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女人不能太漂亮。”
“但也不能像你這樣啊!”
烏蠅脫口而出。
蘇文彬扶額——
這貨的嘴遲早要挨揍。
“你話很多,”
“不會說就閉嘴!”
烏蠅:“......”
終於老實了。
弄清來龍去脈後,雙方都是洪興的人,加上救命之恩,很快熟絡起來。
十三妹猶豫片刻,提醒道:
“聯合社那幫人夠狠,”
“尤其我們得罪了他們老大鹹溼,”
“你們最近也要當心。”
蘇文彬點點頭。
他當然不會承認早已知情,只是想起江湖傳言:
“洪興多打手,聯合出雞精,東星粉仔弱不禁風!”
這話說的就是三大社團。
洪興能打是公認的,大佬的地盤就是拳館,太子更是招牌。
聯合社主營皮肉生意,鉢蘭街半數場子都是他們的。
東星則因荷蘭地盤的關系,主要做白面生意,手下馬仔多是粉仔。
雖然帶點戲謔,但並非全無根據。
“放心。”
蘇文彬遞個眼神,“剛才特意蒙面就是看出對方不簡單。”
烏蠅後知後覺:“對了彬哥,爲啥要蒙面啊?”
“撲街!你真是蠢到家了!”
蘇文彬氣得給他一記爆栗,
“叫你讀書你要喂豬!”
飛機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着插話:
“彬哥讓咱們蒙面,就是不想被認出來,免得以後麻煩!”
“哦!”
烏蠅撓撓頭,不敢再多嘴。
蘇文彬解釋道:
“咱們是來賺錢的,不是來打架的。”
“蒙上面,鹹溼就認不出咱們。”
“認不出來,自然就找不到咱們麻煩。”
他頓了頓,繼續說:
“咱們剛進洪興,能鬥得過聯合社的雞精?”
“明白了嗎?”
“知道了彬哥!”
烏蠅委屈地應道。
“以後我不問這種蠢問題了!”
蘇文彬有些無奈。
烏蠅總想着出風頭,卻不動腦子,對自己的實力也沒個清醒認識。
他只好耐心教導:
“在道上混,光靠拳頭不行,還得用腦子!”
“多動動腦筋,不然你這腦袋真要生鏽了!”
烏蠅嘿嘿一笑:
“動腦子有彬哥你和吉米仔就夠了,我跟着幹就行!”
見烏蠅徹底放棄思考,蘇文彬更無語了。
但能怎麼辦?
自己的小弟,只能多擔待了。
十三妹和阿潤被他們的對話逗笑了。
等幾人休息得差不多,十三妹正色道:
“多謝三位救命之恩。”
“我請你們吃飯!”
阿潤連忙點頭:
“是啊,要不是彬哥你們,我們姐妹就慘了!”
“落在鹹溼手裏,生不如死!”
“千萬別推辭!”
蘇文彬爽快答應。
他本就是沖着十三妹的潛力來的,現在正好拉近關系。
就在準備出發時,阿潤悄悄拉了拉十三妹的袖子:
“十三妹,咱們......好像沒錢啊?”
十三妹摸了摸口袋,表情有些尷尬。
她急中生智:
“剛才的事我得跟我老爸說一聲。”
“先陪我去見他行嗎?”
蘇文彬聽到了她們的對話,自然不會拒絕。
他笑着說:
“不過得快點,再晚就麻煩了。”
“怎麼了?”
兩女好奇地問。
“我還有兩個兄弟在忙,等下也要一起吃飯。”
十三妹豪爽一笑:
“小事!”
“先找我老爸,再叫上你兄弟,一起吃飯!”
蘇文彬安排飛機去接韋吉祥,烏蠅回廟街幫吉米仔收攤。
他本想跟着去收攤,這時十三妹突然說:
“等等,我老爸讓我幫他買六合彩!”
蘇文彬一愣。
六合彩?
他想起電影裏十三妹就是替老爸買彩票中了六十多萬。
現在他正缺錢呢!
