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她心驚的是,據龔光傑所言,這兩另有三位女子先後造訪無量山。
"帶路,去後山禁地。”
在龔光傑引領下,衆人來到懸崖邊。
一條繩索赫然垂落崖下。
邀月命人看管好龔光傑,隨即縱身躍下懸崖。
崖底景色豁然開朗:左側瀑布如銀練垂落,注入一泓碧波蕩漾的湖泊。
湖畔,幾簇茶花在朦朧光下隨風輕擺。
邀月忽覺耳畔微動,雖隔着瀑布轟鳴,仍捕捉到異樣聲響。
她循聲覓去,終見一處隱秘洞。
洞內微光閃爍,人聲隱約:
"翻遍各處,哪有什麼武功秘籍?"
"莫非記有誤?"
"事關北冥神功,豈會記錯?"
"許是在無量山別處?"
"此地藏於湖底,定是此處無疑。”
"罷了,不找了。”
"既來此,何妨再尋。”
聞此,邀月眸中閃過喜色,飄然入洞。
穿過甬道,踏過石階,忽見一宮裝 ** 執劍相向。
她閃身避過,反手便是一掌,卻見那竟是尊白玉雕像。
急忙再出掌化解前勁,頓時碎石飛濺。
洞中六女聞聲回首,但見:
雪衣翩躚,青絲如瀑。
仙姿玉質,恍若姑射神人。
那通身氣度,直教月失色。
縱是極盡辭藻,亦難描摹其風華萬一。
"好美!"
"好厲害!"
衆人驚嘆間,黑衣女子暗自比較,唯覺氣質難及。
青衫少女忽道:"可是記副本持有者?"又對黑衣女子道:"木姐姐,這位姐姐定是同行。”
抱琵琶的女子淺笑:"可是移花宮邀月宮主?"
邀月不答反問:"爾乃何人?"
"藍小蝶。”
"我是鍾靈。”青衫少女挽住黑衣女子,"這是木婉清姐姐。”
木婉清輕叱:"多嘴!"
餘下二女,一襲白衣冷若冰霜:"梅絳雪。”
"五毒教獨孤伊人。”其身後丫鬟怯聲道:"奴婢竹桃。”
邀月掃視衆人,淡淡道:"本宮邀月。”
藍小蝶笑道:"雲州有此風儀者,除移花宮主再無二人。”
邀月轉向玉像,見其眼波流轉,竟似活物。
不論如何移步,玉像目光始終相隨,似含萬千情愫。
鍾靈把玩發梢嘀咕:"玉像雖美,終不及活色生香呢。”又扯木婉清衣袖:"姐姐說是不是?"
木婉清未答,只對邀月高聲道:"既爲秘籍而來,何不共尋?"
邀月猛然回首,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地射向木婉清,眼中透着寒意。
自執掌移花宮以來,還從未有人敢以這般口吻同她講話。
"你是在教本宮如何行事?"
她居高臨下地睥睨衆人,雖身形嬌小卻散發着令人窒息的威壓,讓在場六名女子都感到呼吸困難。
這不是武學上的壓制,而是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度,如同尋常百姓面對威嚴的 ** ,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但木婉清生性冷傲倔強,頂着壓力毫不退讓:"想要武功秘籍就得付出代價,大家齊心協力。
否則即便我們找到了,也與你無關。”
獨孤伊人隨即附和:"邀月宮主該不會想坐享其成吧?"
"找死!"
邀月眸中寒光乍現,掌心凝聚着冰冷的明玉真氣,隔空向二人拍出兩掌。
原本看在同是記副本持有者的情分上,她不願輕易出手,但既然對方主動挑釁,那就休怪她無情!
森然意彌漫,掌風呼嘯間石室內溫度驟降。
藍小蝶等四人慌忙後退,只覺手臂泛起雞皮疙瘩,心中驚駭萬分。
這邀月看似年紀相仿,武功造詣卻深不可測,恐怕六人聯手也難以匹敵。
然而面對襲來的掌力,木婉清二人既不招架也不閃避,只是靜立原地。
就在掌風及身的刹那,兩道球形光罩驟然顯現,將二人牢牢護住。
邀月的掌力擊在光罩上,竟未能撼動分毫。
邀月瞳孔微縮。
這是何物?竟如此堅不可摧!
