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得雜役修煉賽的次日清晨,陳凡剛從錦盒中取出十塊中品靈石,打算借助靈石的靈氣沖擊引氣後期的瓶頸,院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陳凡師兄,柳執事讓您去一趟執事堂,說是有關於藏經閣的事情要交代。” 門外傳來外門弟子小李的聲音,他負責傳達執事堂的通知,語氣中帶着幾分恭敬——如今陳凡已是外門的名人,連執事都對他另眼相待。
陳凡小心翼翼地將中品靈石放回錦盒,鎖進床頭的木櫃,又叮囑陳瑤:“我去去就回,你待在院裏別出去,若有陌生人來,記得用留影石記錄下來。” 他總覺得周浩輸了比賽後,周倉的餘黨不會安分,不得不防。
“哥放心,我會看好家的。” 陳瑤點頭,將留影石緊緊攥在手中,目光警惕地盯着院門口。
陳凡快步朝執事堂走去,路上卻總感覺心神不寧——按常理,柳執事交代藏經閣的事,派人傳個口信就行了,沒必要讓他親自跑一趟。他下意識地摸向懷中的月光石,那冰涼的觸感讓他鎮定了幾分,腳步也慢了下來,決定先繞道去雜役院找王管事問問情況。
剛走到雜役院門口,就看見王管事急急忙忙地跑來,臉色煞白:“陳凡!不好了!你住處附近出現了周倉的餘黨,好像要對你不利!”
陳凡心中一緊,轉身就往回跑——他擔心陳瑤的安全,更擔心那十塊中品靈石!周倉被關在地牢,卻能指使外門的餘黨,必定是用了什麼手段打通關節,而靈石是修煉賽的重要獎勵,毀掉靈石既能報復他,又能阻礙他突破修爲,周倉的心思何其歹毒!
等陳凡沖回住處,院門已被踹開,木櫃的鎖散落在地上,錦盒被打翻在地,裏面的十塊中品靈石全都被碾碎,淡藍色的靈氣如薄霧般消散在空氣中。陳瑤被兩個黑衣漢子按在牆角,嚇得臉色慘白,卻仍緊緊攥着留影石,將眼前的一幕記錄下來。
“你們是誰?竟敢在宗門內動手!” 陳凡怒吼一聲,引氣中期巔峰的靈力瞬間爆發,身形如箭般沖過去,一拳打在左邊黑衣漢子的胸口,將其擊飛出去。右邊的漢子見勢不妙,鬆開陳瑤就要跑,陳凡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只聽 “咔嚓” 一聲,漢子跪倒在地,疼得慘叫起來。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陳凡踩在漢子的背上,語氣冰冷,眼中滿是殺意。這十塊中品靈石是突破引氣後期的關鍵,如今被碾碎,他的修煉進度至少要推遲半個月,更重要的是,他們竟敢傷害陳瑤,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是…… 是周倉管事讓我們來的!” 漢子疼得渾身發抖,不敢隱瞞,“周管事在牢裏托人傳信,說要毀掉你的靈石,讓你沒辦法突破,還說…… 還說要把你妹妹抓去地牢,逼你放棄追究他的罪證!”
陳凡氣得渾身發抖,周倉都被關入地牢了,竟還如此囂張!他剛要追問周倉是如何傳遞消息的,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是柳執事帶着幾個執法弟子趕來:“陳凡,出什麼事了?”
“柳執事,您看!” 陳凡指着地上碾碎的靈石,又將被按在牆角的黑衣漢子提起來,“這兩人受周倉指使,毀了我的中品靈石,還想綁架我妹妹!”柳執事看着滿地狼藉,臉色鐵青:“周倉竟敢在牢裏指使他人作惡,簡直目無宗門律法!來人,把這兩個漢子帶回去嚴加審訊,務必查出周倉是如何傳遞消息的!”
執法弟子把黑衣漢子押走之後,柳執事望着陳凡,語氣中帶着歉意說道:“實在抱歉,是我考慮欠妥。今日原本並無事找你,是有人冒用我的名義傳訊,引你離開住處,好讓他們趁機對你下手。”
陳凡心中已然明白,這是周倉設下的調虎離山之計。還好他中途去了雜役院,否則陳瑤恐怕真就會被抓走。他撿起地上的留影石,遞給柳執事:“這是我妹妹記錄下的證據,足以證明他們的罪行。只是我的中品靈石被碾碎了,突破引氣後期的計劃恐怕要推遲了。”
“靈石的事情你無需擔憂,宗門會對你進行補償。”柳執事拍了拍陳凡的肩膀,“周倉的事情我會立即上報執法堂,讓他們加強地牢的看管,絕不讓他再肆意妄爲。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這幾日盡量不要單獨外出。”
送走柳執事後,陳凡看着陳瑤蒼白的面容,心中滿是愧疚:“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哥,我沒事。”陳瑤拉着陳凡的手,輕聲安慰道,“只是靈石被碾碎實在太可惜了,有沒有其他辦法能讓你盡快突破呢?”