阿潤解釋道:
“她老爸守這個號碼十幾年了,每期都買。”
“六合彩啊,我也試試手氣。”
蘇文彬說。
十三妹爽快地答應:
“走,一起去!”
“走啊,一起!”
十三妹大步流星跨進彩票店,報出一串號碼。
蘇文彬眼睛一亮:“這組數字挺順眼,我也跟一注。”
“哈!借你吉言,說不定真要中大獎!”
十三妹笑得見牙不見眼。
蘇文彬搭着話茬:“那必須的,要中就一起中!”
說話間已走到公寓樓下。
“等我上樓找老爸拿點錢,咱們吃夜宵去!”
蘇文彬揮揮手:“快去快回。”
不多時十三妹就舉着鈔票蹦躂回來,沖蘇文彬和阿潤晃了晃。
三人來到約定地點時,吉米仔和烏蠅已經等着了。
“彬哥!”
“這是我好兄弟吉米仔,脾氣跟我對路子。”
“這兩位是十三妹和阿潤。”
簡單介紹後,幾人立刻熟絡起來。
吉米仔親眼見過蘇文彬三人蒙面救人的場面,路上又聽烏蠅說了前因後果,便沒再多問,笑着從兜裏掏出一疊鈔票。
“彬哥,今天的貨款。”
蘇文彬隨手接過,動作行雲流水。
旁邊兩個姑娘瞪圓了眼睛。
“地攤能賺這麼多?”
十三妹聲音都變了調。
她平時零花錢緊巴巴的,連請客都得臨時找老爸要錢,哪見過這場面。
阿潤也驚得合不攏嘴。
她家境比十三妹還差,之前跟着擺過攤,賺的連這零頭都不到。
吉米仔笑着解釋:“本來生意更好,最近陳浩南那幫人照抄我們,還在隔壁支攤搶生意。”
蘇文彬笑而不語。
這正是他要的效果——讓十三妹對陳浩南先入爲主留下壞印象。
電影裏這兩人交情不錯,他可不想剛救了人,轉頭對方就和陳浩南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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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妹追問詳情,烏蠅搶着把來龍去脈說得活靈活現。
“陳浩南和山雞真夠缺德的!”
“幸虧今晚西洋仔砸了他們攤子。”
“沒人搶生意,我們才賺這麼多!”
阿潤啐了一口:“真不要臉!十三妹,讓你爸多關照他們攤位。”
十三妹拍胸脯保證:“包在我身上!”
蘇文彬瞥了眼手表:“飛機和祥弟怎麼還沒到?”
“該不會出事了吧?”
吉米仔剛提議去找人,就見兩人從街角轉出來。
互相介紹後,衆人熱熱鬧鬧進了餐館。
“多謝三位救命之恩,我崔小小從此和各位就是過命兄弟。”
“爲兄弟兩肋插刀,絕不含糊!”
十三妹本名崔小小,這外號源於她出生時老爸打牌連贏十三把的典故。
雖然現在還沒混出名堂,但那股豪爽勁已初見端倪。
酒過三巡,桌上氣氛愈發熱烈。
擼串拼酒,吹牛侃山,好不快活。
閒聊時,話題不知怎麼又轉到了今晚被**的事情上。
十三妹大大咧咧地說:"你們不知道,今晚我們還耍了個凱子。”
韋吉祥八卦地問:"快說說!"
十三妹翹着二郎腿講道:"我和阿潤在上補習課,想混個** ** 。
那個戴眼鏡的老師,眼睛一直盯着阿潤的胸看。”
衆人哄堂大笑:"後來呢?"
"後來..."十三妹壞笑着說,"我給他設了個仙人跳。
先讓阿潤帶他去賓館,再借口洗澡讓阿潤溜出來。
臨走前還從電話亭報警,說有人**!我們在路邊看着那家夥差點光着屁股被警察抓出來!"
"哈哈哈!"衆人笑作一團。
烏蠅驚嘆道:"猛女!我敬你一杯!"
十三妹豪爽地和烏蠅連幹了好幾杯。
兩人臭味相投,各種葷段子信手拈來,看得蘇文彬等人目瞪口呆。
蘇文彬暗自嘀咕:"烏蠅該不會要撬韓賓的牆角吧?"
