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誰了?”
顧霆商冰冷的眼神帶着無言的視。
林知絮不說。
因爲爺爺說,顧霆商是個危險人物,不能暴露自己和葉家的關系,否則會給葉家帶來滅頂之災。
“你給我的錢,難道還要收回嗎?”
顧霆商問。“那你是以什麼身份,要我的錢呢?”
林知絮也不知道。她不想嫁給顧霆商,可是大姐和三姐都需要那筆錢。
“如果你想要離婚,可以。把錢還回來。”
“還有,你前夫那個20億的也別要了。就讓南家破產吧!”
林知絮這才知道,顧霆商不光給了她1億聘禮。還給了南州大,可以拯救南氏集團。
南家人都待她很好,她不忍看着南家沒落。
“我不離婚了,你別收回南州的好不好?”
南州,南州,南州,她心裏只有南州。
爲了南州倒是什麼都願意豁出去,連這百般不願的婚姻都可以忍受。
顧霆商整顆心如墜冰窖,刀削斧刻般的俊臉凝着化不開的寒霜,周遭的空氣都因他慍怒神情而凍結。
許久後,他冷冷的開口。
“不離婚,可以。好好收起你的心思,乖乖當好顧家少夫人。”
“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外出。像今這樣離家出逃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作爲你今犯錯的懲罰,下個月的零花錢,取消。”
顧霆商這懲罰,可真是戳在林知絮的痛點上。
他想的是讓林知絮長長記性。
可林知絮卻恨他恨到骨子裏。
斷她錢財,比在床上欺負她還可惡。
顧霆商看她那幽怨的表情,就知道這招有效。
管老婆跟管員工應該是一樣的,當賞罰分明,犯了錯就要好好敲打,才能促進她成長。
“小氣鬼!”
林知絮屁股一扭,氣呼呼的跑回房間,砰得一聲,把自己鎖在臥室裏。
她不敢向顧霆商抗議,只能把氣撒在門上。
“小財迷,還敢對金主老公發脾氣。長膽了。”
顧霆商唇角,勾着冷峻的笑。
老婆愛財,那就要找點事情給她做,讓她找到生財之道,好好學會掙錢才是。
顧霆商的腦瓜子飛快轉動起來,幾十個訓妻小經過精打細算後,轉化爲白紙黑字的勞務合同,貼在林知絮的臥室門上。
林知絮的勞務明細表
1、給顧先生切水果,100元1次。
2、給顧先生洗衣服,200元1次。
3、給顧先生泡咖啡,300元1次。
4、給顧先生捶背按摩,500元1次。
5、給顧先生做飯,1000元1餐。
......
陪顧先生牽手散步,2000元/小時。
主動親吻顧先生,10000元每次。
陪顧先生做飯,十萬1次。
......
本來,他是想寫老公,可這上趕着給自己貼個肉麻的標籤,感覺有點掉價,又改成了顧先生。
他仔細算過,只要小財迷勤快一點,每個月掙500萬綽綽有餘。
光是最後一項,除去小子5天,每天2次都夠了。
這種被老婆包圍的甜蜜小子,顧霆商想想就覺得美。
那自我陶醉的嘴角,都快翹到了天花板上。
第二天,他早早就起來,盯着林知絮臥室的房門,期待她醒來後,看到這發財路子時的精彩表情。
可林知絮恁是磨磨蹭蹭拖到九點半才起床。
王媽催了兩回叫吃早餐,她說她沒睡飽不吃。
張姐叫了三次,讓她起來晨練,她說她不胖,不需要減肥。
顧霆商的早會連推五次時間,實在沒法再推了,只能先去上班。
他交代家裏的下人。
“好好照看少夫人。”
顧霆商昨晚與林知絮的爭吵,貼在門上的勞務明細,還有這句“好好照看少夫人”,讓家裏那位別有心思的家庭管家,產生了先生是讓她監管少夫人的理解歧義。
從先生的對少夫人的冷漠態度來看,這女人壓就不受重視。
估計是通過什麼肮髒的爬床手段,才坐上少夫人的位置,不然顧先生昨晚不會這麼生氣。
