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吃點,把身體養好,長長久久陪着昊兒。”
江知意給她夾了塊羊肉。
摸起來實在瘦得硌手。
今日沒睡午覺,晚間實在困乏。
江知意想着明日就要離開了,有心想與景澤鈞多說些話,但實在抵擋不住來勢洶洶的困意。
景澤鈞上床時,她已經睡得不省人事。
“能吃能睡的,簡直像頭小豬。”
景澤鈞捏捏她的臉蛋。
“不會有什麼毛病吧?”又想起她昨日突如其來的劇烈嘔吐,不由有些擔心。
“明日得請胡大夫來看看。”
他自言自語。
倒是沒有往懷孕方面想,自從阿意爲他擋過一劍後,大夫便斷言,阿意此生難以子嗣。
江知意醒來時,眼睛還沒睜,就習慣性的伸了個奇形怪狀的懶腰。
耳邊突然傳來低沉短促的笑聲。
江知意一下子清醒過來,睜開眼,就見穿着玄色寢衣的男人一手拄着腦袋側躺在床。
她老臉一紅,條件反射的一腳就踹了出去。
正巧踢在他的腿骨上,疼得江知意面目猙獰。
景澤鈞一邊拉過她的腳放在懷裏輕揉,一邊混不吝取笑:
“羞啦?這有什麼?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當初你受傷,還是我……”
江知意腦子裏警鈴大作,撲過去就想捂住他的嘴,
“閉嘴啊你!”
“還是我替你脫下褲子,扶你如廁。”
沒能攔住,江知意冷笑一聲,
“要提起當初,不知道是誰躺在床上不能動,還是我給他把尿!”
來啊,互相傷害啊!
景澤鈞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說明我們夫妻情深。”
屁!當初她好好的黃花大閨女忍着羞意去給他放水,他還黑着臉,不情不願。
沒錯,這人新婚夜直接去睡了書房!搞得第二天,他媽就把她拉過去立規矩。
《女德》《女訓》《女誡》叭叭叭給她講了半天。
“起來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麼,整整六個時辰。”景澤鈞眼裏閃過一絲擔憂。
“我讓林旬去請胡大夫了,讓他好好給你看看。”
“我沒病,看什麼大夫?”江知意不樂意,今天都要走了,她可不想臨時出什麼岔子。
“沒病也把個平安脈,讓我放心。”景澤鈞不容她拒絕,這有關於她身體健康方面,他向來是強勢的。
江知意撇嘴,到底沒說什麼。
“林旬回來了?”她問。
“嗯,昨夜抵達的。”
“那你可真是個好上峰。”江知意橫了他一眼。
昨天剛回,今天就讓人家上班。
林旬是景澤鈞剛進軍營時,先皇派給他的,與他一起的,還有個叫林柏,倆人他的貼身護衛,更是副將。
當時皇帝以調查景澤鈞是否通敵宣他進京,那會兒他就感到不對勁,沒帶任何親信,單槍匹馬入了京城。
誰知當景澤鈞流放的消息傳來,留在西域軍營中的親衛隊也屢遭暗殺,他們幹脆使出金蟬脫殼之計假死脫身。
但不知從何處走漏了消息,一路被追殺,百餘人化整爲零,一路躲躲藏藏。
爲了不把危險帶給景澤鈞,幹脆占了山頭,當起了土匪。
林旬和林柏將把人篩了又篩,最終由林旬帶着幾十個人悄摸來到迦樓關,現在皆編在景澤鈞旗下。
這段時日,迦樓關無戰事,林旬不知被派去了哪裏,平日總是跟着景澤鈞寸步不離的人好久都沒見到。
如今終於回來了。
林旬當初找來時,已經是流放一年後的事情了,當時經過一系列的事情,江知意已經是景澤鈞十分信任的妻子,很多事情都沒有瞞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