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凡被嘍囉們攔住,王傑扶着腰,齜牙咧嘴地搖晃着站起身。
他捂着腫脹的臉,指尖摸到黏糊糊的血跡,低頭一看手掌全是血,頓時火冒三丈:“哎呦我!王凡,我……”
他本想罵出“我你媽”,可轉念一想,他們兄弟兩個血緣關系擺在這,罵王凡等於罵自己,硬生生把後半句咽了回去,只惡狠狠地吼道:“給我打他!”
嘍囉們面面相覷,齊刷刷鬆開了攔着王凡的手。
他們心裏門兒清,王傑這個總經理就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虛銜,平常啥實事都不管,也就是仗着家世欺負人擺擺譜。
王凡可是他親弟弟,真要聽王傑的話動手打王凡,那也太離譜了。
他們索性鬆開手,壓不摻和這兄弟倆的內訌。
王傑見嘍囉們放開了王凡,瞬間慌了神,掉在地上的鞋子都顧不得撿,光着腳就往嘍囉們身後躲,肥碩的身子縮成一團。
王凡看着他這狼狽模樣,冷笑一聲,指着他罵道:“你以後給我老實點,少這些喪盡天良的狗屁事!”
王傑不服氣地探出頭,梗着脖子反駁:“臭小子,我關你屁事?”
“當然關我的事!”王凡恨得牙癢癢,“那些沖着你錢來的女人,你們你情我願,你愛怎麼玩怎麼玩,我什麼時候管過?但這種霸王硬上弓的勾當,你也敢?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是吧!”
“呸!”王傑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滿不在乎地說道,“你懂個屁!就得玩這種帶勁的,撅着屁股上趕着讓我的有什麼意思?這種良家婦女才夠味,懂嗎?”
“再說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的事我自己擔着,真出了事,該償命償命,該坐牢坐牢,用得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王凡抄起旁邊一粗壯的木棍,狠狠朝王傑扔過去。
嘍囉們慌忙躲開,木棍精準砸在王傑的肩膀上,疼得他直咧嘴,立馬拉過兩個嘍囉擋在身前,縮着腦袋不敢再冒頭。
“王傑!你說的這些全是屁話!”王凡怒聲呵斥,“我們一母同胞,你做的孽遲早會連累到我!不然你以爲我願意管你這些破事?你犯了罪,人家會把賬算到我們全家頭上,找不到你,就會把怒火撒到我身上,你懂嗎?”
“咱們就拿剛才的事來說,你在這造孽,我能不跟着吃瓜落?哪天你惹出大禍,別人能放過我?他們會說,我是王傑的弟弟,跟你肯定也是蛇鼠一窩,不是什麼好東西!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個道理你都不懂?”
他眼神凌厲,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警告:“給我記住了,在這荒島上的子,你老實點!要是因爲你的事給我惹來麻煩,我可不會對你客氣,我的手段你清楚。從小到大,咱哥倆打架,你每次都被我打得鼻青臉腫,別人不敢動你,我真敢!”
聽到王凡的話,王傑是真怕了。
他打小體質肥胖,性格乖張,而王凡從小就愛習武,跟着名師學劍道、練拳腳,身手好得很,身體也結實。
家裏人也就王凡敢說他、敢教訓他,每次打架他都討不到半點好處。
王傑只能低着頭,小聲嘟囔:“好了好了,別廢話了,記住了,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行了吧?”
王凡冷哼一聲,不再理他,抓起放在一旁的斧子,撥開帳篷門簾走了出去,徑直朝着堆積物資的箱子走去。
箱子旁的幾個船員看到王凡過來,都下意識地停下了手裏的活,眼神裏帶着幾分忌憚和局促,不敢輕易出聲。
王凡走到堆成小山的物資箱前,一把撩開蓋在上面的防水布,一股濃鬱的肉香瞬間飄了過來。
他深吸一口氣,迫不及待地打開最頂上的箱子。
裏面滿滿當當碼着肉罐頭,一箱足足有二十四盒,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他又打開第二個箱子,裏頭是一套齊全的工具箱,鉗子、鑷子、螺絲刀、軍工鏟等工具分門別類擺得整齊。
王凡一邊翻找,一邊小聲嘟囔:“看來劉天和王傑這倆家夥,救生艇上的東西比我好的可不是一點半點。我那艘艇上的物資雖說精致,可壓沒有這種肉罐頭。”
再往下翻,底下的東西更是五花八門,洗漱用品、換洗衣物、應急燈具,基本的生活用品樣樣齊全。
箱子底下堆着一堆剛從遊客手裏搜羅來的東西,錢包、手機、鑰匙串,亂七八糟堆了一地。
王凡拿起幾部手機試了試,要麼已經進水開不了機,要麼屏幕碎得不成樣子,壓沒法用,隨手就扔回了原地。
翻了一圈,王凡扛起兩箱肉罐頭,又搬出一箱紅酒,提着那套工具箱,目光突然落在一個不起眼的帆布包裏。
裏面藏着一把細長鋒利的長刀,刀身閃着冷冽的寒光。
這東西讓王凡視若珍寶,當即把長刀挎在背上,然後拖着罐頭箱、工具箱往外拉。
帳篷裏的王傑聽到動靜,扒着門簾探頭探腦。
當他瞧見王凡在自己的物資裏翻來挑去還往外搬,頓時急紅了眼,連忙招手把幾個嘍囉叫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