方才雖未盡全力,但看這情形,即便全力施爲恐怕也難以攻破。
難怪這兩個丫頭有恃無恐。
"莫非是......"
邀月雖慣用武力解決問題,卻並非愚鈍之人。
見二人素不相識卻使用相同防御手段,立即聯想到她們唯一的共同點——
都是記副本的持有者!
難道這是記賦予的保護?
思及此處,邀月心頭一震。
若真如此,這神秘記的力量未免太過驚人。
這時鍾靈好心解釋道:"這光罩會在我們遇險時自動出現,保護我們安全。”
原來鍾靈與木婉清是第二批抵達的。
她們遇到先到的獨孤伊人主仆時,因木婉清的刁蠻性子與獨孤伊人的強勢作風,雙方爆發沖突。
交手時木婉清不敵,危急關頭光罩突現,令獨孤伊人大吃一驚。
後來竹桃遇險時也出現了同樣情形,雙方這才罷手言和,意識到這是記副本的神奇力量。
邀月聞言收手,冷眼斜睨:"難怪敢在本宮面前放肆,原來是有所依仗。”
木婉清冷哼:"即便沒有這層保護,本姑娘也不懼你。”
獨孤伊人同樣強硬:"換作從前,本**自然忌憚邀月宮主的武功,但現在......"
藍小蝶與梅絳雪靜立旁觀,唯有鍾靈滿臉焦急,不明白爲何諸位姐姐都這般劍拔弩張。
邀月不怒反笑,先對獨孤伊人道:"你說你來自五毒教?"
"是又怎......"獨孤伊人話到一半突然色變。
果然,邀月冷笑道:"你有記,難道五毒教上下也都受保護?"
獨孤伊人頓時心頭沉重。
邀月又轉向木婉清:"雖不知你師承何處,但我移花宮要查想必不難。”
木婉清面紗下的俏臉瞬間煞白。
她可以不顧生死,卻無法連累師父秦紅棉。
見二人沉默,邀月露出玩味笑容。
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真當本宮治不了你們?
最終,木婉清與獨孤伊人不得不低頭認錯,匯報完搜尋進展後,只得認命地繼續尋找秘籍。
鍾靈緊跟在木婉清身邊,小聲勸道:"木姐姐何必與移花宮主爭執呢?向她低頭也不算丟人。”
木婉清氣得直翻白眼:"再多嘴就滾開!"
鍾靈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言。
奇怪的是,明知木婉清傷不到她,卻仍對其心存畏懼。
藍小蝶與梅絳雪交換眼色,也不與邀月正面沖突,各自繼續搜尋。
她們無牽無掛,邀月的威脅不起作用,但眼下尋得秘籍才是正事。
邀月則靜立於玉像前,仔細端詳每一處細節。
她直覺若有秘籍,必與此像有關。
這也是她不忍玉像受損的緣故。
明玉真氣如水般滲透進玉像內部,卻發現玉像是實心的,並非中空。
邀月仔細檢查片刻,微微蹙眉,隨即轉身離開山洞,吩咐手下前來。
她們並不知曉,《天龍八部》中原本藏於此處的“北冥神功”
與“凌波微步”
早已不復存在。
在原著裏,逍遙派已是頂尖門派,無所畏懼,可在這綜武世界,比逍遙派更強的勢力比比皆是。
李秋水怎敢將本門絕學留在此處?
若有人習得後鑽研出克制逍遙派的武功,甚至與逍遙派爲敵,豈非大禍?
因此,邀月等人注定空手而歸。
不過,她們也並非一無所獲,至少確認了一條重要信息——
她們受到某種保護,且防御極強!