阿潤注意到蘇文彬的表情,誤會了他的想法,趕緊捅了捅十三妹。
十三妹會意,連忙說:"說起來還得謝謝彬哥今晚救了我們,不然阿潤的第一次就要被鹹溼那個**奪走了!"
這話明顯是在暗示蘇文彬阿潤還是 ** 。
阿潤羞紅了臉,偷偷鬆了口氣。
其實蘇文彬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在鉢蘭街混這麼久,十三妹和阿潤能保持清白已經很不容易了。
更何況他知道阿潤一直喜歡的是十三妹,哪會想到阿潤會因爲這次英雄救美而對自己動心。
女人的心思總是出人意料。
與此同時,明心醫院裏。
山雞被裹得像木乃伊一樣躺在病床上,雖然動彈不得,嘴巴卻依然硬得很。
他正對趕來的陳浩南訴苦:"南哥,這絕對不是誤會!肯定是靚坤指使的,西洋仔才會下這麼重的手!"
這時大佬陰沉着臉走進病房,山雞立刻哭喊道:"大哥!"
「32」山雞上眼藥,暗流涌動「1」
山雞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大哥!"
大佬被這動靜驚得手一抖,趕忙按住他肩膀:"傷成這樣還折騰?線崩了還得再縫,嫌不夠疼是吧?"
要說最死心塌地跟着大佬的,其實不是陳浩南,而是山雞。
這事得追溯到多年前——那時山雞還沒和爆皮、焦皮組成鐵三角,有回他燒了兄弟倆的報攤,被揍得滿地找牙時,是大佬出面解的圍。
自那以後,大佬就成了山雞心裏拔不掉的標杆。
此刻見到偶像,山雞徹底破防,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我報您名號了!可靚坤那 ** ..."
"報了名還被打?"大佬臉色驟沉。
山雞趁機拱火,把沖突說成靚坤單方面欺凌,末了突然壓低聲音:"哥,我琢磨着...蘇文彬怕是給靚坤遞過投名狀。”
大佬猛地攥緊拳頭:"你有種再說一遍?"
"您想啊——"山雞掰着手指頭數,"他們抄咱們廣告發財,靚坤收保護費時蘇文彬給錢特別痛快。
西洋仔今天還陰陽怪氣說什麼'不該給的都給了'..."
陳浩南適時補刀:"說不定...蘇文彬就是靚坤安插的釘子?"
大佬脖頸青筋暴起,卻突然抄起煙灰缸砸在牆上:"幫規第七條!污蔑同門什麼下場?"
玻璃碴子飛濺中,山雞縮成鵪鶉。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鬼扯——要真按幫規處置,他這條舌頭早該喂狗了。
陳浩南也識相地閉了嘴,兩人交換眼神的刹那,都從對方眼底讀出了未盡之言。
盡管大佬表面上一本正經地發表着言論,但細心的陳浩南還是從他微妙的表情變化中察覺到,這位大哥對蘇文彬等人其實暗藏不滿!
果然,大佬緊接着的發言證實了陳浩南的推測。
"除非拿出確鑿證據!"
"否則......"
陳浩南的判斷完全正確。
此刻的大佬雖然嘴上在爲蘇文彬開脫,心裏卻對這個年輕人充滿不快。
不過大佬並非盲目聽信之人,這份不滿並非單純源於山雞的挑撥,而是蘇文彬近期一系列表現在他心中留下的負面印象。
大佬突然眼神凌厲地瞪向山雞,直到對方識相地閉上嘴,這才收回威懾的目光,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拍在桌上:
"這兩 ** 心在醫院養傷,"
"錢不夠隨時來找我!"
"多謝哥!"山雞和陳浩南連忙道謝。
待大佬離開病房,兩人立即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不約而同笑出聲來。
"哎喲!疼死我了!"山雞因笑得太猛扯到傷口,頓時痛呼出聲。
......
翌日下午,
蘇文彬正在拳館活動筋骨準備離開時,突然被現身的大佬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