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言無辜:“王姨娘在說什麼?”
王姨娘冷笑一聲:“昨日,分明說好由你爲王爺守靈,結果靈堂空無一人,秦知言,我們這些人都是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
說完後,王姨娘看着慢悠悠晃過來的祁厲禹,還不忘告狀:“王爺,秦知言分明就是不把王府放在眼裏,此事若是傳出去,外人該如何看我們王府?還請王爺做主!”
祁厲禹蹙眉,看向秦知言:“太妃,王姨娘所說,可真?”
昨天是誰把她抱走的?
現在在這裝模作樣。
就知道祁厲禹這狗東西不會幫她,還會給她挖坑,好在,她早就有所意料。
空無一人啊。
秦知言與王姨娘同仇敵愾:“王姨娘說得對!擅離職守,擾了老王爺身後安寧,簡直是不把王府放在眼裏,此事必須嚴懲!重懲!”
王姨娘覺得有些怪怪的,但還是順着往下說:“既然你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便就自行離去吧。”
“可是,”秦知言茫然:“我昨日一直都在啊。”
王姨娘聞言,嗤笑:“秦知言,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你若是守在靈堂,爲什麼我們方才根本沒瞧見你!還有,你爲什麼又在這裏?”
秦知言聞言,笑得無奈:“人有三急,王姨娘,縱然我有心想時時刻刻陪着老王爺,可是,總不能在老王爺的靈前三急吧?”
王姨娘面色一變。
秦知言又看向祁厲禹:“昨日除我外,還有那些下人負責守靈,擅離職守,同樣該罰,總不能只欺負我一個吧?何況,我在不在,等我與那些下人對質了,便見分曉。”
下人當然是被王姨娘昨日使計引開了。
而顯然,這些下人也沒有再回來,秦知言猜測,這多半是祁厲禹所爲,而這一點,也恰恰是破局所在。
祁厲禹頷首:“有理,去將人帶來。”
啓北的速度極快,祁厲禹這邊才剛發了話,啓北就已經將昨日守靈的下人連同管家一並帶了過來。
待人一到,王姨娘便急急地問:“昨日你們守着老王爺靈堂,是否瞧見秦知言中途離開,不再回來?”
幾人面面相覷,正想作答時,秦知言卻搶先一步開口:“王姨娘可說了,這是不敬老王爺,不把王府放在眼裏,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擅離職守!”
原本想開口的人,被秦知言這麼一說,又不敢動了。
王姨娘急得不行,忙道:“秦知言,你少嚇唬他們。”而後,神情嚴肅地看向幾人:“你們盡管直說,王爺定不會冤枉任何一人。”
這裏的下人擺明了有王姨娘的人。
王姨娘一開口,便就想要表態:“昨日太妃的確……”
“太妃昨日一夜都在守靈,未曾離開!”管家卻在此刻開口,及時打斷。
王姨娘急了:“許管家,你爲何要替秦知言隱瞞?她分明……”
“原來幫我說話便是說謊啊,原來王府斷案全看王姨娘心意,王姨娘應該早說,何必浪費大家時間?”秦知言嘲諷。
王姨娘還想辯駁,管家卻趕緊開口:“王爺,老奴說的都是實話,老奴沒有幫太妃的理由!還請王姨娘慎言!”
有人蠢,但能做到王府管家的人,可不蠢。
有歹人闖入,還被祁厲禹拿下,便意味着昨日他們留秦知言一人的事已經暴露,此事若是深究,誰也得不到好。何況,秦知言沒守在靈堂是錯,那他們沒在靈堂,難道就能逃過?
秦知言罰得多重,他們就得更重。
“若真如你所說,秦知言爲何會在這裏?不應該在靈堂?”王姨娘不肯放棄。
許管家沉聲道:“太妃一直守在靈堂,直至清晨,才有事離開。”而後,又當機立斷,指向方才開口的小廝,厲聲:“當時老奴還有諸多事要安排,想着天色已亮,不多時便會有人過來,便帶着其他幾人離開,留了他在靈堂守着!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擅離職守,眼下還想要攀咬太妃!”
下人都懵了,王姨娘也驚了。
“你說秦知言有事就是有事?你說她是什麼事?”王姨娘垂死掙扎,想要找出兩人話裏的漏洞。
這一點,許管家的確不知道,他和秦知言沒有對過口供,眼下也只是拿了一個穩妥的說法,要真說什麼事,許管家不好說。
秦知言卻在一旁笑道:“王姨娘何必刻意爲難?我畢竟是個姑娘家,難道會直接同許管家說我要去茅房?自然說是有事,許管家怎麼可能會追問?”
許管家一聽,立刻義正言辭,朝着祁厲禹磕了一個頭:“還請王爺明察,還太妃與老奴一個公道!”
許管家一說,其他幾個反應過來的下人,紛紛附和,即便沒琢磨明白的,但在府中多年,許管家素有威信,跟着他總沒錯。
如此一來,倒是只剩下方才開口的下人。
“奴才沒有!王爺,這都是污蔑,奴才……”
“難道我們一群人污蔑你一人嗎?”許管家立刻駁了回去。
秦知言此刻在旁邊悠悠然地又添了一把火:“他只是個奴才,未必有這個膽子擅離職守,莫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想要害我?”
王姨娘心中一跳。
這群人會離開,的確是因爲她,若是真的查起來,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下人還想反駁,王姨娘卻已經當機立斷,斷尾求生:“原來竟是如此!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這胡說八道的奴才拉下去!”
秦知言笑而不語,看着王姨娘慌亂彌補。
祁厲禹更像是一個局外人似得,由着大家折騰。
秦知言忽悠管家,他不管,許管家污蔑,他不管,現在王姨娘想要捂嘴,他也不管。
王姨娘見下人被拉走,狠狠鬆了口氣。
但這口氣顯然鬆早了。
“對了,王姨娘喊我什麼?原來,王府的規矩,竟是直呼姓名嗎?”秦知言虛心請教後感慨:“凜王府果然有人情味。”
王姨娘又是一愣。
她信心十足,以爲抓住了秦知言的把柄,誰想,竟是自己把把柄送到了秦知言手上?
祁厲禹看着啥都不管,但但凡有人主動戳到他面前,他又十分配合。
配合王姨娘質問秦知言,眼下,也配合秦知言。
“以下犯上,掌嘴三十,罰三月月銀。”祁厲禹開口。
王姨娘面色大變!
她若受了掌刑,日後在王府該如何自處?
她還想辯駁,殊不知秦知言的招,還沒使完。
“還有一事。”秦知言笑着詢問:“王爺未曾娶妻,老王妃又去世多年,王府一直沒有個正經主子,不知,如今王府後院的事,是由誰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