……
邀月躍上山崖,對侍女們下令:“你們順着這條繩索下去。”
衆婢女不敢多問,齊聲應下,依次攀繩而下。
“女俠,那我……我可以走了嗎?”
龔光傑堆着笑上前。
邀月瞥他一眼,毫無預兆地一掌拍出,勁力直貫顱頂,龔光傑瞬間斃命。
龔光傑確實聽話,對邀月有問必答,未曾耍詐,但他知曉太多!
邀月本就心狠手辣,豈會放他離去?
今 ** 懾於威勢,知無不言,來若遇其他高手,難保不會泄露今之事。
唯有死人,才能令人安心。
念在龔光傑識趣的份上,邀月讓他毫無痛苦地死去,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一旁的移花宮侍女見狀,神色如常,顯然早已習慣。
崖上只剩邀月與花月奴時,邀月目光不經意掃過花月奴,心中忽生一念。
竹桃不過是個丫鬟,都有記副本,那她的貼身侍女花月奴呢?
花月奴可比竹桃更美!
想到這裏,邀月的目光牢牢鎖定花月奴。
花月奴被盯得脊背發涼,尤其心虛之下,更是慌亂:“大……大宮主?”
邀月凝視她,仿效鍾靈的方法,輕聲道:“記副本。”
果然!
花月奴臉色驟變,立刻跪伏在地,渾身顫抖不止。
邀月冷聲道:“你果然也有記副本,卻敢欺瞞本宮!說,爲何隱瞞?”
事已至此,花月奴不敢再隱瞞,只得委婉道出顧慮。
邀月聽罷,冷哼一聲,卻也明白自己奈何不了花月奴。
冷靜下來後,她略一思索,發現對方的擔憂並非全無道理。
不過此刻,她也懶得追究了。
一來,花月奴同樣受保護。
二來,擁有記副本的人太多,連竹桃都有,她無法獨占,索性作罷。
得知邀月不再問責,花月奴連連叩謝。
主仆二人下了山崖,邀月便命衆侍女入石室搜尋,花月奴也在其中。
鍾靈見花月奴貌美,上前試探,發現她也是記副本擁有者後,立刻興致勃勃地聊了起來。
花月奴這才知道,邀月已無法約束她,心中大石終於落地,不必再擔心邀月秋後算賬。
不過,她並未因此生出異心。
她自幼被邀月收養,深得信任,甚至得授移花宮絕學“移花接玉”
。
邀月對她有再造之恩,她雖畏懼,卻也心懷敬重與感激,絕不會輕易背叛。
衆人繼續在洞中搜尋。
……
蘇州,鏢隊緩緩前行。
不到半,江似水便掌握了“獨孤九劍”
。
他那一點即通、觸類旁通的悟性,令趙琪瑛驚嘆不已。
融合了浪翻雲的天賦後,江似水仿佛脫胎換骨,悟性之高,令人咋舌。
趙琪瑛甚至有些羨慕。
隨後,二人在車廂中以指代劍,互相拆招。
起初由趙琪瑛出招,多是舊所學,江似水負責 ** 。
後來江似水不僅學會她的招式,還能舉一反三,創出新招,反過來讓趙琪瑛拆解。
一來一往,二人樂在其中,各有進益。
同時,二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溫。
對於江似水的小動作,趙琪瑛已不再抗拒,只要不過分,她便默許。
這讓江似水欣喜不已。
一路平安,中原鏢局的旗號無人敢惹,倒也順利。
直至次傍晚,江似水才開始撰寫第六篇記。
【038 阿青:劍什麼的,我不懂啊】
【悟性高就是爽,“獨孤九劍”
半天就學會了】
【《笑傲江湖》裏,令狐沖跟風清揚學了一晚,又有田伯光陪練,十多天才勉強掌握】
【他最多算小成,而我不到兩天,已至大成!】
【風清揚最差勁,練了三個月,估計也就和令狐沖十多天的水平差不多】
記終於更新,衆女鬆了口氣。
今清晨未見江似水寫記,她們還以爲他遭遇不測,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