陳凡沉默片刻,從懷中摸出月光石。月光石的靈氣雖不如中品靈石濃鬱,卻能夠滋養經脈。或許可以借助月光石的靈氣,再輔以靈草,強行沖擊瓶頸。但他更清楚,周倉這次沒能得逞,肯定還會有下次報復。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設局,讓周倉及其餘黨徹底暴露,再也無法作惡。
“瑤瑤,我們來設個局,讓周倉的人自投羅網。”陳凡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光芒,湊到陳瑤耳邊,低聲說出自己的計劃。
當日下午,陳凡故意在執事堂附近“抱怨”,說自己的中品靈石被碾碎了,只能用僅存的幾塊下品靈石修煉,還說要去後山的靈草坡采集高階靈草,以彌補靈石的損失。他知道,周倉的餘黨肯定在暗中監視他,定會將這個消息傳遞給周倉。而周倉爲了阻礙他修煉,必定會派人去靈草坡埋伏。
果然,傍晚時分,陳凡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住處附近徘徊,正是周倉的餘黨之一、負責傳遞消息的劉三。陳凡假裝沒看見,背着竹簍,拿着小鏟子,獨自向後山走去。
靈草坡位於後山深處,那裏生長着各種各樣的低階靈草,偶爾也會出現高階靈草。但由於靠近黑風寨的勢力範圍,平時很少有弟子前往。陳凡剛走到靈草坡,就感覺到身後有兩道氣息跟隨。他不動聲色,繼續彎腰采集靈草,慢慢將竹簍裝滿。
“小子,這次看你往哪兒跑!”身後傳來一道凶狠的聲音,是三個黑衣漢子,手中拿着短刀,正是上次毀壞靈石的同夥。他們受周倉指使,要在這裏殺了陳凡,僞裝成被黑風寨土匪襲擊的樣子。陳凡緩緩轉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等你們很久了。”他早就將留影石藏在竹簍的縫隙裏,將眼前的這一幕全部記錄了下來。
“死到臨頭還嘴硬!”爲首的漢子揮刀便朝陳凡砍來,刀風凌厲,充滿了殺意。陳凡施展《疾風步》,身形如鬼魅般躲過攻擊,同時將月光石的靈氣凝聚在掌心,一記《碎石拳》打在漢子的胸口,將其擊飛出去,撞在旁邊的大樹上,口吐鮮血。
另外兩個漢子見狀,對視一眼,同時揮刀沖上來,左右夾擊。陳凡從容應對,施展開《疾風步》,在兩人之間穿梭,時不時打出一拳,很快就將兩人打得節節敗退。
“周倉究竟給了你們何種好處,竟讓你們如此賣命?”陳凡一邊打鬥,一邊故意發問,“他如今自身都難保了,你們還死心塌地跟着他,就不怕被他連累嗎?”
“少廢話!周管事說了,只要殺了你,就給我們每人一百塊下品靈石,還能幫我們進入內門!”左邊的漢子叫嚷着,眼中滿是貪婪之色。
陳凡心中暗自冷笑,周倉都被關在牢裏了,還敢用內門名額和靈石來誘惑他人,真是執迷不悟。他瞅準一個破綻,一腳狠狠踹在左邊漢子的小腹,同時揮拳打在右邊漢子的臉上,將兩人都打倒在地。
“說!周倉是如何在牢裏傳遞消息的?他還有哪些餘黨?”陳凡一腳踩在爲首漢子的背上,語氣冰冷。漢子疼得渾身顫抖,卻依舊嘴硬:“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是嗎?”陳凡從懷中掏出一塊下品靈石,在漢子眼前晃了晃,“只要你如實招來,這顆靈石就歸你,而且我還能幫你向柳執事求情,免去你的罪責。若是你不肯說,就等着被關入地牢,和周倉作伴吧!”
漢子望着靈石,眼中滿是掙扎。他心裏清楚,周倉大勢已去,若是落在執法堂手裏,肯定沒有好下場。猶豫片刻後,他終於開口:“周倉是通過地牢的看守傳遞消息的!那看守是他的遠房表弟,每次送飯時都會幫他帶信,他的餘黨還有外門的張管事、丹藥閣的劉掌櫃……”
陳凡認真聆聽,將周倉的餘黨名單一一記錄下來,又追問道:“周倉還有沒有別的計劃?他是不是還和黑風寨有勾結?”