家庭管家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園林設計,叫江芹,其他下人都管她叫江老師。聽說還是研究生畢業,顧霆商喜歡那些奇奇怪怪的古木,所以請她過來打理。
她自認爲自己年輕貌美,學歷高,就能入顧霆商的眼,所以看林知絮百般不順眼。
從林知絮起床,命人端冰冷的白粥上桌,再到林知絮吃蛋酥,掉了碎末在地上,指責林知絮 不愛淨、不講衛生。
總之,不管林知絮做什麼,她都能挑毛病。
林知絮摸了住房裏的古玩,她說。
“這是顧先生最喜歡的珍藏,價值三千萬,弄壞了你賠不起。”
林知絮碰了一下客廳裏的花瓶。她說。
“少夫人,你小心些。這花瓶可是明朝古董。碰碎了,顧先生會生氣。”
就連林知絮在院子裏摘了一朵花,她也要尖叫。
“天啦,這是顧先生最喜歡的竹葉蘭。半年好不容易才開這麼幾朵。你怎麼就這麼手欠呢。”
林知絮沒想到顧家的人這麼勢利。顧霆商不喜歡她,連下人都這般頤指氣使。
她心裏憋悶,想出去走走。江芹立刻叫保安攔門。滿嘴諷刺地警告。
“少夫人,先生吩咐過,讓我監督你,不許你出門。請你識趣一點,別讓我爲難。若鬧的太難看,你我都沒面子,是不是?”
林知絮懂了,這不是照看,是囚禁。
備受委屈的林知絮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整天都沒吃飯。
她很想念在南家的子。
南很疼她,南州很寵她,南家的下人尊敬她。南夫人雖然有時候會嫌她笨,說她敗家,但從未苛責過她。
買珠寶的時候會給她順帶捎一套,去國外旅遊也會給她帶限量版的包包。
南夫人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她從不會像別的豪門婆婆那樣磋磨兒媳婦。
回憶往事,林知絮越發覺得傷心。
她嫁給南州的時候剛滿20歲,還在上大學,從江城調到金城,南州每天早晚風雨無阻的接送。
三年過後,她畢業了,還沒來的及工作呢,南州就跟她離婚。
“南州,你在哪?我好想你啊!”
“哥哥,我害怕!”
“老公,我餓了!”
......
無數條微信,短信發送出去,全部都石沉大海。
林知絮抱着手機,縮在被窩,等了很久很久,都沒等到南州的消息。
直到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她激動的差點從床上翻下來。
“南州!”
“我是沈焰!”電話裏的聲音低沉,帶着男人特有的磁性。
“我覺得南州那個建議,可以試試!我......願意娶你!”
自從那在聚會宴上見過林知絮,沈焰回去以後,心就亂了,滿腦子都是那張動人心魄的容顏。
還有她嬌軟甜美的娃娃音。
“哦,原來是你啊?”
“你爲什麼不早點娶我?現在,來不及了!”
林知絮哭了大半天,還在抽抽搭搭,沙啞的嗚咽聲,像快斷氣的小貓一樣,聽着傷心又可憐。
“來不及?爲什麼?”沈焰那糾結如麻的思緒,像是被鋼刀一把給劈開,所有的千千結,瞬間斷裂。
“不爲什麼,抱歉!”林知絮掛斷電話,沒說原由。
留下眼淚破碎的聲音,聽得沈焰心口一陣揪疼。
這女人到底怎麼了?哭成這樣?誰欺負她了?
林知絮又抱着手機,繼續傷心。
到底要怎樣,才能逃離顧家這座牢籠呢!
飢腸轆轆的她,又跑到南州的其他各大社交賬號下留言。
“無食知樂土,無衣思南州。”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州。”
前一句,引用杜甫的名句,表達了自己穿不暖吃不飽的窘迫情境,無比懷念被南州寵愛的溫暖子。
後一句引用《西州曲》,望南風能夠將她的願望和期盼,吹到西港,傳達她的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