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頭，楚修正吸溜着噴香的豬油渣面。
抬眼瞧見賈張氏扭着身子過來，先是一怔，隨即了然冷笑：
“賈家這臉皮，砌城牆都嫌厚實！”
那老婆子眼裏的貪光藏都藏不住，分明是盯上他的油渣了。
楚修撂下筷子起身——
賈張氏見狀，褶子臉立刻擠出朵菊花。
想着到底是來討食的，正要放軟身段...
砰！
門板差點拍扁她鼻子！
“喪良心的玩意兒！”
賈張氏氣得渾身發抖，扯着嗓子在院裏跳腳：“老太婆上門連口水都不給喝？活該你斷子絕孫！”
罵聲驚動整個四合院。
許大茂家。
“楚修忒不地道！”
許大茂摔了筷子，盯着桌上發臭的螺螄直犯惡心。
婁曉娥皺眉：“人家又沒拿刀你去撈螺螄...”
易中海屋裏。
“潑婦！”
一大爺煙袋鍋敲得梆梆響。
要不是顧忌秦淮茹，早開大會整治賈家了。
想到總給秦淮茹送飯盒的傻柱，老頭愁得直嘬牙花子。
二大媽小跑着回屋報信。
劉海中拍着大腿感慨：“還得是閻老西精啊，白賺一碗油渣！”
楚修慢條斯理嚼着油渣，聽着門外叫罵冷笑連連。
老虔婆敢打他的主意？等着遭吧！
賈張氏罵累了，攥着半拉螺肉往回走。
暗處看熱鬧的三大媽直撇嘴：“餓死鬼投胎似的！”
聾老太太嗅着油香問：“傻柱做飯了？”
“是楚修！”
三大媽努嘴：“賈婆子剛被撅回來，正撒潑呢！”
老太太眯起眼——早知今，當初該結個善緣。
易中海在床上烙煎餅。
想着閻阜貴得了好處，盤算要不要把楚修列入養老備選名單。
賈家屋裏。
“喪門星！”
賈張氏把氣撒在秦淮茹身上：“農村來的就是上不得台面！”
秦淮茹低頭絞衣角，心裏早把這老貨罵了八百遍。
夜深人靜，各屋算盤聲噼啪作響。
楚修這棵搖錢樹，誰不想搖兩下？
"哎喲......疼死我了......"
漆黑的屋子裏傳來陣陣 ** 。
"......我肚子好痛！"棒梗滿頭冷汗，聲音發顫。
賈張氏情況更糟，面色慘白，蜷縮着身子直哼哼："要命啊......秦淮茹，你這死丫頭跑哪兒去了？"
秦淮茹被哭喊聲驚醒，慌忙起身查看。
只見賈張氏、棒梗和賈東旭三人都在床上打滾，面色紅，汗如雨下。
這可把秦淮茹嚇壞了，尤其看到寶貝兒子痛苦的模樣，趕緊上前詢問。
"疼......"棒梗邊哭邊扭動身體。
秦淮茹手足無措，沖到院裏大喊："快來人啊！我家人都疼得起不來床了！"
全院老少聞聲而出。
三位管事大爺急忙進屋查看。
楚修被吵醒後冷笑一聲，翻個身繼續睡——他心知肚明，準是福壽螺發作了。
賈家這純屬自作自受！
屋內景象把三位大爺嚇了一跳：賈張氏幾人面目扭曲，在床上翻滾，臉色慘白如紙，深更半夜看着瘮人。
秦淮茹急得直掉眼淚。
"該不會是中毒吧？"二大爺劉海中脫口而出。
一大爺易中海瞪了他一眼——若真中毒，整個四合院的名聲就毀了！可眼前情形，連他也犯嘀咕。
"趕緊送醫院！"
衆人叫上傻柱，手忙腳亂地把人往外抬。
傻柱見心上人落淚，二話不說就要抱賈東旭上板車。
誰知一掀被子，惡臭撲面而來！
衆人愣在當場。
賈東旭羞憤欲死，偏偏腹痛難忍。
傻柱捏着鼻子環顧四周，幾位大爺眼神躲閃——誰願意碰這滿身 ** 的癱子？
見秦淮茹只顧哭泣，傻柱一咬牙，屏住呼吸把賈東旭抱上車，隨即大口喘氣。
院外圍觀的鄰居們紛紛掩鼻：
""
"臭氣熏天，造孽啊！"
"......"