“有!周倉說,三日後黑風寨會來偷襲外門,他讓我們在那天打開外門的側門,協助黑風寨的人進來,到時候趁機綁架外門弟子,要挾宗門放他出去!”漢子顫抖着說道,將周倉的陰謀和盤托出。
陳凡心中一凜,沒想到周倉竟還和黑風寨勾結在一起,妄圖裏應外合偷襲外門。他掏出留影石,將漢子的供詞全部記錄下來,然後將他打暈,拖到旁邊的草叢裏藏好——他要等柳執事趕來,讓這些人當面指證周倉。
沒過多久,柳執事就帶着執法弟子趕到了。他是按照和陳凡的約定,在附近埋伏,等陳凡發出信號便過來。看到被打暈的三個漢子,柳執事立刻讓人將他們綁起來,然後接過陳凡遞來的留影石,看完裏面的內容後,臉色鐵青:“周倉竟敢勾結黑風寨,偷襲外門,簡直罪大惡極!我現在就去執法堂,請求長老立刻提審周倉,同時加強外門的防守!”
陳凡跟着柳執事來到執法堂,將留影石和漢子的供詞交給長老。長老看完後,勃然大怒,立刻下令:“提審周倉!加強地牢看守,將周倉的遠房表弟抓起來審訊!再派人去外門側門埋伏,等着黑風寨的人自投羅網!”
當周倉被押送至執法堂時,瞧見地上跪着的三個漢子,臉色刹那間變得慘白如紙。然而,他依舊不肯認罪,嘴硬地說道:“這是他們故意栽贓陷害我!我壓根兒沒有勾結黑風寨,更沒有指使他們毀壞靈石!”
“是嗎?”陳凡取出另一塊留影石,播放出陳瑤記錄下的毀壞靈石的畫面,“這便是你派人毀壞我靈石的證據,還有他們的供詞,你還想狡辯嗎?”周倉望着留影石裏的畫面,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漢子,心知再也無法隱瞞,癱坐在地上,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我錯了!我不該勾結黑風寨,不該毀壞你的靈石,求長老饒我一命!”
“饒你一命?”長老冷笑一聲,“你貪贓枉法、通敵賣圖,還妄圖勾結黑風寨偷襲外門,殘害弟子,樁樁件件皆是死罪!來人,將周倉打入死牢,擇日問斬!他的餘黨全部抓起來,嚴加審訊,一個都不許放過!”
聽到“死牢”二字,周倉徹底崩潰了。被執法弟子拖下去時,他還在瘋狂地叫嚷着:“我不服!我不服!”
看着周倉被帶走,陳凡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周倉這個大禍害,總算徹底解決了。但他清楚,黑風寨的威脅依舊存在,三日後他們會來偷襲外門,必須做好充分準備,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回到住處時,陳瑤早已熬好了靈草湯,等着陳凡回來。看到陳凡平安歸來,她那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哥,周倉的事情解決了嗎?”“解決了,他被打入死牢了。”陳凡笑着點了點頭,喝了一口靈草湯,暖意瞬間傳遍全身,“只是黑風寨三日後會來偷襲外門,我們得做好準備。”
“那我們要不要告知柳執事,讓他加強防守啊?”陳瑤擔憂地問道。“柳執事已經安排妥當,會在側門設下埋伏,等着黑風寨的人前來。”陳凡摸了摸陳瑤的頭,“放心吧,這次我們不僅能打退黑風寨,還能趁機繳獲他們的贓物,說不定能找到補充靈力的靈材,彌補被碾碎的中品靈石。”
夜色漸深,陳凡坐在院中,手中摩挲着月光石。盡管中品靈石被碾碎了,但通過今日的對戰,他對《碎石拳》和《疾風步》的運用更爲嫺熟,而且借助月光石的靈氣,引氣中期巔峰的瓶頸也愈發鬆動,或許不用中品靈石,也能在三日內突破到引氣後期。
“哥,你看!”陳瑤突然指着院中的靈草,驚喜地喊道,“我們之前種下的暖玉草,竟然長出了花苞!”陳凡抬頭望去,院中的暖玉草果真長出了淡綠色的花苞,散發着淡淡的靈氣。他心中一動,暖玉草的花苞能夠提煉出暖玉液,雖說不如中品靈石的靈氣濃鬱,卻能滋養經脈,輔助突破。或許,這就是天無絕人之路。
他握緊手中的月光石,眼中滿是堅定——三日後,不僅要打退黑風寨,還要突破到引氣後期,爲進入藏經閣做好準備。只有變得更加強大,才能守護好自己和妹妹,在這青雲宗裏,真正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