’!入股我大明未來的赫赫武功!”
“將來,破軍營踏平的每一寸土地,繳獲的每一分戰利,都有他們的一份!”
“告訴那些被爾等壓榨得喘不過氣的商賈,他們的錢,與其被你們巧立名目地盤剝,不如投到朕這裏來!朕,帶他們去關外,去草原,去倭國,去南洋,去搶!去賺那些潑天的富貴!”
瘋了!
這個皇帝,徹底瘋了!
他不僅要搶他們的兵權,還要用這種聞所未聞的手段,釜底抽薪,徹底挖空他們的根基!
他要把天下所有對現狀不滿的人,全都綁上他那輛瘋狂的戰車!
【叮!‘末皇擺爛長生系統’升級完畢!】
【檢測到宿主以雷霆手段,顛覆舊有秩序,建立金融與軍事之雛形,皇威蓋世,龍氣暴漲!】
【“天子望氣術”進階爲--“龍威敕令”!】
【龍威敕令:言出法隨!宿主可消耗龍氣,將自身意志化爲絕對敕令!凡敕令所指,受令者將獲得相應狀態加持(如:悍不畏死、忠誠不二),或對敵對目標施加絕對壓制(如:意志崩潰、膽氣盡喪)!】
一道冰冷的機械音,在朱由檢的腦海中響起。
來了!
這才是朕想要的!
朱由檢的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
他緩緩走下高台,來到那群官宦子弟面前,聲音輕柔得像情人間的低語。
【龍威敕令:招募!】
“你們,是朕新玩法的第一批見證者。”
“所以,朕給你們一個選擇。”
他指着除了獨眼龍之外的,剩下幾個瑟瑟發抖的死囚。
“殺了他們,你們,就可以成爲‘破軍營’的第一批兵。”
他又指着那些被嚇傻的東廠番役。
“或者,被他們殺了,你們的腦袋,就作爲朕‘破軍營’成立的第一份祭品。”
“現在,開始。”
朱由檢的聲音,帶着一股不容抗拒的魔力,鑽入每一個官宦子弟的耳中。
求生的本能,與那股神秘力量的催化,瞬間壓倒了他們自幼學習的禮義廉恥。
不知是誰第一個嘶吼着撲了上去,搶過番役腰間的繡春刀,瘋狂地砍向了那個曾經讓他們仰望的重刑死囚......
鮮血,濺滿了潔白的雪地。
尖叫與哀嚎,譜成了西山大營最血腥的開營樂章。
朱由檢背對着那片人間地獄,仰頭望着鉛灰色的天空,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他知道,從今天起,一個全新的時代,一個屬於他朱由檢的‘擺爛’血腥崇禎時代,開始了。
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京城的重重城牆,望向了更廣闊的天地。
“僅僅招募一些亡命徒和被逼瘋的羔羊,還不夠。”
他對着身旁的周遇吉低聲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冰冷的期待。
“傳朕第三道旨意!”
“半月之後,於京城校場,重開大明武舉!”
“不考策論,不問出身!”
“只考殺人技!”
“告訴全天下的龍蛇草莽、邊軍悍卒、綠林豪傑......”
“朕的‘破軍營’,缺將軍,缺先鋒,缺萬戶侯!”
“誰的刀最快,誰的命最硬,誰......就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