聽着議論聲，賈東旭恨不得當場咽氣。
待賈張氏和棒梗也被抬出，見三人痛苦不堪，鄰居們這才收起閒話。
"都散了吧！"易中海一聲令下，衆人各自回屋。
三位大爺帶着傻柱、秦淮茹趕往醫院。
一路上秦淮茹啜泣不止，傻柱聽得心疼，卻礙於賈家人在場不好安慰，只能悶頭推車。
到了醫院，秦淮茹直奔醫生而去，連句感謝都沒有。
傻柱暗自寬慰：人命關天，顧不上也是常理。
醫生快速檢查後問："晚飯吃了什麼？"
"烙餅、鹹菜......還有田螺。”秦淮茹回憶道。
醫生眉頭一皺，翻開病人眼皮查看："田螺？"
確認後立即吩咐護士："高燒，先打退燒針！"
三位大爺鬆了口氣——好歹把人送醫了。
"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賈張氏虛弱地問。
"別胡思亂想。”醫生安撫道，可賈張氏仍疼得直哼哼。
"我不！"棒梗一聽要扎針，掙扎着滾下病床。
醫生不悅道："家屬管好孩子！"
秦淮茹去拉兒子，反被一胳膊掄在臉上。
傻柱見狀上前幫忙，三兩下制住棒梗，換來秦淮茹感激的一瞥。
正當傻柱暗自得意，棒梗突然大罵："你個傻子算老幾？你是我爹啊？"
這話一出，滿室皆驚。
傻柱臉色鐵青——平沒少給這小崽子零嘴，竟敢罵他傻子！
秦淮茹偷瞄丈夫，只見賈東旭正陰惻惻地盯着她......
賈東旭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他臉色鐵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傻柱今晚未免太殷勤了。
平時哪有這麼勤快？
這時，護士匆匆拿來退燒針。
醫生接過，先給賈張氏扎了一針，疼得她直掉眼淚。
棒梗嚇得魂飛魄散，拼命掙扎，卻被傻柱死死按住。
"啊——！"針頭刺進屁股的瞬間，棒梗慘叫連連。
醫生厲聲呵斥："大半夜的吵什麼？其他病人不用休息？"
被慣壞的棒梗哪肯聽話，反而嚎得更響。
"再嚷就再補一針！"醫生晃着針管威脅。
棒梗立刻噤聲。
輪到賈東旭時，
"嘔——"醫生差點被嗆暈，隔壁病床的患者紛紛掩鼻側目。
賈東旭目光呆滯，完全搞不清狀況。
秦淮茹惡心得嘔不止，傻柱卻暗自竊喜——賈東旭越窩囊，他的機會就越大。
打完針，疼痛稍緩。
秦淮茹突然想起關鍵："今晚吃的田螺裏混着巴掌大的黑褐色螺螄！"
醫生面色驟變："帶縱紋的螺旋殼？你們不要命了？那是帶寄生蟲的福壽螺！"
衆人如遭雷擊。
秦淮茹後怕得臉色煞白——幸虧婆婆貪嘴，自己才逃過一劫。
"能治嗎？"一大爺沉聲問。
"趁發現早還能救。”醫生遞來賬單，"先交三十六元。”
看到金額，秦淮茹眼前發黑。
這年頭三十六元可是巨款！賈家本掏不出。
她轉向三位大爺求助，三大爺借口家中有事溜走，二大爺假裝遇見熟人開溜。
連號稱最仁義的一大爺也只掏出兩塊錢："錢都歸你一大媽管..."
秦淮茹攥着皺巴巴的鈔票，盯着他們背影的眼神像淬了毒。
"不治了！"賈張氏疼得發抖還在死攥錢袋。
秦淮茹急哭——大人能扛，可棒梗怎麼辦？
"我出！"傻柱脫口而出就後悔了，但看到秦淮茹淚眼盈盈的模樣，又挺起膛："我何雨柱說話算話！"
交完錢，傻柱摸着空錢包肉疼，可瞧見秦淮茹感激的笑容又飄飄然。
他趁機上眼藥："楚修那 ** 肯定是故意害咱們！"
賈張氏一夥人早就盤算好了，先往楚修身上潑髒水，好抬高自家地位！
傻柱這番話，更讓秦淮茹對楚修恨得牙癢癢。
其實她心裏早就記恨楚修了——這人從來不接濟賈家，還總讓她難堪！
想到分手後楚修那張冷臉，一年到頭連句話都不肯多說，秦淮茹更是暗罵他絕情。
從醫院回來時天都黑了。
醫生本來說要留院觀察，可他們哪兒掏得起錢？只能硬撐着回家。
"楚修肯定是存心的！他平時就看咱們賈家不順眼，這回故意挖坑害人！"賈張氏捂着肚子咬牙切齒。
躺在板車上的賈東旭也附和："整天拿好吃的顯擺，要不是他，咱們能誤吃福壽螺？全被他害的！"
一家人把楚修罵得狗血淋頭，卻絕口不提醫藥費的事。
在賈張氏眼裏，傻柱的錢就是自家的錢——賈家這麼困難，接濟不是天經地義？所以她連句謝都沒有。
傻柱倒不在乎，只要秦淮茹高興他就開心。
剛回四合院，賈張氏就憋不住火了。
雖說醫藥費三十六塊是傻柱出的，可她非得從楚修那兒訛筆錢不可！
"走！找楚修算賬去！這回不賠錢沒完！"賈張氏領着人氣勢洶洶砸響楚修家門。
哐哐哐！
"楚修滾出來！"賈張氏把門拍得震天響。
被吵醒的楚修聽見這動靜，眼底閃過寒光——吃福壽螺吃出毛病還敢來找茬？
"躲什麼躲！今天不賠一百塊錢別想了結！"賈張氏在門外扯着嗓子嚎。
整個院子都被驚動了。
賈張氏故意嚷這麼大聲，就想讓全院人都來評理，好一起施壓楚修就範。
